《日虚月玄》第17章


大长老实在看不过去了,手指轻弹,将纠扯的二人分开,对老爷子道:“我说小耿,”小耿?!“这孩子现在已经是我的门生,要去受训。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放手吧。”
“啊,受训?莫非是……不会吧……啊,我不活了我啊……”老爷子捶胸顿足,像真的一样。
众人哭笑不得地围着耿老爷子,硬把他扶起来。
这时,池静由家里人扶着来到这里,对三人道:“你们真要进迷阵吗?我也好想去啊。”
“你嘛,”大长老上下打量着她,令她父母心惊胆战,“还差点,再修炼几年也许可以。”
池静默然片刻,道:“清风,心武,你们可要小心,迷阵里很危险的。这里,”她侧过头去,面露悲戚,“表哥受刺激过大,我得留下来陪他。”
耿流皇期期艾艾地望着池静,希望她能对自己也说些什么。可是她好半天都不看他。赤心武用胳膊肘捅捅他,眼里充满戏谑。
“行了,该诉的诉了,该哭的哭了,咱们该上路了吧?”大长老催促道。
旁边耿怀樵嚷道:“我说那个长老啊,我这乖孙子可是耿家唯一的独苗,你可别让他出事。还有,小子!”他指着痴痴呆呆的耿流皇,“护着你头上的角,角断了就没命了知道么?”
“这个吗?”长老的手不知何时跑到了耿流皇的那支独角上,“确实挺容易断的。”说罢,恶手一按。
耿流皇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叫一声。再摸头时,角已经缩回头里,仅余一个小尖藏在头发里。
长老嘿嘿恶笑,把耿老汉吓得冷汗直流。
“走吧!”长老袍袖一卷,就要动身。
“等等!”池静脆脆地喊了一声。
长老一皱眉,道:“婆婆妈妈的,还有什么事?”
池静面色微红,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帕,飞快地塞到耿流皇手里,咬着嘴唇道:“一定要安全回来哦……”说罢转身飞跑出去了。
耿流皇傻傻地拿着手帕,痴了一般。
长老苦笑摇头,大袖飞卷之时,一圈白光将三个孩子裹住,转瞬间消失不见。
※※※大长老带着三个少年追星逐月,足足奔行了半个时辰,来在一座大山之下。
此山赤红如火,将一座悬崖巍峨万丈,直插云宵。顶侧白云缭绕,时有月光透下,迷离如仙境。悬崖下众人立足的地方,飞泉如瀑,落木如雪,还有一弯小湖,端是一处好景致。
大长老背着双手,仰目望道:“此处乃我幼时修炼之处,也是在此处,那万丈高崖之顶,我悟出光之要义。”
凛清风和耿流皇环目四望,啧啧称奇。只有赤心武一人不识个中滋味,大嘴一撇道:“长老,这里就是迷阵吗,不是说一个尸骸遍地的所在吗?”
公西子由转过身来,目射奇光,道:“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进入迷阵吗?”
他顿了片刻,又道:“能进入迷阵,至少已经获得小隐的资格,就你们现在,别说隐,连一个高阶的修者都达不到。”
“可是……”赤心武待要争辩,被公西子由打断。
“现在,我就这么站着不动任你们攻击,如果半个时辰之后你们能伤我分毫,再去迷阵不迟。否则,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修炼。”
凛清风眉毛一挑,道:“长老的意思是说,任我们攻击,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错。”回答得非常干脆。
三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同时飞退数丈。
“集中一点,心武最先,我中间,流皇最后。”凛清风双手结印,一边低低道。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彼此契合无间。话未完另二人已点下头去。
赤心武开始聚势。
凛清风目中雪光爆射,又加了句:“一击。定输赢!”
三声长啸几乎同时扬起,随即红、白、蓝三色的光芒迸射出来。
公西子由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叹道,这三个孩子的求胜心之强真是罕见,虽则力量差了些,锋芒乱而不纯,但只看那彼此的默契和分析观察之准,已是上上之选。只是,想这样就进入迷阵,还远远不够!
“要用最强的力量哦,我虽不出手反击,可我的光结界却未必会手软。”他扬声道。
“恁是罗嗦!”赤心武大喝道。他楼犁双握,高高举起,一重重赤黄的能流沿着双臂灌入刀锋,刀身放出夺目的光华。隐约可听得,他臂膀和筋骨内喀喀作响,齐肩短袄露出的肌肉汩汩滑动,有铁样的光泽。其身之外,还有一个不可看清的淡黄光球,外面的气流尘粒稍一触碰就会爆成微芒。
赤心武一家的血脉源远流长,其气性中揉有一种名为“斩将流”的力量。将此种力量逼发出来的赤家后人,往往会变成万刃难伤的不死之躯,力量暴增数倍,是极其可怕的铁血战士。赤心武之父赤勒就是在迷阵修隐的三个月中悟得斩将流,从而一跃成为大隐,而现在的赤心武,甚至没有听说过斩将流为何物。
但是,凡物即成,自有定律。像赤心武外观虽鲁,做事时却往往直指要害,不像凛清风那般瞻前顾后。对赤心武来说,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他悟出斩将流,甚至会被他命名为金刀阿牛之类的名字流传后代,那也是定数。
旁侧,凛清风冰起九重,耿流皇狂电如炽,也快准备停当。
“哈!”赤心武大喝出声,踏出第一步。地面都似随着他这一步晃了晃。
而后,第二步,第三步……速度愈来愈快,刀上的光芒愈来愈盛,到后来,其人已经奔行如风,刀身则拖出一条长长的芒尾。
“一。字。碎。心。斩!”
轰然,刀、光激撞,二者终于正式相遇,迸出数道电蛇。
剧烈的冲撞中,赤心武口中喷血,连刀带人被倒弹出来,跌飞起数丈之高。
而长老身外的无形光罩仅仅出现一个杯口大小的光斑,内里,公西子由的身子连动都未动,更别说受伤了。
凛清风本知道赤心武会被弹飞,却没有料到大长老强横至斯,光罩上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然而,此时再后悔已经没有可能,他大喝一声,第二次施展的九义冰龙决化而为流,径直向长老光罩上那点光斑处射去。
冰龙倾倒黄河般注射到光斑所在处。
这次凛清风的遭遇更惨,那条冰龙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就被那光罩硬生生吞噬了,偶尔冒出些热气,比之蒸馒头还要弱些。凛清风又是气又是恨,哇然吐血。
耿流皇的雷束此刻到了。
光罩无法将雷束吸收,反而将其反射出来。倒卷的雷束轰然如蛛网,将半空的耿流皇卷住,劈啪爆响如烧干柴——凛清风暗呼悲哉,竟是和前次同样的命运!
这大长老是在捉弄他们吗?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
凛清风手印急变,口中接连吟了两句咒语。
嗡嗡两声呼啸,从凛清风的背后长匣处飞出两道厉闪,一扁长,一幼细,沿着耿流皇倒卷的雷束飞插了进去!
凛清风嘴角露出浅笑,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动长老分毫的话,他就彻底认栽了。
波波!光罩应声被击穿。凛清风心中狂喜。
然而,他的开心未及一半,两道芒光竟被长老伸出三个指头掐住了!
凛清风的心一下跌进冰窖里。
长老把头凑近来,细细看着指上擒着之物,嘴角露出一抹恶恶的笑容,道:“我说那坏小子一直在转动眼珠,原来在嘀咕你两个……嘿嘿……”手一伸,就把那两个不断扭动、光灿灿的物事伸向激啸旋转的光流。
“不要啊!”凛清风惨呼。太一剑灵和龙匣内的隐灵都是灵体,如何受得住那般激流?
“哦?”
“长老,我们服了,您快放了它俩吧,让我们做啥都成啊!”
“做啥都成?”
“做啥都成,咱立誓!……”然后,凛清风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不知对什么神灵的誓。
“喂!”盘膝坐在不远、被雷电烤得浑身焦黑的耿流皇,一手支着下巴,对旁边闭目喘息的赤心武道,“那个在我们耳边叨咕着永远不可服软的,是哪个家伙来着?”
“嘿,那家伙又出卖我们,一会收拾他。”赤心武道。
这边大长老点头,手指一松,光罩撤去,二灵飞逃出去,比来时都快。
“话是你说的,做什么都成哦?”长老斜眼瞅着凛清风。
凛清风心叫悲惨,侧头寻找支援时,却发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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