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第56章


尔虞我诈。然而玩到最后,胜利的总是自己,倒霉的总是别人;玩起女人来,今天是甜蜜的小妹妹,明日是靓丽的小情人,一旦玩出性病也不要紧,有公费医疗,有公款报销,有公费休假…… 
伟人能征服自然和人类,但不一定能征服自己。赫赫一世的英雄豪杰,身后仍有诸多的不足、错误和缺憾留给后人。英雄不一定伟大,有的人生前已经给自己敲响丧钟……有的人生前唯我独尊,死后糟人唾骂…… 
有些上等人不一定高尚。他们活着只是为了金钱、权力、女色和名利,他们支撑着硕大的脑袋或粉嘟嘟的脸蛋,红装素裹或西装革履,很高傲地站在人群中间,马屁精称他们是精英,老百姓骂他们是幽灵,而自己偏偏感觉极好。票子日多,轿车日新,化妆品日益高级,伟哥用量日增……并不懂得生活的质量和生命的价值。 
名人不一定明智。当他面对诱惑的时候,立即丧失了节操,掉进桃色陷阱者有之,掉进金钱陷阱者有之,掉进官场陷阱的亦有之……人生在“名人”这里诠释出丑恶和愚蠢。血,竟与最肮脏的脓水溶为一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共和国越伟大,他们反而越渺小,而自己偏偏以为自己很“聪明”。 
下九流的人,无非用平庸和低俗来形容,他们苦涩涩,酸楚楚,当牛做马地活着。一辈子要与命运和苦难抗争。为了生活计,日出而作,日没尚不得息,艰难地涂抹着希望的画卷,耗尽毕生精力,也描绘不出潇洒、殷实和快乐……一生一世所经历的只有贫穷、苦难和挫折;他们一生都在征服自然,而自己只能被别人征服;在自己的字典里只有“服从”两个字,不然就会被社会、人生、权力、家庭所淘汰和遗弃。你深爱的人,会在不是原因的原因中离你而去,十年、二十年后如同路人。当初是那么如疯如狂的爱,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情感会渐渐淡失,竟如同得了健忘症,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深爱你的人,当初或小鸟依人,或如同护花使者,而随着时光的打磨,激情消褪了,真情淡漠了,人情变味了。当初的心上人竟会逐渐变成吃人的魔鬼,直到把你伤害得鲜血淋淋,葬送了小命为止。爱,那般高尚,也那般残酷。为了所谓的爱,甚至会使你无法苟且地活下去。尽管如此窝窝囊囊地活着,但平凡人身上也有耀眼的光环,只是不被人们所重视,上九流与下九流的人。活着,区分就在于角色扮演的不同,不管是太阳,是月亮,是星星,还是萤火虫,都在发光,永远都掩盖不掉。 
平凡人活着,是为了稀粥、布衣、日子和棺材,甚或是为了述说男人和女人那十分乏味的故事。是为了繁衍生命,传宗接代,是为了抚平纤绳磨损的伤痕。有时良心发现也会孝敬一下父母,而更多的人连男女的故事也讲述不全,疤痕永远也抚抹不平,甚至连“反哺”、“跪乳”这些最起码的道理也弄不明白,只知道勤勤俭俭,节衣缩食,从爷爷到孙孙,从孙孙到玄孙…… 
平凡的人一生只守着并不温柔体贴的妻子和活蹦乱跳的孩子,去打发如牛般的岁月。毕竟亲情多多少少还有呵护和滋润,还赋予责任和使命。而一辈子连个女人也没有的人,回到家里饭桌上永远都不会有做成的粗饭,尽管生活在红男绿女风流无比的世界上,却从末品味过幸福,只知道孤独和无奈,如一株小草,虽然也生生不息,但从来不知道高大和伟岸,只懂得渺小和低微,唯一可贵的地方就是不懂得卑鄙和龌龊。 
活着,分为奋斗、享乐、挣扎、苦难、困惑等等,不管把自己定位在什么座标上,都要活着,虽无大红大紫的经历,仍是为了责任,为了寻找轻易得不到的幸福;有的人为事业、为贡献活着,虽无鲜花赞歌安慰,虽无惊天动地的壮举,却没有太多的困惑和遗憾。 
轰轰烈烈是活着,默默无闻是活着,男欢女爱是活着,田园情趣是活着,能写几首小诗,能著几篇秀文,能制造“匕首”和“投枪”也是活着。活着,既伟大也渺小,既高尚也平庸。虽然活法不同。但都要活好。 
活着,有的人终生卸不掉纤绳,但奋斗、贡献、价值竟与纤绳紧紧连在一起,把渺小的人生诠释成高尚,甚至超越人生价值的极限。血,与共和国的繁荣昌盛溶为一体。共和国有多么伟大,他们就有多么伟大,共和国永生,他们永垂。竟与上九流“高尚”无比的人还高尚,而那些自认为很高尚的人却被平庸人看得很渺小,甚至不齿于人类…… 
王步凡写这篇文章只是为了发泄,阐述一下自己对人生的看法,并不准备发表,写成后很随意地放在了书架上。 
这时尤扬进来了,无意间发现了王步凡写的那篇东西,就捧在手上很认真地阅读,看过之后连声称赞写得好。 
王步凡笑着说:“小尤,你是第一个读者。人生在世,岁月匆匆,还是作个平凡的人好啊!” 
尤扬不知道此时谈说些什么话好,就一个劲地点头,样子很恭敬也很佩服。 
六 
中午在天道宾馆里,王步凡接见了政法口的那些头头们,雷佑允一一向他作了介绍。向天歌很主动地走近王步凡,不时给王步凡敬酒,智奇绍则显得有些少言寡语。其他人仍以雷佑允为中心。王步凡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就像一只占山为王的老虎,别的老虎进入了他的领地,他本该奋力扑上去把它咬死或者赶走,可惜雷佑允这只虎太大了,他一时还不敢跟他较量,就假装糊涂,并不计较。 
雷佑允是个很精明的人,也意识到今天的主角应该是王步凡,不应该是他雷佑允,就说:“苗梗昌、年光景、董伸铎,你们要给王书记敬酒呢,今后王书记是抓政法口的领导,有事情要及时向王书记请示汇报。”但他始终没有理睬智奇绍,智奇绍也不多看雷佑允,看来两个人的矛盾很深,已经有些公开为敌了。 
听了雷佑允的话,董伸铎才开始给王步凡敬酒。王步凡接了酒并没有马上喝,他注视了一下这个中等身材,很干练的中年人,却扭头看着 
向天歌说:“听说向局长的工作一直干得不错,特别是主持公安局工作这段时间,乔书记对你们公安局的工作很满意。”他本来要说雷声鸣出事之后这段时间,忽然想起李直告诉他原公安局长雷声鸣是雷佑允的堂弟,就把这几个字省略了。他是故意这样说给向天歌和雷佑允听的,对向天歌起到了鼓舞作用,对雷佑允和年光景则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而董伸铎就很自然地讨了没趣。 
向天歌笑得很灿烂,雷佑允脸上挂着很微妙的笑容,年光景脸上有些不自然,董伸铎的表情有些尴尬。王步凡在这种场合下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一则向天歌现在是市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能够摆在桌面上,二则人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他不想让雷佑允过多插手政法口的事情,那样会把他架空,他就不可能名符其实地成为这个领域里的核心人物,因此他很巧妙地警告了一下。比如你董伸铎是在雷佑允授意下给我敬酒的,我偏不理睬你。 
年光景也来向王步凡敬酒,王步凡望着这个个头不高,贼眉鼠目的人,就想起他抓雷佑允和白杉芸通奸的事来,不管那个传言是真是假,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必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下三赖,对于这种人就得用点手段了。王步凡迟迟没有接年光景的酒,却把目肖又移向董伸铎,好像要和董伸铎说话可他又不开口。年光景端着酒也无法放下,就无话找话地说:“王书记在天南的政绩是尽人皆知的,我年光景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向天歌与年光景开玩笑,“老年,你就是爬下去也只有四蹄,带上中腿才够五蹄吧?” 
年光景只是傻笑着,两只鼠眼已经眯成一条线,他是个在下边敢动刀子,嘴巴上却没有工夫的人。 
王步凡仍然没有接年光景的酒,他觉得年光景这种人也敢妄加评论他的过去,心中很不自在。他要故意杀杀年光景的傲气,于是装糊涂地扭回头问雷佑允:“雷书记,这位也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雷佑允急忙解释说:“他叫年光景,是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 
王步凡啊了一声,仍然没有接酒,他环视了一下其他分局的同志说:“来,分局的同志们共饮一杯,就不要个别敬酒了吧。”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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