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第141章


经济工作,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哈哈,我不说什么了。”路坦平显得非常大度,好像对周姜刚才的话并不在意。
平州市委书记因为是工业强省委员会成员,也参加了会议,他也是路坦平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要替路坦平说话:“常言说的好,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人是有感情的,路省长是从平州市委书记一步步升上来的,对平州人不着特殊的感情,这一点并不奇怪,如果把这种亲情和友情也看作是不正常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冷酷,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咱们的红太阳够大公无私了吧?可是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修了铁路,老人家没有阻止吧?如果那里不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会修铁路吗?我想不会!因此我认为路省长关心一下平州人有什么错呢?当然他是全省人民的省长,他关心的绝对不仅仅是平州人!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路省长只关心平州人嘛!”路坦平脸上刚刚有了喜色,又被周姜下边的话说得变了脸色,但是他好像仍然不生周姜的气。
“汉仁同志,你错了。如果真如你所说,坦平同志仅仅是关心一下平州人,也无可厚非,因为我也是从平州干上来的。但是他的大儿子路长通在澳大利亚办起了铝电贸易公司,二儿子路长远在深圳办起了大河货物转运公司,这与领导干部家属不准经办企业的精神相违背,试问如果不是坦平同志给予了特别关照,路长通和路长远的公司能够发展这么快吗?” 周姜的话把秦汉仁问的哑口无言,直挠头发。
大河市市委书记刘颂明也是路坦平提拔起来的人,他简直快要跳起来了:“周姜同志的话有点不负责任,路长通和路长远现在都不是中国人,他们一个是澳大利亚人,一个是新西兰人……啊,这个再说了,河东省的私营企业并不少,其他发展起来的私营企业难道与路省长都有关系吗?为什么路长通和路长远就不能在事业上有所建树,成立自己的公司呢?”
“颂明同志,你又错了!路长通和路长远一生下来就是华侨吗?他们是什么成为外国人的,为什么要成为外国人,又是怎么就能够办成出国手续呢?这些问题难道与坦平同志也没有关系吗?再说了,路长通和路长远所办的公司在短时间内得到膨胀性的发展,难道真的与坦平同志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事实是怎么样,我不想把话的太直,在家心里有杆称。最后一个问题是,大河集团是坦平同志一手树起来的工业典型,我们知道最近铝行业虽然不景气,但是煤炭行业可是生意兴隆啊,而我们这个典型声称生产三个月亏损五个亿,不知道这又如何解释?也就是说煤矿一分钱没有赚,仅大河铝业每天都要赔进去几百万,这可能吗?又如何解释呢?“
路坦平的脸上阵青一阵白,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素养特别好,还是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好像对周姜的话并不介意。刘颂明和秦汉仁终于被周姜说得哑口无言,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人们的呼吸和心脏好像也停止了。季喻晖站起来好像要说什么,此时陈唤诚发话了:“我看大家的态度都要回到平心静气上来,下边我谈点个人看法。一、关于边关同志提议组建河东铝电集团的事情,可行,但是要等我们去北京开会回来之后再研究决定。二、我个人同意坦平同志辞去工业强省委员会主任职务,季喻晖同志辞去副主任职务,
提议边关同志出任工业强省委员会主任,副主任人选待定。大家就这两个事情表决一下吧。”因为今天开的是民主生活会,陈唤诚想尽量民主一些。
大家对陈唤诚所提的两个建议举手一致通过。陈唤诚又说:“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散会后,边关同志可就组建河东铝电集团的意向搞一份可行性报告,在适当的时候召开专题会议研究。最后我强调一点,不管河东省现在面临什么困难,我们作为一个共产党人,一定要坦荡无私,团结协作,目的是纠正错误,而不是追究某一个人的责任,这一点大家一定要以正确的态度对待……”
正在陈唤诚讲话的时候,省委秘书长欧阳颂推门闯进来,望着省委书记陈唤诚说:“陈书记,刚才我送李书记到医院里,一到医院他就昏迷了,看来病情很严重啊。”
大家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陈唤诚从座椅上站起来质问道:“怎么回事?李书记到底是什么病?”
欧阳颂说:“看样子不像是感冒,很可能他还有其他病。”
欧阳颂的话更让会议室里的人吃惊,陈唤诚特别挂心,路坦平神态自若地在看自己左手的指甲,对李宜民的病情有些漠视。陈唤诚来不及多想就要跟欧阳颂离开会议室,忽然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扭回头说:“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散会!同志们,宜民同志有病,咱们集体去看望一下吧。”
大家跟随陈唤诚走出会议室,准备去医院看望李宜民。

欧阳颂和闵锐护送李宜民到河东省第一人民医院去,在车上欧阳颂给李宜民的爱人摆蕴菲打电话,一直占线,就把电话打到李宜民的家里,是李宜民的女儿李燕子接的电话。李燕子是因为天气预报说天要下雨,她从学校回家取衣服正好接了这个电话。当她听说爸爸病了,燕子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吓得哭着问:“叔叔,我爸爸怎么啦?”
欧阳颂说:“你爸爸可能是因为劳累过病倒了,我刚才给你妈打电话,她的电话一直占线,燕子,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们现在到省第一人民医院去,正在路上。”
“我妈妈只顾工作从来就不关心我爸爸。叔叔,我马上赶过去。”燕子放下电话准备出门,她又折回来给她妈妈打电话,电话里传出: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燕子很不高兴地放下电话,锁了房门小跑着下楼,出了大河市公安局家属院,燕子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省第一人民医院去。燕子今年十六岁,是个初三毕业班的学生,她聪明漂亮,学习成绩好,一直是李宜民和摆蕴菲夫妇的骄傲。省委给李宜民分了房子,因为大河市公安局离燕子的学校近,又要照顾到妻子摆蕴菲上班近一些,他们就住在这里。
欧阳颂用胳膊托着李宜民半昏半迷的头,李宜民在半昏半迷中不由回忆起自己坎坷曲折的人生道路:李宜民十六岁那年父亲在红星煤矿的一次事故中为抢救工友牺牲了,父亲的亡故,家里像折了擎天柱,因为贫穷,他高中只上了一年被逼无奈辍学务农。十八岁接父亲的班到红星煤矿当了一名矿工。父亲的死对母亲打击很大,不久母亲得了肝病,他除了工作就是照顾母亲。二十一岁那年母亲死于肝癌,他成为孤身一人。那种年代矿工低人一等,再加上他是个孤儿,谁家的女儿也不会青睐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楞小子。他没有谈恋爱,却把心思全部用在工作和学习上,年年是先进工作者,二十五岁那年入了党,二十八岁那年因为救人立功提干,三十岁那年恢复了高招制度,李宜民考上一所矿院,毕业后当了红星煤矿的工程师,几年后他当了矿长,之后又调到大河市当了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五十五岁升任河东省纪委书记,陈唤诚到河东省任省委书记的时候他是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他比妻子摆蕴菲整整大十四岁。摆蕴菲的父亲也是一名矿工,有一次矿下出现塌方事故,摆蕴菲的父亲被买在煤堆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李宜民拼了命用双手扒开煤石,把人救出来,可是因为救人他的十个指头全部磨破了。因为李宜民救过摆蕴菲她父亲的命,他当时为了报恩让十六岁的摆蕴菲当了李宜民的未婚妻,摆蕴菲当时根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她不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四岁的男人,那时候摆蕴菲的心很高,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幻想,她根本不愿意考虑个人问题。李宜民把摆蕴菲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他从来就没有免强过摆蕴菲,始终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着待,在她面前甚至从来都不说与爱情有关的话题。后来摆蕴菲的父亲死于肺癌,母亲又于父亲病故的第二年死二骨癌。当时摆蕴菲还在平州上高中,她是个能歌善舞的活泼姑娘,但是一夜之间天崩地裂,面对父母亲双亡的沉重打击,她得了一场重病,是李宜民送她住医院,替她交医药费,悉心地照顾她,就像一个大哥哥照顾小妹妹。摆蕴菲病好之后再也没有舞姿和歌声了,那一年参加高招还没有考上大学。摆蕴菲不想再复习学了,是李宜民耐心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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