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第152章


秦汉仁说:“是啊,如果说平州铝电集团没有资格的话,那么大河铝电集团总是有资格的吧!不过,现在亏损那么多只怕对她也不利啊。”
“你怎么知道亏损了?人云亦云,没有头脑。”路坦平很不高兴的说。
刘颂明好像听明白了什么,说:“资格?资格是什么?资格是看实力的,是看效益的,不是凭空设想的,我看大河集团行!”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秦汉仁提出了疑问。
路坦平又看了一眼那本《官场三十六计》说:“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挽救被动局面,那就是借尸还魂!说白了就是你们平州铝电集团无条件被大河铝电集团兼并,这样一来,大河集团仅凭实力就超过了天野铝电集团,就必须给苗盼雨弄个副总指挥。”路坦平很果断地说。
秦汉仁倒吸一口冷气说:“有难度,只怕有难度。”
“就这样不挣钱干耗着就没有难度了?你秦汉仁怎么越活越糊T了?将来河东铝电集团里如果没有一个平州的干部谁替你说话?”
“那么被兼并之后就能够云散日出,柳暗花明吗?路省长,大河集团现在可是亏损企业,平州集团最起码还没有亏损啊!”
“汉仁,又犯糊T了,你怎么就敢肯定大河集团亏损了呢?那都是谣言,不要听风就是雨。汉仁啊,你给我记住,成败得失不在一城一地,这是个战略问题,你想啊,如果平州铝电和大河铝电两家合并为一家,仅凭实力就可以得到半壁江山,以后我们面临的是河东铝电集团,既然河东铝电集团要把全省的铝电行业统管起来,哪有只管收入不管支出的道理?到那个时候,不管是平州铝电的账,还是大河铝电的债,河东铝电都得统统承担起来。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建设平州铝电集团你秦汉仁手脚也不是很干净,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看我的面子没有人追究你,现在厂子建成了,还有什么油水可捞?对于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东西你怎么处理它?啊?现在有人站出来收购它,你是给人家还是留着它?”
秦汉仁拍一下脑袋说:“哎呀,领导就是领导,我在这里表个态,坚决服从省政府的决定!”
路坦平又望着刘颂明说:“颂明啊,兵贵神速,机不可失。过两天我就到北京开会去了,我估计开会回来,河东铝电集团的事情省委就该研究了。我出面可不合适。你出面和苗盼雨同志谈一下,汉仁呢要主动要求一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我的意思,我希望我从北京回来后看到的是平州铝电集团和大河集团铝电已经合并为大河铝电集团。不过这个事情要注意保密,不要张扬。小心别有用心的人做你们的文章,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过去了。”
秦汉仁急忙说:“省长放心吧,我们会给你交上一份M意答卷的。”
刘颂明也说:“我们明天就开始着手办这个事,请省长放心。”
路坦平这时又开始打官腔了:“唉,在其位,谋其政,我这都是为了平州、大河乃至于河东好啊,作为我个人有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我们河东省的明天更美好吗?只要你们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行了”
刘颂明和秦汉仁一个劲地点头:“那是,那是。”一听路坦平开始打官腔,刘颂明和秦汉仁就知道该离开了。

路长捷急匆匆地从滨海别墅出来,没有到自己的住处去,心里很乱,想见一见闻过喜,于是开着她的现代车到《天野日报》社住宅区去。
闻过喜和路长捷是河东大学新闻系的同学,在上大一的时候,两个人一见钟情,谈上了。当时闻过喜曾说明自己是个农家子弟,配不上高干千金。路长信誓旦旦地说近情没有等级界限。那年暑假,路长捷把闻过喜带去让他爸过目,已是副省长的路坦平问了一些闻过喜的基本情况,闻过喜毫不遮掩地说:“天野市南山县人,父母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兄弟姐妹五个,我是老大,属于贪困学生。”
路坦平一听闻过喜的话脸色立即暗淡下来,原来说好要陪闻过喜吃饭的,这时却突然改变主意,说自己有事走了。当时闻过喜就知道路坦平是看不起他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山里娃,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他接触,故意用冷淡的态度向他发出干涉和反对的信号。
新学年开始,路坦平竟然给自己的女儿转 了学,转 到河东财经学院。开始直接干预路长捷的婚姻问题。路知捷问父亲为什么要给他转学,路坦平跨答的很干脆:“一,不想让你将来当记者,记者没有什么前途。二,将来准备让你到省财政厅工作,多学一点财经知识对你有好处。”至于其他原因,父亲没有说。那时路长捷也猜到可能父亲不愿意让她和闻过喜交往。因为转学的事情路长捷曾经质问父亲:“都啥年代了,为什么我自己不能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为什么你总要去为我设计将来?”
“因为我是你的爸爸,我必须对你的未来负责,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听我的安排。”
“如果我将来不想到财政厅上班呢?” 
“这个由不得你!至少在河东省内你的一切必须由我来决定!难道财政厅不如报社吗?”
“你是军阀,不讲理,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这个邪!财政厅是比报社好,但是我喜欢报社,我喜欢搞新闻。”路长捷以哭声结束了那次父女谈话。也就是从那次谈话起她开始和父亲唱对台戏了,父亲不让她和闻过喜谈恋爱,她偏要谈。还向同学们公开了她与闻过喜的恋爱系,让那些追逐省长千金者大跌眼镜。大学毕业时,闻过喜被分配到河东日报社,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报社说让他到天野日报社去上班。他知道是路坦平搞的鬼。路长捷毕业后,分配到省财政厅上班,她一天班也没有上,而是自己办起了长捷咨询公司。把路坦平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太像自己了,如果他再逼她,可能就要出人命了,因此路坦平才想到了“冷处理。”平时路长捷很少回家,一般每周回去看望一次母亲。路长捷原本是路坦平的掌上明珠,两个儿子不太争气,他对女儿寄予很大希望,女儿继承了他们夫妇所有的优点,他希望女儿能够从政,谁知道女儿偏偏就是不听他的话,父女竟然还弄得水火不容。路坦平说东路长捷偏要向西。后来路坦平干脆不管女儿的事了,但是他给女儿下了一道命令,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闻过喜,路长捷则说,谁都可以不嫁,这一辈子非要嫁给闻过喜。路长捷对父亲最不满意最反感 的是她和苗盼雨长期姘居,背叛了她的母亲。路长捷的母亲是一位老红军的独生女儿,当年路坦平是那个老红军的秘书,老红军看路坦平很能干,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又一直把他扶持到平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路坦平在当上平州市委书记那年老岳父病故,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开始染指苗盼雨,而路长捷发现父亲有外遇是在三年前,她和闻过喜到一家咖啡厅里,发现父亲在那里与苗盼雨幽会。她十分气愤地把父亲有外遇的消息告诉母亲,谁知母亲当时就气得昏倒了,后来经过医治,命虽然保住了,但是落下了个失语性瘫痪的后遣症。母亲为此病倒,路长捷一方面后悔不该向母亲说父亲有外遇的事,是她的话害了母亲,另一方面她恨透了父亲,从此与父亲形同路人。今天父亲过六十岁生日,她本来不准备回去,两个哥哥从国外回来了,轮翻打电话催她,她只好很不情愿地去了父亲那套别墅里,结果偏偏又见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苗盼雨,尽管她对苗盼雨历来不客气,可是这个女人的脸皮特别厚,从来不把路长捷的冷嘲热讽当回事,她只好在不愉快中离开那幢别墅,为妈妈感到可悲,妈妈当初并不怎么看上爸爸,现在爸爸地位高了,好像有意在折磨妈妈,还把情妇带到家里来……
闻过喜是个农民的儿子,从他参加工作池记者那天起就把目光注向贫困群体,把镜头对准贪官污吏。他从河东日报社被贬到天野日报社他恨过路坦平,现在从《天野日报》社调到《河东日报》社得益于省委书记陈唤诚的一个指示。陈唤诚有一次到河东报业集团视察工作,对总编说:“咱们的报纸怎么天天都是报道河东的大好形势,难道大好形势下就没有暗藏的危机?难道美丽面纱下就没有丑恶的嘴脸?虽然舆论导向要以正面为主,但是反面的东西该报到也应该报道,除去毒瘤是为了机体更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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