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往事》第69章


样的旅行都被限制?高文想这不大可能。
“你购票时是用的这个身份证吗?”
高文开始感到有些紧张,“是啊,我只有一个身份证。”
“没有谁有俩个身份证。除非不干好事。”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知道护照也可以当身份证使吗?护照也可以买机票。”
“我没有护照。”
“我想你也不会有。”
高文知道这是侮辱,高文嘴唇有些哆嗦,高文却分不清他是害怕还是气愤,高文下意识地在头上摸了模头,这时候高文才发现头上居然还带着棉帽。高文突然也不害怕也不气愤了,高文觉得活该被侮辱。高文拿下帽子,一股带着汗酸的热气在头顶蒸发,高文的寒酸博得了安检小姐的同情。
《北京往事》第二十章(2)
“噢,你别紧张,没关系。我们在你的行礼包里发现了一把匕首,它超过了规定的尺度。”
高文突然来了一股豪气,大声说:
“怎么就超过了尺度?我在乌鲁木齐上飞机的时候怎么就没超过尺度?”
“这是国家民航总局规定的,你如有不同意见可以申诉。但你现在不能上机,警察马上就到,你跟他们解释清楚,你让一下,下一位?”
当务之急是要把手上的帽子找一个地方扔掉。高文发现所有的垃圾桶的嘴巴都吞不下他的这顶未免太大了的带了好多年的帽子。高文在候机大厅的旮旯处扔了帽子。一身轻松,高文被带到了警察值班室。在一份表格上警察要他填上“自愿上缴”四个子,高文填完后对警察说:“这把英吉沙刀陪了我六七年了,没想到会留在你们这儿。”
“快走吧,飞机快起飞了,你还要重新安检。”
高文朝着好心的警察会意地笑了笑,高文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让他写上“主动上缴”的警察充满一种老农式的感激。
这种感激让他有些苦涩也有些温暖,苦涩很快就没了,在苍茫黎明时分的太空中感到的只是温暖。
高文在飞机上从容地脱下棉衣棉裤。在把它们塞进行礼柜时高文就不想再带上它们,就像留在警察值班室的那把英吉沙刀,或者是流在机场垃圾桶的棉帽一样,高文让印着冰雪痕迹北国的冬衣也作纪念。
高文改变了很多,但到处扔物品的习惯没有变,高文扔东西是只顾眼前,不记后果,比如他现在痛快地扔掉了所有冬装,他就不考虑回新僵穿什么,高文暂时还没有不回新疆的任何闪念。
高文在飞机上脱下棉衣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主意他,大多数旅客睡眼惺忪,只是在飞机上脱下棉裤,露出有咕咕一块的白色内裤时,招来了许多人的白眼,邻座的是一位户外爱好者,一副跋山涉水的行头,她没有把登山包放进行礼柜,抱在身上,小飞机本来就挤,高文这么一鼓捣,连这位为远行而激动的脑门上束着丝巾的好心情姑娘也受不了,直朝高文翻白眼。有着很好的职业修养的空姐无奈而友好地朝其他乘客笑了笑,似乎是一种解释,一种道歉。高文换上轻便的休闲服,抬头正好看到了空姐的表情,发觉空姐在为自己像大家道歉,高文还是难堪之极。
云贵高原的初阳瑰丽奇崛,穿过黎明时分翻滚的厚云,照耀着玉龙雪山,乘客们被旋舱外罕见的奇观所震慑,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横断山脉东部绵绵的雪景中。高文虽然对雪山不陌生,在新疆他一年四季都看到冰雪皑皑的天山,可眼前的景观还是让他惊叹。高文事后想到让这一切变得如此奇妙的恐怕还是云,难怪说七彩云南,黎明时分的雪山彩云令人印象深刻。
他的不雅之举被所有人抛到脑后,不仅浑水摸鱼中他的一身行头被如愿以偿地留在了飞机上,到了丽江机场,那位户外小姐还主动找高文搭讪:“喂,你晚上住哪儿?”
“你是说我吗?”高文在等行礼,她也在等。
“你是住客栈,还是住酒店啊?”
高文确认这是在跟他说话之后,有些胆怯。高文说:“客栈,和酒店有什么不同啊?”
“你没来过丽江?”
还没等高文回答,户外紧跟着问道:“你从哪儿来啊?”
“我从新疆来的。”
“新疆?多好的地方啊!我去年上的帕米尔,还登过慕士格达峰。”
“喔,你挺了不起啊。”高文突然有的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是……你是从哪儿来的?”
“北京。”
腔圆字正。果然是北京。高文愣怔了很久。
姑娘发觉高文的失常,问道:“怎么啦?”
高文回过神,说:“我没来过丽江。我第一次来丽江。“
“想必也是。”姑娘把手伸给高文,说,“认识一下吧,我叫上官云燕。”
“跟上官云珠就差一个字。”
“你还知道上官云珠啊?比我爸爸还有知识啊。”
“你爸……”
高文想问她爸爸是作什么的,转而一想,这姑娘只不过是下意识地就把他等同与他爸爸的年龄而已,没有作声。高文不敢想自己老成什么样了,竟能成为这么大的姑娘的父亲。高文打量姑娘的眼神有些黯然。
高文温厚地问道:“你知道?”
“我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我还认为我爸妈特有知识,还知道上官云珠这样的大明星,咳,整个一个瞎懵。谁不知道啊。不过这名字还不错吧?”
“是,挺有特质。”
“什么特质?”
“感觉挺有贵族气息。”
“还贵族气息?慈禧太后手下那个小丫鬟,苦命鬼,不是也叫上官什么的吗?”
“你是说上官婉儿吧?她们家也是清朝贵族啊。”
“噢,行礼来了,”上官云燕熟练从行礼大厅的圆盘上提起了自己的箱包,冲着高文说,“你跟我一道走吧,我知道哪家便宜,哪家好。’”
高文提着自己的行礼箱乖乖地跟着她。
高文后来跟她住进四方街上的同一个客栈的时候已经知道,春节来丽江的大多是冲着艳遇而来,晚上的酒吧才是高潮所在,至于雪山美景不是年轻人来此的主要目的,而为十年前大地震而来恐怕除了高文,没有别人。当然也有些年轻人利用假期来此玩户外探险。高文认为上官大概就属这类人。可上官安顿好了就不断跟高文介绍四方街上各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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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往事》第二十章(3)
“中国第一对跨国婚恋的人开的酒吧就在这里。”
“什么跨国婚恋啊?”
“那还是八十年代啊,我还在上小学,我就在《知音》杂志上看到这个故事,一个外国女人爱上了一个中国小伙子,后来他们就在丽江开了酒吧,一直到现在。这家酒吧很有名,晚上我带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千里走单骑。一米阳光。多的去了。我们晚上去。”
“什么千里走单骑?”高文真不知道这个热情的姑娘在说什么,“一米阳光是什么?”
“都是电视剧名字,在这儿拍的。”
高文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酒吧?”
上官说:“我失恋了,来这儿散散心。”
“哦,可你跟我在一起,不影响你的艳遇吗?”高文说。
“我就不想在这儿有什么艳遇,所以才绑上你啊。”姑娘说,“噢,你别介意,你乍看不怎么样,看久了,还是觉得你依然有魅力啊,你也不太老啊。”
“老了,老了,”高文说,“你知道十年前这里发生大地址的事吗?”
“知道啊,到了昆明就听到电视上到处在说这事,今年是丽江大地震十周年。”
“看你样子不像对这些酒吧感兴趣啊,你这次要登什么山啊?你不是要探险吗?”
“我要登梅里,”上官说,“珠峰都有无数人登鼎,可梅里至今尚无人问津。我要是能活着上去可就大英雄了,奥运圣火就有我来采集了。”
“你还有这么大的抱负?”
“说着玩,没人能登上梅里,都是碎石子,我这次也就是在下面晃悠一圈。”
晚上他们来到樱花酒吧,就是所谓第一对跨国婚恋的酒吧,人头攒涌,声气鼎沸,高文实在呆不下去。
上官提议说:“你去布拉格吧,那里安静。”
“布拉格?是布拉格之恋那个布拉格吗?捷克的首都?”
“呀,你还知道这些?”上官眉头一蹙,“就是那个布拉格啊。”
“是北京人开的,很安静,你上大石桥那儿,逆河而上,一百米就到了。”上官大声说着,“那儿适合你,你先去,我一会去,那儿有个留言榜,五花八门,写什么的都有。”
留言榜就是酒吧的一面墙,挂着几十本留言册,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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