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血族之吻》第17章


字却不愿意写下?犹大也曾被认为是耶稣最宠爱门徒!”
雷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看见墙上装饰的是安尼巴莱·卡拉奇的《哀悼耶稣》,四位或年轻或苍老的玛利亚围着垂死的耶稣,悲痛欲绝。
“您回想一下,圣经里有四个以上的约瑟,三个犹大,四个西蒙和五个雅各,也有四个不同名字的父亲——约瑟、克莱奥法斯、西蒙和亚勒腓,他们的儿子却有同样的名字——雅各、犹大、约瑟和西蒙。您不觉得这是刻意在掩饰什么吗?就像玛利亚和他玛——”
啪!
身后的女仆掉了手中的金盘,她连忙蹲下身收拾,亚伦没有责备她,雷却意识到自己有必要节制了。
他连忙换了个话题。
“我从最初研读圣经时便认为,为耶稣掌管钱财的犹大没有必要为了三十个银币出卖耶稣。他若是贪财,完全可以在耶稣行使神迹的同时从信徒手中获取报酬。抹大利的玛利亚能用价值一千银币的香膏为耶稣洗脚,若是犹大动了贪念,从耶稣的信奉者手中他能得到的远比三十个银币更多。”
“所以你坚持犹大是耶稣神话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是耶稣最重视的追随者?”
“为什么不?抹大利的玛利亚其实是犹太公主甚至可能是耶稣的妻子,为什么犹大不能是耶稣最爱的门徒?”
“你并不是那个时代的见证者,你的所有观点都是通过那个时代留下来的部分记录推导而来的!”
亚伦无情地凿碎了雷的论述,不论雷的理由多么充分,他所能佐以为证的都只是那个时代留下的只字片语,文书经历了近三千年的修正重编,早已看不出历史的真相。
“可我相信即使被彻底篡改的文书,也还保留着部分的真实!您既然接受那些文字宣扬的‘耶稣是圣子’的观念,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从同样的文书里面得到的‘犹大是耶稣最爱的门徒’的结论?”
雷激动了,他的脸涨得通红。
“《约翰福音》里不止一次提到这个耶稣最爱的门徒,‘耶稣见母亲和他所爱的那门徒站在旁边,就对他母亲说,妇人,看你的儿子’;‘彼得转过来,看到耶稣所爱的那门徒跟着,就是在晚饭的时候,靠着耶稣胸膛,说,主啊,出卖你的是谁?的那门徒’,如果您觉得这些话还不足以证实我的推断,那么,您还记得耶稣训斥彼得的话吗?耶稣对他说,我若要他等到我来的时候,与你何干?你跟从我吧。很显然,耶稣在保护着一个人,这个人即将顺着他的意思去做一件重大的事情。那么,这重大的事情是什么,我们很快就看到了,是背叛,是犹大之吻!”
“住口!”
亚伦抓紧了掌心的玫瑰念珠,他很难压抑把这出言不逊的短生种投入监狱的欲望。
“可您真的无法认可我的观点吗?如果将耶稣最爱的门徒等同于犹大,约翰福音的解读也会变得轻松。犹大为他的忠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他作为耶稣最爱的门徒的部分却不可能因为他的背叛被彻底抹消。约翰唯有在记录耶稣的生平时将犹大和耶稣最爱的门徒分裂为两个人,您可以看到在约翰福音里面犹大的形象被彻底的毁坏了,他像是被一把剑劈成了两个人,邪恶的犹大,和光辉的不知名的门徒。但是耶稣依旧爱着犹大,这是犹大承担背叛者之名……”
“够了!我随时可以把你扔进黑牢,如果你再胡说八道!”
亚伦愤怒地高喊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掌心被玫瑰念珠咯得发痛。但他不想放下念珠,源自幻境的痛苦是无孔不入的老鼠,等待着他任何一刻的松懈。
雷也呆住了,他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话语会换来如此激烈的抗议。
好在亚伦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松开手中的念珠,温柔道:“你先下去吧,我心情不好。”
“是,殿下。”
恭敬地,雷退出了房间。
现在,房间里只有亚伦了,至少,理论上只余下亚伦了。
“不死的门徒吗?区区短生种竟然能挖掘出这么多,确实不简单。只是再走下去,就是禁区了……”
*亚伦质问雷是不是故意抬高抹大利的玛利亚,因为玫瑰念珠在天主教是偏向圣母更多一点的圣物。而圣经中关于玛利亚的身份也含糊不清,抹大利的玛利亚经常被她的崇拜者等同于圣母玛利亚。
*据作者的解释,这四位玛利亚分别是耶稣之母玛利亚、从良妓女玛利亚、莎乐美以及雅各之母玛利亚。
第十章 黑暗中的血(上)
我立扫罗为王,我后悔了。因为他转去不跟从我,不遵守我的命令。(撒母耳记15:11)
公元2976年8月27日,新·底比斯城,某处,某时
穿斗篷戴着面具的人走进幽暗的地下室,石门后,圆形的大会场,古老的组织正在密会。显然这一次它依旧无法产生结果,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
——死亡的阴影下,暴力抗争正逐渐变成无价值牺牲的代名词。
但这一次不同,将要散会时,访客推开了门。
“我对你们的软弱感到强烈的愤慨!”
这位突然闯入的女士大踏步进入,同时扔下手套,她的矛头直指导师。她的行为引起导师身旁的金发男士的愤慨,他试图请她安静:“伊斯塔尔,你为什么愤慨?因为我们的不作为?还是愤怒的火焰已经毁灭了你的理智?”
“我已经无法继续等待了!我已经不年轻,我的体力会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迅速衰退,最终病痛交加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这是人类不可逃避的命运,我曾以此为傲。但是今天,看着你们的懦弱,想到即将到来的衰老,我甚至羡慕起可恶的吸血鬼那没有尽头的青春和体力巅峰期!我,以及在座的诸位都还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可你们却以理智为名消耗我们的生命,让我们在无尽的等待中失去举起武器的力量!”
被称为伊斯塔尔的女人激动地述说着,她的话激起与会者的共鸣,他们纷纷站起,用热烈的鼓掌支持她。
“但贸然行动只会带来无价值的牺牲。我们的人越来越少,经不住再一次的大清洗。”
首领无奈地感慨着,他说的是事实,在场的人都理解他的艰难。3月17日的大屠杀对组织造成了重创,虽然殉难者以平民支持者、基层信徒为主,但从战略意义上讲可恶的吸血鬼已经成功地动摇了组织的基础。目睹残酷的惩罚之后,大部分沉默、观望的平民们选择了划清界限,他们在死亡面前退缩了。
“可是他们正在屠杀我们的同伴!难道我们要眼看着他们死亡吗!一个不会在死亡面前挺身而出拯救自己的同伴的组织,被它的隐藏支持者抛弃也是理所应当的!”
女人义愤填膺的呼喊着,她深爱她的同伴,她将这分感情以热烈的话语表达,试图唤起在场者的共鸣。
事实上她的鼓动也确实在起效,人们没有直接表示赞同或是反对,他们垂下头沉思。
女人继续着讲演。
“狂欢节快要到了,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可恶的吸血鬼将在狂欢节用火刑柱处死我们的同伴的通告。你们难道就能眼看着他们被烈火吞噬却什么也不做吗!”
火刑柱,给犯人们穿上浸泡了汽油的衬衣,绑在容易导热的合金柱上,再点火去烧。这是极端残忍但又不见血的手段,大剧场集体处刑时殉难者表现出的冷漠与高贵让可恶的吸血鬼感到害怕,所以他们选择了火刑柱——没有人能在烈火焚烧身体的时候不发出哀嚎。
那是只要想想一下都会恶心得想要呕吐的画面,冲天的火焰如世界末日般燃烧在每一个街头,舔舐肌肤激发哀嚎,烧焦的肉体散发恶臭,还有那些围着他们狂欢和嬉笑的所谓公民!胆战心惊!令人胆战心惊!
“但是你又能怎样?我们的行动随时都会被监控,我们无法许给我们的支持者明媚的未来,每一个加入我们的人都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
有着金色长发的男子大声呼喊着。
“你忘记入会仪式了吗?”
躺在棺材里三天,坦白自己的一切过去,是每一个成员入会时都必须经历的仪式。它代表着死亡与新生,凡经历了这个仪式,便代表他/她的过去已经死去,他/她重生了。
“我当然记得,我放弃了我的过去,我与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兄弟姐妹。正因为我将在场的每一位,以及那些未能列席的人都当做我的血脉,我才感到悲痛。谁忍心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谁能在听闻自己的亲人遭受毒打拷问时保持镇静?我知道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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