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人生》第287章


等到我递了超过一打的纸巾,这位总算是停住了干嚎。
“听说你的眼睛要瞎了,真的假的。”
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另一张床上的周然,这位也许是麻药打的太少,也许是尉行文哭的太过吓人,以至于在我给尉子扯第九块纸巾的时候竟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至于赵榭恩……这丫头这时候正在沙发上睡的正香,也许是最近几天对她来说有够累人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睡得着。
“别听那些小子胡说,小爷我跟那些王八蛋干了一架,那有不鼻青脸肿的道理。”被纱布包住脑袋的周然轻声轻气的说完还咧开嘴对着我笑了一个,这少了一颗门牙的超凡造形差点没把我这等凡夫俗子给活活憋死。
“我说,你们知道对方是谁吗。”好不容易忍住笑,我抬头看着周然。
“鬼知道啊,进来的都是套着黑丝袜的大个子。”周然叹了一口气:“身手好的不得了,老子怎么说也学过咏春的,结果功力全开,还是被人家三拳两脚就打成了猪头。”
“……看得出来,我说你没打110吗。”我一脸同情的看着他:“您老要是能跟我当年那般双拳堪敌二十支手,那我也没话可说,可是您老明显不能啊,就那场合喊两声救命打个报警电话之类的就对付过去了,何必拼命呢。”
“别提了,老子是打了110,可是电话线早就被他们给切了。”说到这儿,周然一脸的疲惫:“话说回来,老子这样子还是跟人家单对单的结果。”
听到这消息,尉行文在那儿哽咽的更是响,吵的我烦不胜烦,最重要的是人家小丫头还在睡,气的我是差点把手里的水果塞进尉行文的喉咙。
“尉子啊!求你别哭了,兄弟我还没断气呢……”周然也是一脸的受不了:“哥哥刚下手术台没多久,给个清净吧。”
“可是,可是这件事……”尉行文哽咽到这儿又嚎了起来:“我就不信是卓卓找的人。”
“啥,这件事怎么能跟赵文卓扯上关系啊。”我一脸的不可思议,而周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骂了一声娘之后开了口:“来的人砸完了店走的时候说……是赵文卓让他们来的,还把行文前些天送的东西给丢了下来。”
一听这个我就更来气了,直接站起身伸过手指着尉行文的脑袋压低了声音:“你小子是不是没有了那小娘皮就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周然为你做了什么,他这顿打是你给讨回来的。”
“你怎么骂我都没问题,就是别说卓卓。”尉行文同学这个时候终于注意到赵家丫头,这小子很有良知的配合着我低声下气的反驳道。
“还卓卓呢,你这种精虫上脑的蠢货……人家都是别人的未婚妻了,拜托你清醒一点。”被我如此谩骂,尉行文一声不吭的受了,临到我换气的时候,这小子才哽咽着说了一句:“要是悠久跑了,你小子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那好,我问你,你觉得悠久会丢下我吗。”
面对我的问题,尉少爷很没有面子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我,楞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文,该醒醒了。”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自己这个兄弟。
年少轻狂谁没有过,只是年少过,轻狂过,这段时光终究是要过去的,虽然谁都知道赵家妹妹与尉行文的关系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两人的家境悬殊,从根本上来说也不可能走到一起。老一辈的人,有哪一个不是看重门当户对,像尉行文这般的无父无母之辈,又怎么可能入了老赵一家上下的法眼。
“我知道,可是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我尉行文就娶不了赵文卓。”
“……行文,是该醒醒了,人家丫头变心了。”
周然这话一说,尉行文自然是大嘴一瘪,又是作那黯然欲泣的样子,而看着尉行文的我也有一种错觉——一种看到往日自我的错觉……我不知道,也不敢说尉行文的如此是执着,还是傻。但是我知道,这就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
地位,身份,还有钱……永远都是这世界上最真实的另类存在。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世上的男男女女变的那么自私,一天到晚都在计算那爱的代价,他或是看重连苑起的高楼大厦,她或是欣赏明光里的执戟汉子,似乎那浮尘凡世中的荣华富贵,就真的像是会无声逼人一般。
三个大男人各怀心事的沉默了许久,直到小丫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尉行文与周然先是被小丫头的动作所吸引,在看了数秒过后很是一致的扭头望向我,那眼神可真是黯然销魂。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内密探,中南海保镖吗。”我伸手很是没有底气的挥了挥。
两位一楞,然后各自换上了然的讥色,那笑容配合上青肿在这凌晨时分可真是吓人,而到了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竟然过了两位的唬骗检定……真是可喜可贺。
“行了,你小子还有人疼,别不知足。”周然抬头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带你家小丫头走吧,这件事我跟尉行文自己对付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们两个……”“行了,小六,你的好心哥哥们心领了,只是说真的,你就是管了也没啥用,人家赵家丫头也不是什么凡人俗物……”
周然这番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下来,在窗外晨光的帮助下,我看到尉行文的脸色更加难看,这小子低着头,大颗的泪珠正在一个劲的往床单上落下。
这种场合,我也是无能为力,也只能起身拍了拍赵家丫头的小脸,然后带着她灰溜溜的出了病房。
早知道,我这么辛苦回来是为了那般。
第二部
第258节 … 岁月起风沙
小丫头被我牵着手,等到了走廊尽头新安装的墙体电梯的门口,这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脱离了开来。
“你们谈完了啊。”
“嗯,谈完了。”
“他们有没有说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
“那我们回来是干什么。”
“……过个场吧。”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苦笑着,我看得出来,小丫头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现在呢。”榭恩仰头看着我。
“你要是闲的话,就跟我先回网吧那儿。”我伸手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刚刚出来的时候,周然让我去帮他跟尉行文拿些东西,医生说他们两个一时半会是出不了院了。”
“切,我们都成了保姆了。”小脑袋一撇,小丫头一脸不开心的说道。
这时候正好电梯开门,小丫头脑袋一扭就往电梯里钻。看着小丫头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我感慨着尾行进了电梯。
“陆,我有一个问题。”
等到电梯启动,小丫头突然的问了一个问题。
“说。”我捏着手心里的小手。
“尉行文喜欢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也只不过是徒增悲哀,倍增讥讽而已。”我看着玻璃墙外那连绵的山脉,太阳如今刚刚跃出峰顶,光线有些刺眼。
“我觉得,在地球上的同胞们,他们把物质看的太过重要了。”
“当然了,我们是原始文明吗,连苑起的高楼大厦,明光里的执戟汉子,谁家的女子见了不欢喜啊。”我像是开着玩笑一般叹道。
是啊,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情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唐五代的几句诗词,到了现在就变成了女权的标记,既然如此,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过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这一句的深刻内涵。
那所谓的三从四德,所谓的贞节烈妇,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家里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的另一种缩影罢了——换一种方式说的话,就是既然我有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要为两颗明珠就把自己的幸福生活当作赌注,毕竟……人生永远都是一盘不大可能读档的游戏。
所以说,人都是如此,见义舍利之辈少有,而见利忘义者多如过江之鲫,从古至今也少有差错。
就在此时此刻,一只小手儿轻轻的捻了捻我的手心肉。我低下脑袋,只见榭恩正仰望着我。
“别怕,我与悠久,会永远陪伴着你。”
在这新世纪第一个冬日的第一个清晨闻到此言,我是大为感动,不禁蹲下身抄起小丫头,在她的额头上重重的啃了一记。
如此赤裸裸的表现形式让小丫头一时之间面红耳赤起来,而我也厚着脸皮抱着她走出电梯,同时心想要是谁敢拍照,我也不介意找人痛快灭口,绝不会如那陈姓先生一般,闹得满城风雨。
直到车子载着我俩回到有证黑网吧的门口,小丫头依旧红着脸,在我牵扯下走进了网吧。
这个时候周然的那些个小弟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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