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刚反唐》第26章


弃子,在此保护主公,谁不记念妻子!请主公善保龙体,以天下大事为重才是。”
唐王闻言,收泪谢曰:“孤闻将军金石之言,今知过矣。卿当整顿人马,以便迎敌。”马周见唐王英明纳谏,心中大喜,鼓励士卒,预备迎敌。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回 胡凤娇怨命轻生 崔文德送还庚贴
再说陵州崔文德,一心要想表妹为妻,百般孝敬文氏,欲央媒说合,又恐文氏回绝自己,想道:“目今海棠盛开,不苦借赏花为名,亲自相求,姨母或者不好却我,也未可知。”遂叫安童把文氏请至书房。文氏道:“贤侄,请我来此,却有何事?”文德指道:“院中海棠盛开,愚侄特备茶果在此,请姨母出来赏花。”说罢,请文氏上坐,自己旁坐,相陪吃茶看花。
闲话一回,令安童出去,来至文氏面前,跪下道:“愚侄有一句话,不知姨母肯允否?”文氏失惊,扶起道:“你何必如此?我母女在此,多承你照应,有话只管说来,我无不依从。”文德道:“表妹今年十六岁,愚侄今年十七岁,年纪相当,欲求表妹结姻,订百年之好,不知姨母尊意若何?”文氏闻言惊呆,半晌方说道:“这事不是我不肯,只因当初许过进兴了,如今难以再许你。”文德道:“姨母不妨,虽然曾许进兴,又非明煤说合,且是来历不明,逃去无踪,又闻他做了强盗,打死牢中,岂可误了表妹终身大事!今日姨母许允,我即下聘。”
文氏左思右想,并无法回他,忽然想起通州近日遭了兵火,胡发定然避兵,不在家中,只将胡发推辞便了,叫声:“贤侄,我想婚姻大事,非女流所做主,必要我家二叔胡发做主,要他应诺才好。”文德道:“这不难,待我往通州,亲见胡二叔求亲便了。”文氏暗暗点头。文德忙将这话入告母亲,崔母道:“为娘久有此心,只因你姨母说已许人了,故尔终止。今姨母既有此话,尔须速去求亲,只要你胡二叔出一庚贴,便下了聘来。”文德忙收拾财礼,带八个家丁,叫了船,竟往通州而来。
此时周兵已过去了,那胡发也回在家中,闻知嫂嫂、侄女得胡完送在陵州崔宅居住,他乐得省饭,也不以为念。那崔文德来到通州,下船入城,就写一个柬贴,来拜胡发。胡发知他十分富贵,忙迎接入厅,礼毕坐下。胡发假意谢他收留嫂嫂、侄女之情,文德连称失礼,就把求婚已蒙文氏应允,要他主婚,出庚贴,即当以千金相聘的话,说了一遍。
那胡发闻听有千金聘礼,连忙应允,并说:“不消择日,明早下聘就好。”文德见允,喜不可言,作别起身。次早料理十二架食盒,三起吹手,八个家人,文德坐轿,亲自下聘至胡家,礼物排了一厅。胡发如掘了一桩横财,其乐无比,收下聘礼,送了庚贴。文德如同接了至宝。胡发摆筵款待。酒罢,文德告辞,胡发相送出门而别。
文德即时下船,回到陵州,上岸归家。却好文氏正在崔母房中,文德深深一揖道:“姨母,多承二叔美意,一说即允,收了干金聘礼,表妹庚贴已有了,只等择日完婚。”崔母大喜。文氏唬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我只道胡发避兵不在家,那料想庚贴都出了,此事如何是好?”又不敢对女儿说出,恐怕他觅死觅活,只是暗暗纳闷。
过了数日,崔母来文氏房中,看凤娇绣花。忽然文德走来,把表妹绣的花一看,叫声:“表妹,绣得好鸳鸯,做得枕头,不久吉期,一定好与贤妹合卺。”凤娇满面通红,叫:“三哥休无礼,说此戏言也!”崔母笑道:“我儿,你还不知,你三哥亲到通州,见你二叔求亲,你二叔允了,收下聘礼,出了庚贴,你今是我家媳妇了。”
凤娇闻言,急得肝肠寸断,泪下如雨,叫声:“三哥,我丈夫虽无下落,但小妹之身既许与他,永无更改。三哥决还我庚贴,速去通州,追回聘礼,莫做轻财速命之人!”文德道:“贤妹,我大礼已行,永无更改。你既不肯他嫁,我誓不肯他娶,大家就守节便了。”凤娇心如刀刺,忙身上脱下穿的崔家的衣服来,依旧穿了自己的旧衣服,倒在床上,痛哭不了。文德慌了手脚,求姨母、母亲解劝,且自去了。
崔母、文氏苦劝半日,凤娇那里肯听。一连五日,茶饭皆绝,滴水不下,急得崔母、文氏都没法了。文德入房一看,纷纷泪下道:“贤妹,愚兄虽不才,也不为辱没了你,你为何轻生,饿到如此光景?也罢,总是我与你无缘,我取庚贴来,送还你便了。”遂到书房取了庚贴,来至床边,叫声:“贤妹,庚贴在此,送还了你,不要自己苦了,请吃些汤水罢。”文氏道:“我儿,你三哥送还了庚贴,不要心焦,你可吃些饭罢。”凤娇只是闭口不吃,怨恨自己命苦,立志要死,文氏止不住流泪。文德道:“姨母,且收了表妹庚贴,慢慢劝他吃些东西,我且出去。”文氏再三苦功,那知他口也不开。一连七日,水米不沾,看看目定唇青,文氏只是痛哭,也没法相救。
凤娇将死,怨气直冲斗牛,玉帝闻知,即差太白金星带一粒仙丹下来,是夜投入凤娇腹中,立时神清气爽,吃饭如前。文氏大喜。文德喜到万分,只要他大命不妨,慢慢守候他回心转意成亲。文德自此再不提起亲事,在族中亲眷面前,只说已定下了表妹胡氏,亲亲眷眷,无一个不知。毕竟后来如何,再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俏书生思谐佳偶 贞烈女投江全节
话说崔文德自送还庚贴之后,一心专望凤娇回心转意成亲,那知凤娇立志不改。过了一月,将近崔母六旬寿诞,凤娇买了一幅白绫,绣起一幅王母蟠桃图,央人拿去裱了,预前三日送上崔母,以庆大寿。文德见了寿图,如同活宝,拿来挂在正厅。到了寿日,亲戚朋友都来拜寿,众人看见寿图,人人喝彩,绣得竟似活的一般。文德道:“不瞒列位,这幅寿图,是我妻房胡氏绣的。”众人皆称赞:“好妙手,真是世间少有。”文德扬扬得意。
及亲朋拜过了寿,出门回去,其余至亲人等,就请出崔母来到正厅上,大家拜寿。文氏、凤娇也出来,到正厅上与崔母拜祝。闪出族长崔洪庆,说道:“今日是侄妇六十大寿,凡事俱要成双作对才好。大侄孙夫妻一对同拜,二侄孙夫妻一对同拜,三任孙与胡姑娘一对同拜。”凤娇满面通红,暗骂族长“老乌龟,我怎好与三哥出拜。”低头立着不动。文德暗喜叔祖知趣,便笑嘻嘻的先立在红毡上等着,崔母笑道:“襟侄女,老身行礼了。”文氏道:“阿呀,姨母先行礼了,快与三哥同拜不妨。”凤娇恨着母亲,没奈何,只得与文德一同拜祝。众亲齐道:“真真一对好夫妻,郎才女貌,绝世无双。”文德喜不可言。
凤娇气得了不得,拜罢竟回房去,止不住泪下,暗叫:“天呵,今日众人面前,出此大丑,怎好还在崔家吃他的饭,莫如寻个自尽,完了一生名节。我想若死在崔家,三哥定然作主,带孝开丧,魂牌上边定写着亡妻胡氏,我死在九泉之下,亦不瞑目。必须设一计策,离了崔家寻死方好,就是母亲,也要瞒他,方能成事。”想定主意,不觉伤心泪下。只见外面丫环几次来请入席,凤娇假说肚痛,不肯出去。
自此崔家请了几日酒,方才得闲。一日,文德进房来望姨母,适文氏不在房中,凤娇笑容满面,起身相迎,连叫三哥。文德想道:“奇怪,往日见我,即时躲避,今日为何如此光景?有些好意思了。”便叫:“贤妹,莫非有见怜愚冕之意了?”凤娇笑道:“三哥呀,难得你一片好心,仔细思想,过意不去。非小妹不欲与兄共成连理,只因进兴临别之时,山誓海盟,许下大咒。自他去后,古无音信,想已不在人世了,小妹意欲祭奠一番,然后与你成亲。”文德大喜道:“贤妹何不早说!既在祭奠,有何难事,待我请了僧人,明日就家中超度,以尽妹子之心。”凤娇道:“人家屋内,有门神户尉,异姓鬼魂,不敢进门,超度无益。须在城外僻静处,只消小妹奠祭一番,他便实受,也不须请僧人,浪费银钱。”文德道:“说得有理。此去城外二十里,便是大江江口,有座寿星桥,十分高耸。待我差人叫大船,备下祭礼,明日与姨母、贤妹前去还心愿,回来即议成亲,休要哄我。”凤娇道:“决不食言。但我母亲面前,且休题起。”文德许允,欢喜而去,分付家人去叫大船,买办祭礼。
到了黄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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