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第102章


朝鲜水师已经在海面上漂泊了好一阵子,一路走走停停的补给,济州岛的水师一直吊在后面,寻找适合的地形偷袭。
海战的偷袭比陆地难得多,海上的地形又都是千遍一律,除非突兀的出现在对方水师的视线里,不然根本起不到效果,也并不容易找到适合埋伏的地形,所以毛承禄举棋不定,也让朝鲜水师很是悠闲了几日。
在第二天凌晨,朝鲜水师终于一头栽进了毛承禄布置的口袋里,地形的便利让济州岛的船只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海岸线上,又加上凌晨,有心算无心,迎着新的一天太阳升起,朝鲜水师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已经冲近的船只接舷近战。
这种作战方式一向是海盗们的最爱,因为海盗船只的配备一向不如朝廷的正规水师,而个人作战能力却比朝廷正规兵卒好上一大截,所以往往海盗们这么做可以奏到全效,也可以夺取朝廷水师的船只,一举两得。
方生是穷人,如果再给他半年,船只的火炮和兵卒的鸟铳都可以配备全,可他没那么多时间,可朝鲜君臣没给他那么多时间,不过好在上天是公平的,所以毛承禄的偷袭确实奏到了全功。
朝鲜水师在慌慌张张之下根本来不及调头,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船只水手在惊慌之下根本无法驾驭船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不知从哪来的‘强盗’大大方方的进行接舷战。
与普通海盗不同的是两只船只靠近之前,双方的鸟铳来往密切,甚至于‘海盗’那一边的鸟铳威势还压过了朝鲜水师这一方。
这让指望着靠着鸟铳来取胜的朝鲜将官们几乎绝望,如果让这些身手矫健的‘海盗’爬上了船,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但在他们绞尽脑汁之时,济州岛一方的兵将已经陆陆续续的爬上了朝鲜水师的船只,方生所在的旗舰并没有加入海战,而是在一旁旁观。
这艘旗舰是一艘三桅海船,比普通福船要大上一号,也是大明最大的一种水师船只,这几个月庆尚港的船坞陆陆续续的产出三艘,这次全被带了出来。
“方主将,对方要逃跑了。”毛承禄看着对面朝鲜船只打起的旗语,对方生说道。
“那就是说,那艘船上是敌将所在了?”方生并没有关心毛承禄话里的内容,反而感兴趣的是另一方面,沉声道。
擒贼先擒王,如果抓住了这只水师主将,那就好解决的多。
“末将这就让人去追。”毛承禄说道,朝鲜水师掉头就跑这并没有出乎毛承禄的意外,他占了天时地利,又是趁机偷袭,朝鲜水师在被突然袭击后,只要主将不是傻子,就会尽力脱离这一海域,然后从整旗鼓。
拖延到现在才想起来跑,这已经出乎毛承禄的意料了,一切也都布置个七七八八,如果这个水师主将一开始要跑,他毛承禄未必拦得住,但现在就说不定了。
双方都已经开始了接舷战,海战中只要是接舷战就是最难逃脱了,岂是说能撤出战圈就能撤出去的。
方生的旗舰也开始了移动,说是天时地利都占全了这话并不夸张,而是的确如此,至少在风势上,朝鲜水师就不是那么容易逃脱的,所以虽然对方的期间最早试图退出战圈,但也被迅速追上,一阵炮弹总算打到几发,对方的船上就是一阵哭爹喊娘。
朝鲜水师的船只上打起了旗语,方生看不懂,也只有问毛承禄。
毛承禄看了一会,反而是笑了,答道:“方主将,这帮朝鲜人竟然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打他,自称是剿灭海盗,只当我们是大明水师了。”
“哼,海盗?我们就是海盗,还是海贼。”方生冷哼了一声,至于从这艘旗舰上打出去的旗语也让所有朝鲜水师的将官们一阵绝望。
他们已经陷入了泥泞,根本挣脱不出去,而对方的旗语又告诉他们,这只实力强大的水师就是他们要去剿灭的海贼。
这些本来以为是出海镀金的将官们各个绝望的想突出从围,因为落在海贼的手上,除了死,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结局。
六七十艘大小船只的海贼,而且里面还有大明的福船和海船,这根本不是一万人的朝鲜水师可以挡得住的,即使是三万人那都勉强。
更别说对方鸟铳的威力还要压过自己这一方,打起接舷战,那根本除了以身报国就别无它法。
如此一想,这些水师将官反而破釜沉舟,既然只能一死,中原圣贤有言‘死有轻于鹅毛,重于泰山。’
一来二去,济州岛的水师也吃不下,反而形成了一个僵持之局,只是朝鲜人依旧是必败,第一波的接舷战至少夺走了十余艘朝鲜水师的船只,如今以多打少,跑又跑不掉,反而成了个硬骨头,只不过这块硬骨头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第九十章续 海战(下)
PS:忘发了。。。羞愧下。干脆三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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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骨头再硬也依旧是软的,朝鲜水师就像是嗑了药兴起一阵子然后迅速萎靡下去,原因是朝鲜水师主将脱离了其余船只独自掉头逃跑,这些刚刚起了必死之心的水师战船纷纷尾随,僵持的战况一触即溃。
“这个主将是谁?还真是个废物。”方生笑着问道,他也没想到能一帆风顺,毛承禄不愧是擅于水战,确实有一套。
但这个朝鲜水师主将也功不可没,临阵脱逃,还真够风格。
“听说姓姜,是朝鲜的一个贵人。”毛承禄恭声回应道,留下一些收缴抢夺来的朝鲜船只,剩下的发号施令让水师追着上去。
朝鲜水师逃窜的方向是逆风,而毛承禄这边也同样是逆风,所以并不好追,水师尾随了一阵子,反倒是炮击沉了三、四艘就再无收获,不过白天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能够跑掉的朝鲜水师船只只有二十几艘,剩下的要么被打沉,要么就被直接夺船。
所以这一站济州岛这边损失甚微,一开始就打了朝鲜水师一个措手不及,夺了十几艘船,然后又是接舷战厮杀,又夺了几艘,拢共缴获的大船就有七八艘之多,剩下的也都是小一号的船只,虽然破旧了点,不过至少还能用。
至于济州岛的损失,也仅仅是朝鲜水师狗急跳墙之下近距离开炮轰毁的七八艘、大多是些小船,反而是朝鲜水师那边因为近距离开火,误伤了不少。
这样一来二去,济州岛这边的船只近百,但收编的朝鲜水师的船只,水手们因为需要时间磨合,暂时并不能用,剩下损伤的又有一些船只,损失了部分人手,所以一来二去,济州岛能用的也只有五十艘大小船只,这还要耽误登州和庆尚港、济州岛之间的货物运输。
鉴于如今朝鲜水师已经打残,方生干脆大笔一挥,调走了三十艘船只,只留下二十艘大船在附近徘徊不止,给予朝鲜朝廷足够威慑就够了。
一万三千人的兵卒也调回去一大半,只留下三千人,如果不是这只朝鲜水师不仅仅载着水手之外,还承担运兵的责任,船上有着一万朝鲜兵卒,方生也不会带这么多人出来,如今反倒夺了朝鲜水师的二十艘船,再加上打沉的十几艘,俘获的朝鲜兵卒多达四千人,至于葬身鱼腹的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仗朝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光是船只丢了个七七八八,就是士卒都死了泰半,朝鲜君臣上下自然急的跳脚,但在刚得到消息那会,反而是朝野寂静,即使是朝鲜国王李倧也只是阴沉着脸,有点失魂落魄。
“诸位爱卿,不知诸位如今有何良策驱敌?”李倧也好歹是一国之主,虽然无能了点,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也是最先回过神的一个。
“陛下。”左右站出一位老者,是朝鲜的左议,相当于大明的宰辅,文官之首,不过由于是国小势微,没那么多的威势,反而是小心翼翼的道:“臣不知是何人来犯?”
“寡人也不知道。”李倧皱了皱眉头,这个左议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种问题还来问他,不过左议毕竟为官数十年,想来不会那么简单,这才转而问道:“左议有何话,还请说出来。”
“臣听回来的姜将军说,这些海贼的水师都是大明的福船和海船,恐怕……和大明脱不了干系。”左议咸口以默,小心翼翼的道。
“大明乃我朝上国,断然不会有此举措。”李倧皱眉道,这个左议,是不是老糊涂了,大明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和区区海贼有所勾结。
“臣不是这个意思。”左议诚惶诚恐道,他心知自己说的话让李倧有了误会,这才赶紧道:“臣以为定然是大明叛将投奔女真,想来定然是那些叛贼占据了济州府。”
“如此有理。”李倧点了点头,要说大明和他不对付,倒是李倧第一个不相信,大明毕竟是天朝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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