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第119章


谢垩笑了,笑得很古怪,“我在看,眼前的美人到底有多少魅力,还能再次迷住皇帝陛下……”
“噢?那你看我到底有没有魅力呢?”
谢垩急忙收摄起心神,故意叹息道,“原来你还真是打算让我陷入你的陷阱,无法自拔。”
王婉容咯咯娇笑,“可是,你对我这个半老徐娘,却似乎提不起半分兴趣。”
谢垩心头大怒,王婉容背后的指使者,竟然还能想出这等恶毒手段来对付自己。要是谢垩这个太监的身份,还栽倒在女人的肚皮上,死后将会留下一串恶毒的骂名和无边的讽刺。谁说太监净了身就不花心?远的不说,童贯家中妻妾无数,竟是无人敢非议;而且据谢垩所知,皇宫之内最是龌龊,不少冷宫中的怨妇,多与宫里的太监不干净,假凤虚凰之事数不胜数。谢垩甚至都借这些把柄还控制了不少人,归到自己旗下。
也正是因为谢垩在宫里的权势日渐强大起来,这才引起了某宰相的忌惮,竟让张浚勾结王婉容,想用这最荒唐的捉奸来彻底击溃谢垩,永世不得翻身。但是他们忽略了谢垩的敏锐的洞察力,更忽略了王婉容并不是任由他人摆布的蠢女人!
谢垩还得恭维着王婉容,“娘娘天纵之姿,怎奈谢垩如今早已不为人事,不然还真色予魂授呢。”却见王婉容的目光渐渐下移,吓得谢垩急忙告辞,“微臣这就告退,之后若有什么事情发生,娘娘勿怪。”
王婉容知道谢垩不会就此罢休,方欲开口阻拦,转念一想,便忍了下来。谢垩的目的是让自己把宝都押在他谢垩的身上,即便采取再激烈的应对措施,那都是想自己与幕后之人断绝关系。王婉容紧紧地盯着谢垩,最后还是下了决心,“速速离去,我只作不知。”说着便撤去了屋内的香,转身入内更衣。
谢垩匆匆离去不久,张浚便带着人跑来“捉奸”,一伙人足足有十来名侍卫,一涌而入。
王婉容尖叫一声,顿时惊动了宫里的太监宫女,纷纷赶了过来,倒是把张浚闹了个不知所措。原本计划中,张浚赶来捉奸,王婉容应该直接把谢垩交了就完事,现在不但不见谢垩的影子,反而把事情一下子搅得复杂无比。张浚暗暗叫苦,刚想带人逃离,却见门口早被王海王德兄弟两个堵了个严严实实。王海嘿嘿冷笑着说道,“张大人,您深夜潜入贵妃寝宫,又来去匆匆的,却不知所谓何事啊?”
原来谢垩被召入了婉德宫,早就吩咐了王家兄弟暗中跟随,比及谢垩离开,却让王家兄弟继续留再婉德宫,专门就等着张浚。
张浚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阴晴不定,但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推搪。张浚怒视王婉容,却见王婉容微笑着,竟是视若无睹。
王德哪管这么多,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拿下!”
张浚等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束手就擒。
这戏还得演个十足十,王婉容泫然欲泣,“这是何人,竟敢私闯深宫,辱我清白……”
张浚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半天却也蹦不出半个字来。
王海道,“此乃大理寺主簿张浚,惊扰娘娘鸾驾,罪不可赦。微臣这就带去太乙宫审讯,必还娘娘清白。”
这一闹腾,婉德宫里上下都算是亲眼目睹,张浚根本无从抵赖,怪只怪自己竟想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谢垩如此狡猾,竟然把张浚本人给绕了进去。
太乙宫。谢垩翘起了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等着王家兄弟把张浚带了回来。
“哟?这不是大理寺的张大人吗?”谢垩微微笑着对王海道,“不是说婉德宫中有刺客吗?你们怎么把张大人给绑了回来?”
王海一楞,正欲开口,却被谢垩摆手阻止。
谢垩走到张浚身边,亲自为张浚解开了绳子,“你们也真是胡闹,张大人是我派去巡视内宫的,怎么被你们给带回来了?”
谢垩的话把两人都闹得摸不着头脑。张浚茫然地看着谢垩,实在不知道谢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紧抿着嘴唇,闭口不答。
谢垩示意王海先到外面等候。
谢垩拉着张浚坐下,“张大人好糊涂。”
张浚怔怔地看着谢垩,却不知道谢垩究竟想干什么。
谢垩却是知道历史上的张浚可算得上是抗金名将,虽说不见得树立过有多大的功勋,但是不可否认,张浚对女真人的态度是强硬的,坚决的,而且此人门户之见极深。谢垩肃然道,“说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必不服。”
张浚心里确实不以为然,难道杀宋江这样的反贼,设计害你这样蓄意威胁太子地位的贼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非要论个是非,却最多不过是成王败寇之论罢了。张浚不答。
谢垩冷笑道,“你可知,你现在一心辅佐的张邦昌何许人也?”
张浚愕然,抬头望着谢垩。
谢垩怒容道,“勾结金贼,卖国求荣!他张邦昌认第二,就没认敢认第一!”
“啊……”张浚失声道。
第三卷 倾国 第五十二…
谢垩手里并没有张邦昌与女真人勾结的确凿证据,但是就凭着谢垩对张邦昌这个遗臭万年的历史人物的了解,断言张邦昌与金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谢垩并不需要逐一向张浚解释,张浚的心里早就盘算开了。张浚自从投靠了张邦昌之后,虽然一心帮着张邦昌做事,但是从心眼里对他的许多做法持保留意见,尤其是在急着解决宋江这件事情上。
张浚虽然瞧不起这帮草寇,但是在河北战场,宋江为首的梁山军给了金兀术一个迎头痛击,不但极大地打击了金兵的嚣张气焰,而且鼓舞了本方军队的士气,王禀在笔架山配合林冲所部成功地阻击了斡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浚不敢轻易怀疑张邦昌的真实用心,毕竟张邦昌是当朝宰相,也是他张浚顺利摆脱童贯的阴影以后寻找到的新的强势靠山。但是此时经谢垩一提起,张浚的脑海里浮现了自己帮着张邦昌做的一切,心如明镜:张邦昌的所作所为确实非常可疑。
谢垩并不打断张浚的思索,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张浚。半晌,张浚颓然长叹一声,“诶,张某愧见谢大人!”说罢张浚竟跪倒在谢垩面前。
“德远兄何故如此?快快请起。”谢垩慌忙扶起了张浚,“我知德远兄素有忠君报国之心,只不过识错了奸贼。”
张浚见谢垩说得恳切,心中感动,“张某糊涂,今日幸得谢大人提点,若有用得着张某之处,虽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谢垩毫不怀疑张浚的心思,所谓用人不疑,谢垩笑道,“很简单,只求德远兄继续为他张邦昌办事,越是尽心越好。”
张浚是个伶俐人,一点就透,“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监视他?”
谢垩摇了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张浚微微一怔,谢垩接着道,“张邦昌其志不在小。引狼入室的最终目的是借用番邦的力量,来建立自己的政权,换言之,他张邦昌觊觎的却是我汉室的九五之尊!”
张浚大惊,张邦昌虽然可疑,但是毕竟在张浚眼中,充其量不过是为女真人收买的一个奴才,但是谢垩却一口咬定张邦昌自己想做皇帝,令张浚免不得又是一番思索。
谢垩笑道,“以此人今日之权势,可谓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显赫至极。唯一所欠缺的就是对军队的控制权,因此我家康王殿下就成为了他张邦昌最大的障碍。如今你深得张邦昌的信任,只要你怀家国之心,想办法架空张邦昌的权力,他的皇帝梦就永远只是空中楼阁。”
张浚点头,“既然话都挑明了,张某人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今晚之事……”
谢垩哈哈大笑,“德远之谋,不可谓不毒辣……”
张浚老脸一红,讪讪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却不知谢大人如何识破?”
谢垩笑了,故作神秘道,“德远须知,谢垩乃是从摩天崖上而来的。”
张浚神色一凛,毕竟摩天崖太过离奇,在普通人的眼中,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谢垩这么一解释,也就是告诉张浚,以后要是想再动什么花花肠子,怕还是免不得今晚这样的结局收场!
谢垩道,“今晚之事,你回去复命倒也简单,就说我谢垩偶染风寒,一病不起。张邦昌必不怀疑,你再趁机另献计谋,只是千万再别捣鼓这种尴尬的闹剧出来。”
张浚大窘,“怎么会呢,我再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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