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第189章


“你的房间?”谢垩大疑,“我们早就在这里了,怎么一直没有看见你?”
如玉定了定神,答道,“这可就奇了,方才分明有人来我这三仙阁中,却并不要我陪侍,我便去了别处。后来小厮来唤,说是来了贵客,我便回来了。你们怎么会在衣柜里?”
谢垩听了个大概,心里虽有疑惑,也不便逗留,乃道,“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搅姑娘歇息了。石大哥,我们走。”
“嗳……”如玉知谢垩并无恶意,顿时流连谢垩的人品风流,娇声道,“既来了此处,何不小饮数杯,风月之处不说风月,岂不弱了风月之名?”
谢垩看了看风情万种的如玉,笑道,“今日有事,改日定当专程来访。”
女人见惯了来往的各种大人物,知情识趣,巧笑倩兮,“只怕贵人一出这门,就把奴家抛在了脑后。”
“怎么会呢,音容笑貌皆印于心,怎敢相忘?”谢垩调笑着,显然是指方才如玉消魂时的表现。
如玉俏脸微红,“既如此,奴便等着官人。”
谢垩与石秀匆匆离去。谢垩忙让石秀叫上相州同来的三十多名好手,严密监视相府的举动,同时还飞鸽传书给花荣。谢垩果然如赵橘所料的那样,率先着手准备拦截西夏一路的使节,因为在谢垩看来,西夏的势力远胜于大理,如果不在途中下手,一旦公主到了西夏境内,便再无斡旋的余地。
不出三日,相府那边监视的人就传来了消息,而馆驿的西夏使节已经向赵桓请辞,先行出了汴梁城。谢垩急忙找来石秀,“怎么这么快?”
石秀道,“莫非张邦昌得了什么风声?”
谢垩想了想,立刻否定了石秀的判断,“应该不会。要是他真的得了风声,不会就单走西夏一路。”谢垩又问,“这几日,相府外围的兄弟有没有引起相府方面的注意?”
“没有,”石秀对派去的人非常有信心,“武二哥调教的手下,绝对没有问题。”
谢垩有点伤脑筋,才通知了花荣,也不知道花荣的人什么时候能赶到,远水解不了近渴,此时迫在眉睫,容不得谢垩再有迟延。谢垩立即让石秀召集起所有可靠的侍卫,自己却向赵桓请辞,要求出宫去一趟摩天崖。赵桓不会想到谢垩找借口去劫公主,而摩天崖之秘也非等闲可以盘问清楚,自神宗以来,宫里对之敬若神明。赵桓满口应承,并让谢垩捎去不少供奉之物,言新皇即位之后,理应侍奉云云。谢垩应诺。
谢垩却不知,这一切还是赵家姐妹耍的小把戏。赵榛赵橘一合计,拖延已经到了极至,而且赵榛的“病”已经痊愈,虽说借口照料赵橘又误了几天,毕竟渐渐引起了猜疑。相府与外界越发森严,特别是张邦昌知道谢垩返回以后的消息,如临大敌,在相府加派了大量的人手。赵橘心细,知道很可能谢垩已经返回,因此让赵榛率先出发,自己则再想办法拖上几天,造成一个时间差,可以让谢垩有更多的时间准备。闻赵榛准备出发,张邦昌大喜过望,烫手的山芋终于可以脱手,自然积极地准备好一切,并且亲自送出了汴梁城。
谢垩带着石秀一众五十余人,轻骑而出,却让王海王德到开封会合王庆,等着花荣人马一到,直接准备南下,负责拦截大理方向的使节。单说谢垩一行,出得汴梁之时,西夏使节的车仗已经出发。
谢垩远远地缀着西夏人,一路尾随。汴梁西去,必过长安,而长安以东的潼关,山势险峻,道路崎岖,便是谢垩下手的好地方。连日奔波,西夏的车仗迤俪而行,速度非常缓慢。
谢垩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同时也被张邦昌密切地注意着。谢垩请命去摩天崖一事,引起了张邦昌的高度警惕。就在谢垩出城不久,张邦昌也派出一队卫戍军,悄悄地跟踪谢垩。而谢垩与西夏人保持的不即不离的那段距离,更是让后面的卫戍军统领焦急不已。
谢垩并没有发现身后还有“黄雀”,但是总觉得就这么跟在西夏人后面,并没有什么好机会,与石秀一商议,不如绕道先到潼关附近等着西夏车仗,石秀连声赞同。于是谢垩下令改道直接北上,与西夏的队伍平行西进,再伺机超越到对方的前面。
卫戍军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因为那统领无巧不巧,却是王家兄弟的表亲——张力。张力急忙派人回复张邦昌,只言谢垩出城北上,确实是去了摩天崖方向。张邦昌心中疑惑,仍不敢怠慢,只命张力随行保护西夏人的队伍。
第五卷 奇耻 第二十四…
张力赶上西夏使节,只说是奉命前来护驾。使节赫连赤锋虽然微有迟疑,却并不明言,好意劝勉逊谢一番,便让张力的一千卫戍军随行上路。赫连家族在西夏国是一个名门望族,族中英杰之士辈出,军中将领差不多有半数都是出自赫连门下。赫连赤锋本人是西夏国的东路兵马大元帅,手中几乎掌控了西夏国的三分之一军马的指挥权,权势极大。
此次由张邦昌出面,主动请西夏入中原联姻,引起了西夏国主的高度重视,特意派遣赫连赤锋为使节迎公主回西夏。赫连赤锋对张力的到来感到困惑,如果说大宋朝派兵护送的话,那就应该在出城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车马同行,而不是半途追赶上来。赫连赤锋倒不是怀疑张力的动机,只是这样的安排使人感觉到非常尴尬,迎娶大国公主,本是一件无比风光与荣耀的事情,如今这样却象是偷偷摸摸的逃离。赫连赤锋暗中吩咐手下,沿途加倍小心提防。
古潼关是中原与关中的咽喉去处,历来就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潼关前后群山环绕,丛林密布,端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一日,赫连赤锋的队伍抵达潼关东南的虎牢之时,天色渐黑。赫连赤锋下令就地安营,休息一晚,此日一早便扣潼关西去长安。
张力这一路来,处处都与赫连赤锋非常配合,两路人马相处非常融洽。张力以护驾的身份也得以接近赵榛。赵榛之前听谢垩说起过张力,此时相见却是别有一番复杂情绪。赵榛问起谢垩的情况,张力只是禁军卫戍,并不属于宫中所辖制,因此对谢垩的事情所知有限,只知道已经谢垩平安回来。赵榛暗喜,小橘子果然没有说错。赵榛不由得又开始咒骂起谢垩:该死的没天良的小太监,本公主都快嫁到西夏去了,怎么还不来救我?死木头、臭木头、烂木头……
***
“啊……啊……”谢垩的鼻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奇痒无比,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憋了好一阵子才打了两个喷嚏,不禁心里嘀咕,这是谁在骂我?
“这一路走得辛苦,大人没事吧?”石秀策马到了谢垩身边。
“没事,没事,”谢垩有奇妙的真气护体,根本就不担心有什么感冒风寒,只是这喷嚏打得委实太过诡异,暗自纳闷。
“前面就是潼关了,”石秀早年与杨雄两个闯荡江湖多年,到过不少地方,对陕甘道的地形非常熟稔,竟是做起了向导。
谢垩微微点头,“知道西夏人到了哪里了吗?”
“刚得到的消息,他们驻扎在虎牢。估计明天就回奔潼关而来。”
“虎牢?”谢垩不禁悠然神往,又是千年之前,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又是何等荡气回肠!只是由于北宋一统中原,关东关中之隔失去了现实意义,虎牢关早已经被撤消,就连潼关的驻军也非常有限了。谢垩问石秀道,“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部署,既能顺利劫下公主,又不落了对方口实呢?”
石秀一路上可没少纳闷,如果说花荣的援军能够追上来的话,那还有机会把公主拦下。可是谢垩不但没有让花荣的人马跟上来,反而直接让他们去追大理的那头,难道真的要自己这几十个人去硬撼对方足足有两千人的正规军?石秀笑道,“我只管带人跟着大人,我想大人必有主张。”
谢垩大笑,“没想到石大哥竟是把担子全都扔在了我的身上。”
石秀也笑,“跟着大人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我对大人的智慧谋略可是佩服的紧,有大人在,我只管厮杀便可。”
谢垩笑道,“此番却不必厮杀,一切都由我来。”
“什么?那怎么行?我可不能让您孤身冒险,不然回头非得被周家妹妹扒皮抽筋了不可。”石秀说得甚是风趣,却是抬出周钰的名号来劝阻谢垩。
“难道钰儿在你的眼里,竟有那么泼辣吗?”
“钰儿?不知道您是说宫里的钰儿呢?还是相州的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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