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第219章


有相当的诱惑力,他很轻易的抓住了你要壮大本教的雄心,换做是我,我也会接受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究竟能拿出多少诚意来帮你,而你壮大以后,究竟对他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这……”郭京一时语塞。
谢垩又道,“如果说,我可以把摩天崖上的传说公诸于世,让黄老前辈受世人景仰,而又能邀请黄老前辈以客卿祖师的身份加入你南天师教,你说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郭京简直难以置信,如果谢垩所说的成为现实,那自己的南天师教完全可以凌驾于其他流派之上,成为天下道教的正宗,并非梦想。而黄裳还有一个别处道教无法企及的附加因素,他是皇宫中自皇帝、太上皇以下所有人的倚仗,有了黄裳的支持,郭京实在无法想象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盛况!郭京顿时向谢垩敛衽,一打稽首,“若蒙谢学士引荐,郭京唯学士马首是瞻,任凭驱策!”
谢垩笑了,“某观国师有志壮大道家流派,实属难得,道源同为一体,理当相互扶持。谢某有言在先,各取所需,他日谢垩有烦劳国师之处,切莫推辞便可。”
郭京惊疑地望着谢垩,似乎象是在盘算着什么,突然一咬牙,“好!成交!”
谢垩哈哈大笑,长身而起,“那就一言为定。谢垩不便久留,先行告辞,相府那里,还请国师多多费心,如果能得到张邦昌的绝对信任,那就再好不过了。”谢垩本有心提一提张浚,转念颇觉不妥,因此隐忍。
出了暖香阁,沉默寡言的杨雄突然出声道,“某观此人一江湖术士之言,绝不可深信。”
谢垩微微一笑,答道,“除了杨大哥、石大哥这样的义士之外,世间可信之人确实不多,惟有利益驱使使然。郭京的目的是本身的野心,至于采取何种手段,却不是我所忌惮的。只要我可以使他的目的加速实现或者接近实现,我对他而言,就是有利用的价值,虽然张邦昌同样有这个能力,但是彼此间的利害冲突中,郭京决不可能有任何偏袒。当然,哪方面对他更有价值,那却是他自己考虑的。”
杨雄仍是不放心,“我不觉得他的存在,对我们有任何利用价值。况且什么南天师教是否存在,或者他是否有这样的使命,尚在未知之数。”
谢垩微怔,看了看杨雄,不语。
两人一路回到太乙宫,谢垩才继续刚才的话题,“郭京不管有怎么样的野心,在我与张邦昌之间出现第三势力,毕竟是件好事,至少如果能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只要为他做到承诺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他自会处理,如果连这都处理不好,这样的对手似乎根本就不值一哂。”
杨雄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谢垩的话很明显,因为自己的提醒而把对郭京重视程度迅速拔高了几个档次。
谢垩的效率够高,因为黄裳与自己之间的特殊关系,基本就不用耗费什么手脚,立即着手准备带郭京上摩天崖,当然此番谢垩并未忘记叫上吴植。郭京欣然应诺,随谢垩一同拜谒黄裳,黄裳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按照谢垩的意思,收了郭京为记名弟子。
随着郭京重新回到皇宫,就象是镀了金身一般,四处开坛论道,把黄裳吹嘘得神乎其神,又凭借着自身的高超幻术,顶礼膜拜者日增千万,一时风头之健无出其右。谢垩偶尔以郭京师弟的身份,屡屡打扮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竟也跟着受起了香火。
第五卷 奇耻 第六十一…
东京汴梁开封府,大相国寺,人山人海。既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也不是什么庙会赶集,偏偏就是有那么多人,拥挤的人群差点都快把大相国寺的门槛都踩断了。大相国寺的僧人们几乎都出动了,一边维持着人群的秩序,一边却忍不住翘首以望。在大相国寺大雄宝殿的门前,巨大的香炉早已经被人挪开,搭建起了一座临时的高台,台上赫然端坐着一位身披紫色八卦绶衣的老道士,白眉垂肩,阖目静坐,宝相庄严。远远望去,这位老道士似乎已经有了百岁以上的高龄,却是面色红润,如同四十多岁的样子,令旁观者惊叹不已。
“我说张家哥哥,这大相国寺今天可是闹得哪一出啊?怎么来了道士,莫不是要砸了这佛门招牌?”
“嗳、嗳,我说二楞,你这话可大声不得,小心让主持方丈把你拿了去官府。”
“听说是新任的国师要在咱这大相国寺开坛说法呢!”
“李大柱,你这不胡扯嘛!?哪有道士在和尚庙里作法事的?”
“呆子,你胡说什么呢?做什么法事?!”
……
就在人群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的时候,猛听得高台上一声磬儿响,还真跑出一溜儿八个身着杏黄道袍的中年道士,各自摇着招魂钟,围着白眉老道,转起了圈。左三右四,八名道士分按八卦方位团坐在老道士的四周,把招魂钟系到了腰间,口中念念有词。
“这是到底做什么呢?”
“难道真是做法事?不会吧?”
“哈哈,我刚才就说的什么来着?你们偏不信!”
……顿时台下又是一片嘈杂。
突然,白眉老道的眼睛倏然睁开,如电般的眼神在人群中一一扫视而过,两条长眉无风自动,顿时台下鸦雀无声。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有人喊了一声,“哇,老神仙啊!”人群中立刻又躁动起来。
“真是神仙啊!”
“是啊!是啊!你看那眼神,那气势,那威严……”
“……”
人群中已经有几个百姓顶礼膜拜起来。到得大相国寺中的善男信女多半都是信奉菩萨、佛祖的,可是那种信仰观念远不如谢垩前世那个年代这么泾渭分明,管它信什么,谁不想亲眼目睹传说中的神仙呢?虽然台上那老道没有显示任何神仙的手段,但是单单就冲着那阵势,多半也差不离了,而且大相国寺是何所在?那可是皇家寺院,寺中主持的品阶差不多就可以抵得上朝中正四品的大员了,一为僧,一为道,能凌驾在大相国寺之上开坛作法的道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人群中的大多数人都在观望,想看看白眉老道的道行到底有多高,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想起了声音,“请国师作法!”
国师?!这个名号可确实吓住了不少人:难怪了,他就是国师啊!糯…米 醉卧美人玺 制…作
只见郭京的脸上浮现一丝神秘的笑容,重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从郭京的身上升腾起了一股氤氲雾气,雾气中竟然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似檀似麝,沁人心脾。雾气越来越浓,以郭京为核心,逐渐向四周飘逸,雾气中带有的香味也越见清晰。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众人并未见郭京动嘴,但是这确确实实从郭京身上发出的声音,声音如有瓮声,浑若天音。人群中又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郭京所念的经文,不过是老子《道德经》上的普通一段,然而从郭京那种声音中道来,竟有一种异样的空灵的意境,配上氤氲的雾气以及淡淡的香味,别有韵味,透彻、明悟!
渐渐地,有更多的人开始膜拜起来。还没等其他犹豫中的人们有思考的余地,突然郭京的全身绽放出淡淡的金光,逐渐耀眼的光辉洒下,如有实质般地在每个人的脸上拂过!郭京盘坐的身形徐徐凌空升起,手打拂尘,“无量天尊!贫道乃南天师教琉璃山云天洞玉磬子,忝为皇上、太上皇尊崇,受奉国师。今日于大相国寺开坛论道,贫道稽首了!”台下的普通百姓哪见得如此光景,此时怎敢怠慢,纷纷伏地,口称“仙师”。
就在高台下面的暗格里,谢垩早累得气喘吁吁,要折腾出这么大的声势,耗费了巨大的真力。谢垩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心道,没想到自己到了千年前的北宋,还能糊弄出这么一个神棍模样,偷眼一看跪了一地的信徒,足足有上万人,暗暗乍舌。
好不容易等到郭京散了场子,郭京早就被人簇拥着去了别处,谢垩俟得四周无人,悄悄地从暗格中爬了出来,一个纵身如一只大鸟一般飞身而去。
夜,暖香阁。
郭京满脸兴奋地来回踱步,不时地敲打着双手。
一条青衣身影从外飘然而至,一声朗笑,“谢某来迟,国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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