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第227章


谢垩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满脸的真诚,早已习惯了勾心斗角,相对赵构来说,谢垩的性格之坚忍却非赵构所可以比拟。谢垩笑了笑,“九哥若有什么话,照直说了吧。”
赵构望了谢垩一眼,并没有从谢垩的眼神中读出了任何情绪,反而更是迟疑,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出来,“你我面貌酷似,身材也极为相近,不如……不如我们改一改身份吧!明日起,你就是康王,而我就是谢学士了,如何?”
谢垩满口应承下来,倒是令赵构非常意外。这样的安排,赵构的目的是为自己制造脱身的机会,一旦进入谈判阶段,王爷的身份将会成为累赘,传达议和内容的使命之会落在学士的身份上!那样一来,赵构就可以趁机安然脱身,而谢垩就会留在鞑子的军营里作为人质。以谢垩的智慧,绝对不会考虑不到这一层,但是谢垩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下来,竟是赵构有些赧然,想了半晌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
谢垩呵呵笑道,“如果九哥不这样安排,谢垩也正有此意。”
“什么?!”赵构突然感觉到一阵后悔,很莫名其妙的后悔。倒不是赵构觉得对不起谢垩,而是出于对这样一种安排的怀疑,是否这样安排以后,自己就能如愿逃离呢?天知道!
谢垩的笑容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酷,从赵构对自己说出这个决定之后,赵构就不再是谢垩的兄弟了,赵构也已经完全不是当日在京城军营中那个英姿飒爽、奋发图强的九皇子了!原因?很简单,他赵构需要用野心来弥补其内心的空虚,为此而不择手段。
这一次,兄弟俩的宴会也许是相识以来最沉闷、情绪最复杂的一次。谢垩借口身体有些疲倦,起身想告辞。
赵构笑道,“难得今日我兄弟俩聚在一起喝酒,如何就此散了?”当赵构说出这个“散”字的时候,连自己也微微一惊,生怕谢垩听出了什么,忙又掩饰道,“今日本想与贤弟促膝夜谈,同榻而眠呢!明日一早便可同去金营。”
谢垩突然一阵咳嗽,转过脸去,如果赵构亲眼见到谢垩脸上那无比的失望神情,却不知又该作何想法!?
“贤弟没事吧?”赵构的关切之情,只能使谢垩倍感愤怒。
谢垩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过身来,静静道,“明日谢垩陪九哥同去金营,晚上还有话想对钰儿说,因此特向兄长告辞。”
赵构陡然神情一变,旋即尴尬地笑了笑,“这……呵呵,要的,要的。那你就去陪钰……张姑娘说会话吧!明日一去,还真是凶吉难料……诶!”
谢垩此时实在连应付的心情都欠奉,匆匆而别。
张钰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了,听得谢垩回来的脚步,欢呼着扑到了谢垩身上,“你回来啦?!”
谢垩一见到张钰,心情好了许多,笑道,“是啊,我回来了。不过我明天就要走了。”
“走?你明天要去哪里?”
“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而且是和康王殿下一起去。”
“你他让你去的?你们刚才就是商量这个事情?”
谢垩点点头,一提起赵构,谢垩总觉得有些痛心,毕竟自己曾经对他寄与了不小的期望,暗叹世事弄人。
“我也要去!”张钰噘起了可爱的小嘴。
“不行,”谢垩生平从来都没有这么决绝过,尤其是对于女人。看见张钰满脸的委屈,谢垩不由得好一阵心疼,把张钰搂在怀里,“明日,我与九哥一起会去女真人的大营,我们是以使者的身份同女真人谈判,因此,你不能跟去。”
张钰在谢垩的怀里轻颤了一下,抬头凝望着谢垩,看得谢垩一阵无措,“你在看什么呢?怎么我的脸上长了花?”
张钰嫣然一笑,“是啊是啊,是长了花呢!”
谢垩才不会信这小丫头的调皮,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快说,你刚才在看什么?”
张钰还真被谢垩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谢垩,却见凶狠的神情转眼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谢垩无比捉狭的笑意。“你!你欺负我!”张钰的粉拳方欲落下,突然想起谢垩在几个时辰之前还伤得不能动弹,顿时温柔地抚摩着谢垩的胸口,“刚才的伤势都好了吗?还疼吗?”
谢垩也被张钰勾起了在兀术军营中的凶险,还有张钰舍身为自己挡下的那一指,顿时心中无限感动,吻了吻女孩的额头,“傻瓜,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吗?幸亏遇到了那个……那个神秘人,不然你的小命就难保了!你要是有个意外,我以后怎么向你的哥哥交代?”
张钰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受伤……而且,我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我不想离开……”
谢垩玩味着张钰的话,急忙打断,“我明天离开相州,这里的所有人也将撤离。我已经把你托付给了武二哥,有他保护你,我才放心。”
张钰哭了,谢垩不语,突然抱起了张钰,飞身上了屋顶。
此时已经是寒秋的深夜,簌簌的秋风直欲刺骨。谢垩温柔地望着满是惊讶的张钰,笑道,“今日看了夕阳,还想陪你吹吹风。”
“……”
“我记得以前有这么一首歌,名字叫做《想和你去吹吹风》。”
“?”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已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着风,
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悄夜中,男人的低婉歌声,随着夜风回荡,女孩满脸的痴迷。
第五卷 奇耻 第七十二…
翌日天蒙蒙亮,谢垩早早地醒来,刚一动身,便惊醒了怀里的女孩。张钰恨不得用绳索直接把谢垩系到自己身上,谢垩这一晚上可算是遭了罪了,半分动弹不得,生怕惊扰张钰的睡眠。此时张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眯起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嘟囔道,“天色还早嘛,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谢垩微笑着,“是好象还早了点,可是我知道此时康王殿下已经在等我了。”
“真的?”张钰瞪大了眼睛,狐疑地看了看谢垩,突然觉得一阵气苦,“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让你这么急着要离去?!”
谢垩大奇,“怎么会呢?你怎么这么说啊?”
“你想编个谎话离开我,那也要找个顺口的呀!你这分明就是……呜呜……”
谢垩见张钰大清早地就哭闹,登时头大无比,忙问,“昨晚不是跟你说得好好的了吗?我只是陪着康王殿下去……”
“我不听,谁让你骗我的?”
“我骗你什么啦?”谢垩越发奇怪。
“谁都知道,康王是出了名的‘不起王爷’,他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起来,而且还说在等你呢?”
“……”谢垩喟然长叹,看来让赵构离开京城,是自己最大的败笔,一个大好的有为青年,居然被声色犬马消磨得没有半点意志!“不起王爷”?谢垩微哼,看来这个名号还真配得起赵构的所作所为!谢垩笑而不答,抓起一件大衣给张钰披上,“别哭了,你跟我去康王的房间看一看就知道了。”
张钰半信半疑地跟着谢垩到了赵构的房间,果然里面亮着灯,而且更令张钰不解的是,竟和平日与赵构几乎同进同出的知州汪伯彦撞了个正着!这老家伙非常勉强地睁着一双蛤蟆眼,费力地拖着肥硕的身躯,急急忙忙赶来,见着张钰,慌忙答礼,“钰姑娘早啊!”
张钰素来就没什么颜色给他,微哼一声,却是靠在谢垩身侧。
汪伯彦早习惯了张钰的冷淡,丝毫不以为忤,忝颜赔笑着,这才留意到了张钰身边的谢垩,顿时作势跪倒,“老臣给王爷请安。”
汪伯彦把谢垩误当成了赵构,慌忙见礼。就是眼前这个肥胖猥亵的老头,把赵构带进了无边享受的物欲世界,因此谢垩很自然地把满腔怒火都想要发泄到他身上。若在往常相见,每次赵构都会让他免礼,而此时的谢垩却并不言语,冷冷地盯着汪伯彦,更有无形的压力如山般地向汪伯彦涌去。
汪伯彦可惨了,躬身跪拜对于自己这么肥胖的身躯,简直就是种受罪,但是此时“康王”竟然没有叫自己免礼,而且连应声的话都没有,方犹豫间,又被谢垩身上散发的那阵冰凉的杀意吓得浑身颤抖,一个颤栗,竟是坐在了地上。汪伯彦的随从急忙上前搀扶,却听得谢垩怒哼一声,顿时那几名随从也傻了眼。
“大清早的,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说话间,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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