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第248章


“他?!”老龚头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也来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啊?”
掌柜的疑道,“却不知守卫这陵园的,总共有多少人?”
老龚头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就老头子我一人。”看见掌柜的一脸迷茫,旋即又解释道,“陵园里面处处凶险,根本就不用什么人守卫。打从这陵园建成以来,就由我祖上负责看管,到我这辈却是就剩下我一个人打理。以前都没什么事情,只是自从那次塌方之后,朝廷又传出了那么荒唐的圣旨,十年来便经常有人来骚扰,因而我也忙碌了起来。”
掌柜的这才恍然,猛地觉得老头儿似乎没必要跟自己说这么多,顿时满脸的戒备。
老龚头儿哂笑道,“你紧张什么?我老人家可是念叨你店里的好酒,又见你为人算得上诚恳,心地不坏,这才跟你说了这么多。难道我还怕你有那胆子闯进去吗?光看看那山坳中的……诶!”
掌柜的想想也对,马上散去了全身功力,倒是洒脱汉子,老龚头儿看得暗自点头。
掌柜的又问,“偌大的陵园,会不会那位官家进了什么地方,您没有发觉?”
老龚头儿一愣,哈哈大笑,“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来过此处?兴许是去了别处也未可知。”
掌柜的呆了一呆,看老头这么肯定的语气,知道陵园里必定有很多秘密,他既然都说没有见过,必是不曾来过。老龚头儿却问,“那年轻人确实有些古怪,不过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官家呢?”
掌柜的颇为得意,“这您就别问那么多了,如果说您对这陵园的了解比谁都多的话,说起识人之能,您可得逊我一筹。”
老龚头儿气恼地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有这么神奇?”
掌柜的听说谢垩似乎并未曾在陵园中出现,竟似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笑道,“那必是去了别处,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到客栈了呢。怎么样?老酒鬼,您的酒虫出来了不?”
第五卷 奇耻 第九十七…
老龚头儿眼睛一亮,却是支吾道,“想倒是想,只是囊中羞涩。”
掌柜的哈哈一笑,“吝啬鬼,你却道我不知你的把戏?你还会没钱吗?少不得那些白骨晚上爬出来找你麻烦!”
老龚头儿顿时急了,“休要胡说,快走!”
掌柜的几乎就是被老龚头儿拉着,如一阵风般狂奔着,一直跑出好几里地才放慢了脚步。掌柜的仔细留意老龚头儿的身法,竟似全然不用调息,这一路奔跑居然都不用怎么喘气,心中暗暗凛然。
到了客栈门口,老龚头儿又确认一遍,“你真的请我喝酒?”
掌柜的不禁莞尔,“都是这么些年的老邻居了,别说请你这一顿,以后就算你天天来喝酒都成,如何?”
“此话当真?!”老龚头儿乐得喜不自胜,拉起掌柜的就往里走。
店小二看得一呆,掌柜的不是去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把这糟老头子带来了。小二正狐疑间,却听得掌柜的吩咐道,“你去给龚老爷子烫壶好酒,记得,要好酒!”
说着,掌柜的竟然亲自陪着老龚头儿坐下,言表间的恭敬热情却是店里伙计们从来不曾见过的,当真稀罕。等得小二端上酒来,老龚头儿却是先凑过了鼻子,闻了又闻,笑道,“果然有诚意,这才是你店里最好的酒。说起这酒,老人家我倒还真是爱喝你这里的酒,虽然味道比寻常的并不见得什么高明,可就是喜欢。”
掌柜的赔笑着,品了品这老头的话,却是有着深意。小二却道,“老头儿,与你酒喝那就算我们掌柜的客气了,你还唠叨个没完了……”
老龚头儿突然把酒碗一搁,怪眼一翻,却是望着掌柜的。掌柜大怒,猛一拍桌子,“平日都是我把你们给惯的,老爷子是我请回来的,那就是我的客人,却由得你们如此放肆!?”
不但是伙计傻了,就连店里的客人也傻了,其中有几个还是店里的熟客,何曾见过平日温文尔雅的掌柜居然脾气如此暴烈。老龚头儿却又端起了酒碗,喝了几口,还不时咂着嘴,“酒真不错,不错。”
掌柜的闻弦歌而知雅意,却是有心让老龚头儿知道自己的诚意,对小二道,“还不快给老爷子赔礼?”
小二哪还敢支吾,忙给老龚头儿鞠躬作揖,老龚头儿笑道,“算啦,其实也怪不得他。我老爷子其他没什么,惟独两样,一者贪酒,二者吝财。钱我是有……”说着老龚头儿竟然从怀里摸了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啪”一声放在桌子上,每锭都是原封的十两银,分毫不缺,看得店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掌柜的慌忙把银子还给了老龚头儿,“您老又何必跟这小厮一般见识呢?快快收起来吧,方才您都说了,我们都是好几年的老邻居了,我还差这些酒钱嘛……”
老龚头儿嘿嘿笑着把银子藏在了怀里,“如此,我便相敬不如从命啦!”
“呵呵,好说好说,”掌柜的突然想起了谢垩的房间,忙问小二,“楼上房里的那位客官起来没有?”
小二摇了摇头,“没有丝毫动静。”小二不傻,心里早把谢垩归为昨晚那伙客人一路的,此时怕是已经人去楼空,可碍着这么多客人,也不敢胡乱说话,神色间却是微有鄙夷:人家都是结了帐走人的,偏偏就是这小子不辞而别,偷偷摸摸的,亏他还一副清高样……
掌柜的点点头,却问老龚头儿,“如何?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老龚头儿笑了笑,站了起来,却是不忘记提溜上了那壶酒。
两人一起来到了谢垩的房前,掌柜的轻轻敲了敲门,“客官在吗?”
无应答。
掌柜的看了老龚头儿一眼,慢慢地推开了房门,房里什么都没动过,一切太过于平静,就连床上也放得整整齐齐,若不是房里的暖炉还在,甚至两人都觉得根本就没有人住过这里。在房里正中放了一块完完整整的十两雪花银,老龚头儿眼皮跳了一下,摸了摸银子的底部,“果然是官家,这是十足十的官银。”
对于谢垩的身份,掌柜的显然没有过多的惊讶,甚至如果有人告诉他,他见到的是皇帝,也毫不怀疑,因为谢垩确实有这分气度。
却说谢垩三人陷入了昏迷之后,神道内一片死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正殿的深处慢慢地浮起一种怪异的雾气,迅速弥漫在整个陵寝中!雾气就象是有自主生命的一样,但凡出现在陵寝中的一切异物都被卷起,其中就包括了在谢垩之前闯入的那拨人。雾气就象是清扫工人一般,都把异物堆到了神墙之外,老龚头儿正是从那里收拾起的残骸。
当雾气拂过谢垩的身体,明显被谢垩体内强盛无比的真气所牵引,竟开始源源不断地涌进了谢垩的身体!谢垩全身紫气大盛,瞬间把侵入的雾气驱散!雾气显然很不甘心,渐渐地围着谢垩所在的神道,不断凝聚,越来越浓。
这一异状却是惊动了昏迷中的帝挚,率先醒了过来,“不好!”
帝挚急忙飘落在紫衣身边,强渡一股真元,紫衣悠悠醒转,“发生什么事了?啊……”紫衣也发觉到了四周早已经被无比浓重的雾气包裹起来!
“怎么会这样?壬丙大阵的地阴气怎么都涌出来了?太可怕了,那可是足够毁灭不周山的力量啊!”紫衣的概念中只有共工角触不周山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力量!
帝挚为救醒紫衣,已经消耗尽了自身最后一点真元,此时跌坐在地,只是无力地强打精神,“地阴气的厉害,你我都可谓受尽了煎熬,若不是被贬到这该死的壬丙大阵,我们也不会落得这么惨的地步!”
紫衣的面色倏然一变,帝挚一阵长叹,“你不用担心,我可不会怨恨你的……咳、咳……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谁让我爱你呢?”
紫衣轻轻地靠在帝挚的肩头,两行清泪簌簌而下,“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千万别这么说,有你在我身边,我无怨无悔!就算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矢志不渝。”帝挚的目光移到全身为紫光笼罩的谢垩身上,“他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驾驭他身上的紫微气……紫衣,你愿意帮他吗?”
紫衣知道帝挚的意思,清丽的脸庞上兀自挂满泪花,“好吧,我们暂时进入他的身体,等他恢复意识之后,我再问他,如果他不让我们寄存在他体内,我们立即出来。”
帝挚掩饰不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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