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第263章


就晕了过去,几个同伴急忙扶住,纷纷抽出了佩刀。
“大胆!本将军在此,你们谁敢放肆?!”薛里怒不可遏,自己本就是出身呼儿家族门下,先前已经得罪了谢垩,还闹不明白谢垩将会怎么处置自己,若是再因为这几个混帐给自己火上浇油,那还了得。薛里火大,冲过去,照着前头的两名士兵,啪啪两个耳光。
这一闹,众军的酒可算是醒了,顿时慌了手脚,呼啦一下跪了一地。女真人军中等级观念极强,薛里可是粘罕麾下的得力干将,岂是寻常士兵所能得罪?薛里立意要在谢垩面前讨好,竟是大耍威风,唤过自己的亲随,把几名士兵带下去重责,同时不忘偷眼一看谢垩,见谢垩脸色稍霁,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女人甚是乖觉,见鞑子将军对谢垩如此讨好,想必此人的来头不小,竟是扑在谢垩坏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女人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露出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充满了诱惑。谢垩暗一皱眉,赶紧解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等她哭声渐弱,乃问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氏?”
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旁的薛里早就不悦,怎奈碍着谢垩的颜面,一直隐忍。好不容易等到谢垩发话,可女人还是不住地哭,薛里顿时恼喝道,“兀那婆娘,你没听族老问你话吗?再哭闹,少不得把你扔回洗衣院去!”
女人惊恐地看着薛里,又看看谢垩,立刻强捂起自己的嘴,止住了哭声,定了定神,勉强换上一副笑容,答道,“贱妾王氏,随夫君与太上皇陛下一同来的军营,之后就失散了,我刚被派到洗衣院不久。”说起洗衣院,女人仍然感到了一阵无力和悲哀,一看到谢垩身边怒目而视的鞑子将军,想哭却不敢哭,屈辱已极。
谢垩回顾薛里,“请问薛将军,你可知道她的夫君现在何处?”
薛里一愣,想了想,只得答道,“洗衣院中女子都是南、南朝皇帝进贡来的,她既言与她夫君同来,想必她夫君或许在南朝朝廷中有个一官半职的。只要她夫君不象是李若水那样的硬骨头,多半就不会有事。”
薛里的话绵里藏针,在谢垩面前虽不见得就敢有多刻薄,但是这话说得令谢垩眉头大皱。谏议郎李若水之名,谢垩素有耳闻,那可算得仗义执言的忠臣硬汉,听得薛里说起李若水,似乎还曾闹得些风波出来,多半还可能遭遇了不测。谢垩打心眼里希望眼前女人的夫君也是象李若水那样令人肃然起敬的人物,但是谢垩从女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否定的答案,而女人此时又难以启齿!
谢垩微微叹息,对薛里道,“薛里将军,谢某有一事相求。”
薛里慌忙道,“族老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末将能力范围之内,必定竭尽全力。”
谢垩点点头,指着女人道,“把她好好安置吧,找回她的夫君,至于其它,愿去愿留则任由他们夫妻决定吧。”
薛里颇有难色,“要找到她男人,此事不难;脱离洗衣院,也非难事。只是如果要我放了他们,却做不得主。”
谢垩却问女人,“你意下如何?”
“只要不到洗衣院做女奴,贱妾什么都愿意做。”女人感激涕零。
薛里吩咐亲随,带着王氏下去,并且又派人四处打听王氏夫君的下落。谢垩径直来见粘罕,方至帐外,却听得里面传来了不少淫声浪语,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高亢的呻吟,竟是毫无顾忌。谢垩紧了紧眉头,看着薛里。
薛里嘿嘿一笑,“此必是狼主又再欢好,不如您先到我营中一叙?”
谢垩无奈,突然又想起了兀术,乃问道,“不知四狼主可在此处?”
“四狼主?”薛里先是一愣,旋即摇了摇头,道,“他却不在此处。”
谢垩知道事关军事机要,薛里决然不会轻易透露,心里却在盘算着,兀术会不会已经押送着二帝返回北国了呢?女真人挟持二帝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用赵佶、赵桓父子的性命来要挟宋朝的残余势力,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们这样做,才为赵构提供了称帝的借口,同时也使赵构的野心急剧膨胀。
正狐疑间,帐内传来了粘罕一阵急吼,不多会里面就平静了下来。谢垩看了看薛里,薛里苦笑着唤过一名粘罕的卫兵,让他去传话。卫兵不傻,等得粘罕休息片刻之后才敢打搅,粘罕听得谢垩求见,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命人请谢垩入帐。
薛里可不敢乱闯,笑着对谢垩做了个请的手势,谢垩暗骂一句老滑头,昂然而入。到得帐里,谢垩却是暗暗乍舌,敢情这粘罕还是个摆阔的主儿,中军大帐建得比寻常的大了十倍不止,金银珠宝堆满了一地,什么古董字画乱七八糟地当做杂物随意放置,全然都不怕损坏,看得谢垩好不心疼。
谢垩进了议事厅,早有卫兵引着入内,径直到了寝帐外。谢垩朗声道,“大宋谢垩,求见狼主。”
粘罕哈哈大笑,“是什么风儿,把我们的谢大学士吹到我这里来了?快快请进。”
谢垩一挑帐帘,见得帐内景象,竟是惊呆了。
第五卷 奇耻 第117章…
谢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何等旖旎,甚至旖旎到可怖的情形!首先第一个跃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个绝美的紫衣少女,赫然就是谢垩曾经见过的汝宁郡主——张凝儿!说是紫衣,张凝儿身上不过是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紫纱,雪白得直晃眼的肌肤几乎完全就裸露着,象只温顺的小猫儿一般,蜷缩在粘罕粗壮的臂弯,俏脸羞红直透粉颈,喘息着,不时还带起几声异样的呻吟!然而就在女孩儿微微侧身的瞬间,谢垩分明见到了一张变形扭曲的美艳容颜上,挂满了泪花!
就在粘罕的身前,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卑躬屈膝地递上各种水果和酒食,涎着脸,其殷勤的样子象极了妓院里的龟奴;而在粘罕的身边左近竟躺着十来名瘫软无力的赤裸女人,瞧这情形似乎刚刚饱受了摧残,不少人的身上隐隐泛着青瘀,但是没有人敢轻哼一声,反而其中有几个体力尚佳的,竟蠕动着爬向粘罕的身边,舔着粘罕的身体。
突然,谢垩觉得小厮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还没等谢垩仔细打量,粘罕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谢学士来得正好,来来来,这边坐。”粘罕松开了怀里的张凝儿,踢开了脚下的女人纠缠,扯起一条兽皮围裙往腰间一裹,这就算穿了衣裳,猛一拍谢垩的肩膀,“好兄弟,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啊?说起来,这城破的功劳,还得算上你一份呢!”
粘罕的话,帐中的所有人都微微一颤,尤其是那小厮,更不敢转过身来,却向粘罕一躬身,压低着嘶哑的嗓音道,“既然狼主有客人来,那小的就告退了。”
小厮说着就想出去,粘罕陡然怒声道,“混帐!就算本帅有客人来,你理应在这里侍奉着才对,怎么?难道你怕见他?哼,莫非他比我的刀剑还可怕吗?”
小厮浑身剧震,竟是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失声道,“不要,不要,我不想死!狼主饶命,狼主饶命啊!”
粘罕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却笑着拉起谢垩坐到了八仙桌上,一指那小厮,“你猜他是谁?”谢垩早就猜出了几分,心有不忍,还没等答话,粘罕却哈哈大笑,“他就是赵佶这老小子的儿子,赵桓的弟弟,七王爷赵栩。”
赵栩跪在地上,不吭一声。
粘罕大怒,猛一拍桌子,抬起一脚把赵栩踹了个仰面朝天,喝道,“本帅在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那就算是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赵栩暗暗擦去嘴角的血丝,温驯地重新跪到地上,一如刚才的姿势,“是、是,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抽搐着的脸上泛起复杂的神情,看了谢垩一眼。
谢垩的滋味很不好受,倒不是说自己与赵栩有过多么深厚的交情,但是此时同在敌营,感同身受!谢垩颤声道,“七王爷,你……你受委屈了!”
赵栩木然地看了看谢垩,从嘴里吐出一个和着血的牙齿,含混不清地迸出三个字,“不、敢、当!”
粘罕怒不可遏,“来人!”顿时闯入几名彪形大汉。
粘罕一指赵栩,“快给我拖出去,打!”
谢垩忙上前求情,粘罕猛一摆手,“这样的人,不打死他算是便宜他了,你休要多言。”
谢垩无奈而退,突然瞥见一边的张凝儿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谢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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