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不死》第282章


荣誉称号的,只有她这一个女军人。”
“武警不在,希望你能记住回家的路!”
这是来自老上级的评价,最真挚的评价。
每当到了这种时候,王亮总是感慨万分。
或许在今天过后,年轻的汽车兵们更加明确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军人。
【本书内百分之百的人物都是真实的,有很多人,是多个人的化身。】
【这一章的刘玲,真名朱玲。1982年10月出生于湘省常宁市,2000年12月入伍,2005年6月提干,任省武警总队直属支队后勤处军械运输油料股正连职助理员,上尉警衔,先后两次荣立三等功。2012年4月26日,朱玲在押运油料时,为保护车辆安全,壮烈牺牲,此时她当母亲才二十个月。2012年5月3日,武警湘省总队正式授予她烈士称号。】
【没有别的意思,待到山花烂漫时,请记得武警湘省总队直属支队朱玲烈士】
正文 0366 难忘,1992年
0366 难忘,1992年
望着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王亮想要说的话有很多。
王亮常常会想,如何才能让现在的年轻人能够想老一辈的军人们一样去战斗呢?
换句话说,老一辈革命军人身上的精神品质该如何传承?
这是一个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探究的一个问题。
王亮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出一张照片给汽车兵们和网友看。
对于很多人来讲,这张照片并不陌生。
因为它曾经出现在各大论坛,许多关于军人的新闻也都用它来当做配图。
照片中的他身着军装,同刘玲烈士一样,上尉军衔。
胸前挂满了勋章的他跪在一座坟前,神色悲凉,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悲伤处。
王亮道:“这张照片曾经广为流传,但很多人不知道,这位上尉军官,也是一位汽车兵。”
“这张照片拍摄于一九九二年,军官的名字叫张良善,也就是即将要讲述的主人公。当时的他还是一名西藏运输兵,这张他跪在亡妻坟前面前痛哭的照片曾经感动了无数人。”
1992年。
南斯拉夫解体、捷克和斯洛伐克分裂、我国与苏联解体后的各共和国陆续建交。
小平同志南巡,先后到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并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时称南巡讲话,为我国新时期改革开放指明了方向。
1992年。
聂帅逝世。
聂卫平战胜林海峰,中日围棋天元战三番棋中方首次告捷。
1992年。
周总理夫人、全国高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邓颖超去世。
1992年。
被称作是霍金前世的伽利略·伽利雷在蒙冤整整三百六十年后,终于获得罗马教宗的平反。
1992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有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有的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那是值得怀念的一年。
九十年代,一代人所迷恋的一个年代。
这就是王亮,一个有时代情怀的人。
王亮道:“故事得从1986年开始讲起,张良善是1984年参军入伍的,86年,他成为西藏阿里军分区汽车营的一名汽车兵,从此就和新藏线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莽莽昆仑,他整整战斗了二十四年。”
“新藏线,是西藏西部重要的运输大动脉,海拔五千米以上的路段有一千多千米,可谓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也是入藏线路最为艰难的一条。”
“这条路,山陡弯急,氧气稀薄,气候多变,还经常有暴风雪、泥石流和雪崩,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路。”
说到新藏线,在场的汽车兵们无一不露出敬畏的之色。
正如王亮所说的,这是一条死亡之路。
毫不夸张地讲,每一米,都有先烈血。
从当上汽车兵开始,张良善每年要在这条路上穿梭十几趟。
雪崩、塌方、冰陷、泥石流是家常便饭,往往是雪崩连着滑坡,塌方连着泥石流,并且就在几公里的路段上发生。
汽车兵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既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瞎冲乱撞。
要学会抢道,该停则停,该冲则冲。
葬身雪底也是死,能冲出去就捡条命。
有时冲出雪崩区,再回头看看那轰隆隆而下的雪崩,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跑这条线的汽车兵不会记不清了。
每一次任务,能够活着回来,就可以立功受奖。
王亮记得张良善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亲眼所见在这条路上死去的人就不下一个排,仅在麻札达阪第一个拐弯处牺牲的就有好几个。但我每次上路就兴奋,我喜欢跑车。”
王亮也曾经对这位汽车兵做出过这样的评价:“良善对这条路熟悉得就像自己手掌上的纹路,每一个弯,每一道坎都已刻在他的心里。”
王亮继续道:“我记得良善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那是他参军入伍的第二年,在前往什布其的马洋达坂。。。。。。”
他遇到了某师参加施工的二十九台车。
该师的车队几乎没有在高原上跑过车,因为路途太险,驾驶员的经验不够丰富,走到号称死亡之谷的马洋达坂就不敢再往前开了。
因为差那么一两厘米,车子就会滚落到山底。
张良善见后,袖子一挽,说:“我来帮你们!”
接着,凭借着娴熟的驾驶技术,他把二十九台车全都开过去了。
车队的司机感激地轮流拥抱他。
有老兵问:“老班长,你是哪一年兵?”
张良善笑了:“不要叫我班长,我还是个新兵蛋子呢。”
王亮问道:“老兵为什么管良善叫老班长?”
因为张良善已经在高原上当了一年的兵了,那里是高原,人老的快。
显老。
1987年10月,张良善已经有三年的军龄了。
在一次执行运输任务的途中,群众的车配件坏了,张良善就把自己车上的备用配件借给那位司机应急。
但返回途中,张良善的车配件也坏了。
他只能派副驾驶下山取配件,自己留下来看车。
但谁知随后山上就发生了塌方,上山的道路被完全阻断。
张良善毫不知情,在雪山上,他等了一天又一天。
留下的干粮在两天后就被吃完了。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张良善四处寻觅,终于在几公里外的地方发现一片湖。
于是,他白天一边用铁锹打鱼,一边搜集枯木和牛粪。
到了晚上用枯木和牛粪点火做饭取暖。
王亮介绍道:“高原上的鱼啊,我吃过一次,毫不夸张的说光是那皮就有老年机那么厚,放进嘴里根本就咽不下去。”
为了生存,张良善忍着吃下去,结果是没过多久看见鱼他就恶心,想吐。
一连十天过去了,什么都吃不下的张良善饿得全身浮肿、浑身无力。
奄奄一息中,他用最后的力气在烟盒上写下遗书,嘱咐哥哥要照顾好父母,请求两位老人不要为他难过。
一直到第十五天,救援的战友才赶了过来。
此时的张良善已经成了一个活脱脱的野人,胡子又长又乱又脏,脸上的皮起了一层又一层,嘴唇乌紫,双眼深陷,人瘦成了皮包骨头。
正文 0367 新藏线上的红细胞
0367 新藏线上的红细胞
王亮道:“等前来支援的战友打出一条通路见到张良善和他那写在烟盒上的遗书的时候,所有的战士都忍不住抱着几近陷入昏迷的张良善放声痛哭。”
对于西藏的汽车兵来讲,这样的险情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对于张良善来讲,这样的险情也并不是他唯一的遭遇的一次。
他曾经驾车行驶在西藏和新疆交界的界山达坂时,突然遭遇上大风雪。
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海拔六千七百米的雪山达坂上,人站着一动不动呼吸起来都非常困难。
但是为了争分夺秒突围,开辟出一条可供车队前行的通道,张良善和战友们要在克服极端恶劣环境带给身体影响的同时用铁锹铲雪开路。
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搬来沉重的石头卡在车轮上防止出现滑车的情况。
当他们勉强挖开几米路的时候,转眼间路就又被风雪掩埋,一天下来只能走两公里。
忍受着寒冷和饥饿,他们却一刻也不敢休息,因为怕一旦睡去就永远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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