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性别分化实验》第11章

这些工作人员给祝原的感觉和他刚来时完全相同。
机械，冰冷，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他们在一间接待室停下，接待室中有相对摆放的两张黑皮沙发，沙发中间是圆形的茶色茶几，茶几旁边有一个别在边缘的小灯，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白光映出了沙发上一个人，那人背对着门口坐着，身穿白色的长衬衫，衬衫真的很长，一直遮住了下身膝盖，好像长裙一样，但样式的确是衬衫的样子。
除了一件衬衫，那人没有穿其他的东西，连袜子都没有，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工作人员关门离去，屋内只剩下祝原，和这个白衬衫的男人。
祝原绕到正面，在沙发上坐下。
他没有忘记常启越和众人的话，他要找机会，争取得到以后游戏的信息。
而他面前的这个人，和那些没有灵魂的工作人员显然不同。
这是个男人。
男人的头发微微呈现棕色，软软的，他的眼神明亮，并不空洞，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表情，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江殊，我的名字。”那人主动开口说道，他从茶几上拿起茶壶给两人倒了两杯茶，将杯子摆到祝原面前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接着，他也没有在意祝原是否喝茶，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江殊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弱不禁风的，但气质上的自信和底气却让祝原谨慎提防。
既然自己已经选择和常启越站在一条战线上，那么这里的工作人员就是自己的敌人，他们创造了这个游戏，因为他们的存在，已经有七百多人丧生。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祝原，来实习的。”祝原斟酌着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说起实习，祝原想起自己本身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参加一个性别分化的实验，然而按照目前来看，这个游戏和实验并没有太大关系。
“我听说，你们这里是性别分化实验研究中心？”祝原试探着问道。
江殊笑意加深，却没有回答祝原的问题，反而问道：“第一次游戏体验怎么样？”
祝原脸上的表情僵住。
还没来得及祝原愤怒质问，江殊已经接着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来就让你经历这样的事情，有点吓到了吧？”
呵呵。何止是有点？祝原现在简直想把这地方给掀了。
“有什么话直说吧。”祝原缓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江殊轻轻道。
又是帮忙。
比起常启越的强势和郑重，江殊显得好像是在诱哄。
“什么忙？”祝原好奇。
“杀了常启越。”江殊道，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带一丝重量。
祝原被气笑了，问道：“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我就会帮你啊？我为什么要帮你啊？帮你杀人？”
江殊却不着急，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参与过游戏，我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批玩家，或者说，第一批实验品……”
江殊没有再提帮忙的事情，而是谈起了这个游戏。
祝原从江殊那里，逐渐了解到这个游戏的来历，还有性别分化实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给祝原实习推荐单的陈教授，两年前有个学生，叫程义铭，这个学生在研究过程中制作出了三种试剂——Alpha，Beta，Omega试剂。
而三种试剂的作用是可以完成人类的第二次性别分化。
其中Alpha和Omega存在性别上的吸引，并且在爱情上有极高的忠诚度。
为了测试试剂的作用和了解性别分化后的行为特征，程义铭创立了这个真人模拟游戏系统，征集到了第一批玩家，江殊，常启越都是第一批玩家中的人。
玩家在进入游戏之前就被分别注射了三种试剂中的一种，然后安排到游戏中进行游戏，至于为什么是以游戏的模式观察实验品的行为，江殊也解释不通，只把这个归结为是程义铭的特殊爱好。
这是个死亡游戏。江殊很清楚这一点。
而江殊，也成为了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达到10000分，传送出来的人。
“出来以后助纣为虐，在工作室工作？”祝原问道，话语中带着讽刺意味。
“比起别人，我更清楚游戏意味着什么，那些玩家用鲜血和生命换来我能够逃出来，我不可能就这么跑了，只有在这里工作下去，才能逐渐接触到核心内容，才有机会救其他的人。”江殊的语气突然坚定起来，几乎让祝原无法反驳。
“那你为什么想要杀了常启越？”祝原问。
“因为他已经失控了，常启越注射的是Alpha试剂，这会让他的身体，心理都逐渐走向犯罪和暴走，他在那里越强大，危险系数就越高。”江殊解释。
“从他对苏田田的行为，可以看出这一点，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了更多的人的安全，他不能再出现在游戏里。”
祝原沉默。
舍弃少部分人，拯救更多的人。
常启越对于苏田田，也是这么做的。
江殊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常启越帮过你，我让你杀掉常启越，有违情义？”
游戏中有监控，看来，江殊已经看过了他和常启越在游戏里面发生的事。
“可如果我说，他只是在利用你呢？”江殊的话刺痛着祝原的神经。
“利用？我有什么可利用的？”
“你已经知道Alpha与Omega之间可以达成‘同甘共苦’的成就吧？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成就，叫做‘献祭’。意思就是，如果Omega愿意为他的Alpha奉献生命，那么无论Alpha的分数是多少，都可以直接从游戏里传送出来。”江殊说着，身子微微前倾。
“我闻的到你身上的味道，常启越给你注射了Omega试剂吧？”江殊问道。
祝原瞳孔一缩
Omega试剂？
原来，那管针剂不是什么用来避免辐射的，而是为了完成性别分化。
“他吻你，保护你，教你游戏里的事情，甚至用帮你开门的小动作打动你，让你重视他，就是因为，他想要你去替他死啊……”
江殊的话语里带了一丝长年处于黑暗之中才会有的阴毒。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祝原觉得自己说话困难，他警告自己不要相信江殊，他警告自己那些只是挑拨离间的话语。
可是内心的天平似乎有些晃动了。
江殊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祝原睁大了眼睛，觉得喉咙发堵，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那股熟悉的味道，竟然是他曾经在常启越身上闻到过的——奶油味。
“因为我也曾经被他这么对待过。”江殊道。
他吻你——
保护你——
教你游戏里的事情——
甚至用帮你开门的小动作打动你——
让你重视他——
就是因为——
他想要你去替他死啊……
江殊的话语宛如恶魔的诅咒，一遍遍在祝原耳边回响着，调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杀了他吧……”江殊来到祝原身边，他的白衬衫遮住了映在祝原的脸上的光，江殊在祝原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祝原原本混乱的思绪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清醒了，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佯装带着近乎仇恨的目光，对江殊点了点头。
“好……你把常启越下一次的游戏信息告诉我，我会传递给他错误的信息，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江殊勾起嘴角，像是早有准备，递给祝原一个文件夹和又一张浅绿色的单次游戏体验卡。
文件夹上写着几个大字：爆炸摩天轮挑战。
祝原在心底冷笑：江殊的诱骗技术很高超，很有感染力，但还是出现了一个漏洞——
就是他想要杀掉常启越的念头实在太强烈了，甚至盖过了他想要保护其他人的心思，让所谓的保护变得虚伪可笑。
当保护要以杀戮为代价，就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保护了。
祝原需要从常启越那里获知更加深入的真相。
常启越和江殊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这个实验究竟还掩盖了哪些他不知道的事实？
还有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Omega试剂？
不过现在暂时抛开这些问题，祝原认为，自己与江殊的交涉还算起了作用，最起码，情报get√。
作者有话要说： 祝原：我的Alpha身上有其他Omega的味道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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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
祝原再次进入游戏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虽然拿到了常启越下一次匹配任务的资料，但在这期间，常启越和丁铄几人还进行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