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1991》第804章


这已经不是那些老兵第一次参加盛大的阅兵仪式了,从苏联各个城市赶往庄严肃穆的莫斯科红场,很多人想起纪念碑上刻着的冰冷名字,那些早已与自己阴阳相隔的战友。如今再也见不到他们翘首以望的祖国。
曾经的战友和连天的炮火早已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之中,唯独沉淀下来的,只有一直前进,永不停止的脚步和高呼声。
亚纳耶夫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最中央的弗拉基米尔,笑容欣慰。
他终于支撑起了一个疆土辽阔的红色共和国。
接下来这个国家会在他的手中走向复兴。
唯一的遗憾是还没能光复君士坦丁堡,重整第三罗马的骄傲。
牢不可破联盟的歌声响遍了莫斯科红场的每一个角落,伴随着歌声而来的是莫斯科的装甲部队,当初的方阵早已成为过去的历史,取而代之的是最新型的T14阿玛塔坦克。庞大的钢铁怪物在1500马力的拉动之下,钢铁的履带掩盖了红场的每一片土地,向世人宣告着红色北极熊的到来。
亚纳耶夫终于笑了,直到自己离开之前有紧紧的抓牢的军工发展,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只是有些可惜,他再也没法挪动步伐,去克里米亚半岛,去海参崴,去摩尔曼斯克,看看他引以为豪的海军力量。
看看光荣级和基洛夫级巡洋舰走过土耳其海峡时,对方恐惧的身影。
看看瓦良格和乌里扬诺夫斯克横行在太平洋时的辉煌壮举。
看看图160轰炸机从第聂伯河直到远东的翱翔。
看看钢铁洪流再次成为西欧阴影时的状况。
思绪被扯远了,此时激昂壮阔的音乐声响起之时,亚纳耶夫稍稍打起精神,苏维埃最后一件可怕的杀人武器在全世界人民翘首以盼的目光中缓缓登场。庞大的身躯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可怕而又压抑的气氛。超过三十米的钢铁身躯携带了将近两千万吨TNT当量的可怕弹头。
白杨,最引以为豪的战略武器,无论过去多久,全世界都会在它的阴影之下战栗。
红场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汹涌的海洋。
目光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亚纳耶夫的眼皮有些沉重,喧闹声和欢呼声仿佛在这一瞬间远离了自己,他有些疲倦,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打一会盹。
实在是太累了。
他沉沉的睡去,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白桦林里,身边站着另外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
笑容慈祥。
“只有你了吗?”
亚纳耶夫叹了一口气,望着缓缓飘落的金黄色落叶,说道,“奇奥塞斯库,拉迪斯拉夫·阿达梅克,沃依切赫,东欧的那些领导人,他们都应该走了吧?”
带着黑框眼镜的长者小声说道,“他们先走了一步,只剩下我们两个还在独撑大局。”
“可是我也尽力了,希望他们不要怪我。”
秋季的风穿过了白桦林,亚纳耶夫在温暖的阳光里眯起了眼睛,刺眼的光芒让他有些睁不开双眼。
“这个国家已经重回正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共产主义运动将会再次崛起。我们失败了二十多年,因为斯拉夫人的傲慢和愚昧,错过了整个二十世纪。我尽最大的努力,纠正了整个国家的错误,至于未来,就只能交给那些优秀的年轻人了。希望我没有拖他们的后腿……”
“希望祖国,繁荣昌盛。”
“我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权谋,局势,已经思考不动了……未来,就交给你了。红色的旗帜,终将需要你们去扛起,我们已经是不符合时代发展的老人了……是该放手了……”
亚纳耶夫的目光慢慢模糊了起来,这片梦中安静的白桦林,仿佛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拯救了一个红色帝国的男人,最后在温暖的阳光里,听着风穿过白桦林的声音,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安静的沉睡下去。
再也没有醒来过。
“再见了,苏维埃。”
根纳季·伊万诺维奇·亚纳耶夫,前苏维埃总书记,逝世于月7日,葬于新圣女公墓。
当晚,莫斯科博物馆里放置了数十年之久的伊凡雷帝雕像,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轰然坍塌。
(全书完)
不算后续的后续:他们回来了
乌克兰的这个冬季比任何时刻都要寒冷,深厚的积雪仿佛吞噬了整个世界,经济萧条之下的基辅比以往显得更加冷清。店铺早早的关门,街上的行人也变得寥寥无几。整个天空都被涂抹成阴暗的色调,街边政治家的宣传画报在此刻显得滑稽可笑——崇高美好的口号,与背道而驰的现实,形成了最可笑的一幕,波罗申科的亲近西欧政策并没有带来任何实际上的收益,甚至前景比以往更加惨淡。
战争的号角声音没有远去,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又重新爆发零星的战争冲突,乌克兰的局势又向战争的砝码倾斜。
东欧战争阴云密布。
哈尔科夫州的自由广场上,一名穿着灰色风衣,戴着老久圆角帽的金发谢顶男人,望着被广场上残缺的列宁雕像默默无言。通往前线的装甲车在他身边经过,坐在装甲车顶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路边的沉默无声的男人。
他压低了帽檐,小声的说道,“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
然后转身离开,他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几百公里之外的克里姆林宫,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浓密的白发中带着几丝黑色,皱紧了宽大的眉头,他穿过了之前熟悉的街道,却再也见不到熟悉的锤镰红旗。
这个国家在消沉中走向颓败。
他重新穿上了元帅服,走向了克里姆林宫。
脚步沉稳,如同一辆钢铁的战车,碾压着资本家与寡头的尸体,一路前进。
你们的钢铁慈父,我回来了。
在柏林的一间小啤酒馆,失意的美术考生爬到桌子上,盯着面前所有沉默的路人。
他的动作有些滑稽,其他神情颓然的客人都望向了他——所有人每天忧心忡忡,他们害怕自己的国家,将来变成一个寄生虫附体的祖国。
没有人敢取笑他接下来说的话,那个留着一小簇胡子的人开口说道,“今天,我站在这里!站在德国人的土地上!站在柏林,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然而很失望,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压弯了脊梁的民族!第二次世界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战胜者们,甚至是恶心卑劣的难民,都敢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欧洲大陆上最高贵的民族地尊严!你们告诉我,你们是选择像本杰明·马丁一样去做一个自由的斗士,还是一个奴隶?!”
一声声与政府倡导的价值观截然相反的言论在啤酒馆里炸开,像炸雷一般落入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原本以为早已消散殆尽的某些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在最黑暗的心灵深处,发出由衷的呐喊。
“德意志的未来是德意志的人的未来,不是一群该死的,像寄生虫一样附身在德国身上吸血的难民的未来!他们要在我们的土地上建立一个青真的国度,德国人就应该只做一件事情!”
“拿起屠刀,杀光他们!”
在法国的香榭丽舍,在枫丹白露,在凯旋门,爆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抗议浪潮,被政治正确纠缠已久,苦不堪言的不仅仅是唐宁街10号,还有爱丽舍宫。难民如同蜂拥而至的蝗虫,吸食着这个国家的血脉。
法兰西人终于愤怒了。
他们走上了街头,开声抗议。巴黎警署立刻调集警力戒备,警棍和盾牌对准了示威的人群,准备随时压下这场大规模的暴乱。
这场抗议示威显得井然有序。
然而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他们面前,个子不高的男人引领着示威的巴黎市民前进,这一切犹如法国大革命时期推翻腐败共和制与腐朽王朝剧情的重现,热爱革命的巴黎市民加入了这场盛大的反抗之中。像杀死路易国王一样,像推翻封建专制一样,像那场盛大的革命一样,打破旧时代的桎梏,自由引导人民前进。
既然政府无法代表他们的利益,法国人民有权利选择新的国家领导人!
矮个子在众人拥簇之下,站在警察面前,神态自若的说道。
“法兰西,你们的皇帝我回来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警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争先恐后的涌向那位传说中的国王。
高呼陛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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