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剑侣》第93章


荔夫人道:“云姑娘说的是,依老身之见,先探查那两位血刀门下被关在何处,然后筹划营救之策。”
云裳道:“好,依照伯母的主意,咱们分途而行。”
于是,云裳由后窗穿将出去,荔夫人则走前门。
上房一共有六间,她们住的是最后的两间,荔夫人就利用她超人的听觉,挨着房间一个个的向前探查。
殷松风的房间,只有他们师徒两人,前面一间空无一人,再过去一间却有六人之多,笑谈之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间,也是上房的最前两间,有两人正在一面饮酒一面交谈着。
其中一个人道:“三哥!我累了,想去歇会儿。”
另一人道:“那怎么成,你一睡觉,剩下我一个人可没有管他们的能耐。”
“咳,三哥!你怎么啦?他们被点上了睡穴,还灌了碗迷汤,是老虎也会服服帖帖的,你还害怕些什么呢?”
“话不是这么说,防犯虽好也得因之而异。”
“三哥!你是小看兄弟了,咱们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连血刀门下,也会茫然不知!”
“血刀门下,武功别走蹊路,他们虽然穴道被封,还灌了迷汤,我还是放心不下。兄弟!别偷懒了,一旦出了事,那可不是好玩的。”
“哎,好吧!咱们再干一碗。”
这一段对话,说的十分明白,血刀门下的崔、蒙二人,果然就在房中,看守的只是两个狗腿子。
以荔夫人的一身功力,收拾两个狗腿子当然是轻而易举,但如何救走两位血刀门下,就有点大费周章了。
他们被制睡穴,可以一拍而开,为难之处,是如何解除他们所喝的迷汤。
荔夫人功力虽高,江湖经验却并不充足,她不明白迷汤如何解,因而忘其所以的,呆呆发起怔来。
她这一发呆,可出了屁漏了,她那纤长的身形,便清晰的映在纸窗之上。
房中两个狗腿子瞧到了人影,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噫,他们瞧出了来者不善,却想不到这一声惊噫,竟使他们毕生饮恨。
荔夫人的反应太快了,惊噫之声才不过刚刚入耳,两记凌厉韵指风已疾吐而出。
她的指力自然不能与朔金指相比,但以距离如此之近,她又是全力施为,那两个狗腿子纵然功力再高一些,喉结穴上开了一个小洞,怎么说也活不成了。
指力点出,荔夫人也跟着穿窗而入,既已露出形迹,她不得不当机立断。
由均匀的呼吸之声,她找到了崔、蒙二人,再由冷风渗入之处,找到了另一出路“后窗”。
这位双目皆盲的荔夫人,行动的敏捷,纵然是正常的人也难比拟,她一把捞起崔、蒙二人,像旋风一般的卷了出去。
跃出后窗,她惶惑了,无论她武功、听觉怎样高明,目难视物,怎能适应这陌生的环境!
不过,问题还没有解决,她虽拍开了崔、蒙二人的睡穴,却无法解除他们所中的迷药。
这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王府之人如果逐房搜查,一眼看清客房,决难藏匿两个大男人。
还有,云裳虽然浪迹江湖,自视却十分之高,如果在她的房中搜出男人,那是掏尽西江之水,也难以洗清的侮辱。
但殷松风使用的迷药,极端古怪,她用尽了师门秘制的解毒灵药,依旧无法让他们清醒,这位目空一切的姑娘,终于遭遇到一件前所未经的困难之事。
此时旅店之内人声鼎沸,殷松风在极度震怒之下,出示了他那王子的身份。
杀死两名王府的侍卫,抢走两个重要的钦犯,这是何等重大之事,殷松风要封锁南北和客栈,也要封锁十里长亭。
就在此时,偏偏在一阵急骤的蹄声之中,闯来的个满脸煞气的红衣女郎,她像专门来找碴似的,南北和正闹得天翻地覆,她却一马闯了过来。
两名手横钢刀的王府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道:“干什么?”
红衣女郎道:“住店。”
侍卫道:“此处不行,到另一家吧!”
红衣女郎双脚一甩,已经轻跃下马来,柳眉一挑,冷冷的道:“这店是你的?”
侍卫道:“是不是我的都是一样,本大人说不行就是不行。”
红衣女郎道:“原来你还是一位大人,姑奶奶几乎走了眼了。”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善,脚下也没半点留停,别看那侍卫手横钢刀,她依然向他逼了过去。
冲撞侍卫大人,应该死有余辜,那名侍卫,一声怒叱,钢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红衣女郎当头就劈。
红衣女郎撇撇嘴,左臂轻舒,食中二指一并,一下敲到那名侍卫的脉门之上,当的一声钢刀砸上石阶,冒出一溜火星,那侍卫的身躯也同时站了起来。
原来红衣女郎使的是一招双式,左手一敲,右手一掌,全是武林罕见的上乘手法。
另一名侍卫眼见同伴受创,他自然不便闲着,一声虎吼,挥方扑孓过来。
红衣女郎此时已越过了这名侍卫,身后刀风虎虎,她像是丝毫未觉,直待刀风沾衣,她才一步斜踏,同时横肘一撞,正撞在这名侍卫的肋骨上,时间、火候拿捏得分毫不差。
这一撞之力何等沉重,这名侍卫不仅肋骨断了两根,还张着嘴直喷鲜血,一名活生生的大汉,眼看着向阎王殿报到去了。
红衣女郎先声夺人,王府侍卫不敢再轻捋虎髦,眼睁睁瞧着她跨进店来。
“哈哈……我说什么人,敢这么目中无人,原来是瑜妹子,你怎么啦?为什么要发如此大的脾气?”
那说话之人自然是殷松风了,在这般情形之下,他还能神态轻松,未语先笑,此人心机之深,实令人不寒而栗。
红衣女郎正是找寻师兄的黄瑜,她明知殷松风言不由衷。却不便就此翻脸。
不待黄瑜回答,殷松风已哈哈一笑道:“是来看愚兄的吧?瑜妹子!途中辛苦了,来,咱们进去歇歇。”
他堆着亲切的笑脸,侧着身子向里面邀客,黄瑜纵然有满腔怒火,一时之间也难以发作。
进到殷松风的客房,这位世子竟然嘘寒问暖,体贴倍至,对黄瑜适才所造成的一死一伤,根本支字不提。
不管此人是如何的阴险,怎样的坏法,江湖儿女,讲的是一个义字,所谓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黄瑜的心情,怎能不陷于矛盾之中。
因而,她悠悠一叹道:“世子……”
殷松风道:“妹子!你忘了咱们是兄妹了?这世子的称呼不是太见外了么?”
黄瑜道:“你本来就是世子,这称呼有什么不对?”
殷松风道:“好吧!你既然喜欢这么称呼,只好随你了。”
黄瑜道:“世子……”
殷松风道:“有事么?妹子。”
黄瑜道:“你将敝师兄弄到那儿去了?唉,他们如果有开罪世子之处,还请看在小妹的薄面……”
殷松风眉峰一皱道:“这件事十分麻烦,愚兄愿意帮忙,怕的是力难从心。”
黄瑜一怔道:“有这么严重么?他们人呢?”
殷松风道:“他们现在王府。”
黄瑜道:“那还不是你王世子一言可决!”
殷松风道:“令师兄强暴命妇,拒捕杀官,已犯下灭门之罪,能够开脱妹子父女,愚兄已尽到全力了。”
黄瑜愕然道:“竟有这等事。小妹实在难以相信。”
殷松风微微一笑道:“愚兄也希望不是事实,但铁证如山。愚兄实在无可奈何。”
黄瑜道:“我能见见他们么?”
殷松风道:“这个……,好吧愚兄准备挨上一顿责骂,包管你见到他们就是。”
殷松风道:“咱们既是兄妹,愚兄焉有不尽力之理,来,妹子,咱们干这一杯。”
隔房的对话,云裳和荔夫人句句入耳,她们感到殷松风奸险狡诈,其心可诛,实在是一个极端可怕的人物。
荔夫人传音道:“云姑娘!咱们不有让黄姑娘受到那畜生的暗算!”
云裳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却有点自顾不暇。”
荔夫人道:“这样吧!由老身单独前往,崔、蒙两位只好交给你了。”
云裳叹息一声道:“好吧,伯母当心一些。”
荔夫人跃出后窗,翻身飞上屋面,以轻捷灵巧的身法,泄落旅店门前的街心之上,然后身形一转,迳向南北和奔去。
房门关上了,王府侍卫不再封锁客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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