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22章


咄亍⒒蛭溆挛奁サ恼绞俊?br /> 凌波赞许道:“如此看破生死,倒有几分庄子妻死、鼓盆而歌的洒脱。”
上官彦韬击掌笑道:“不愧是道门高徒,方能达此坐忘生死、逍遥自得之境。”
凌波面色一红,垂下头去,也不知如何应答。她这一垂首,立时消去了那份如霜似雪的距离感。两人一时静默,唯余船橹击浪之声有规律地传来。
良久,凌波启口问道:“那嫁娶呢?莫非反要悲哭不止?”
注 这些其实是东胡乌桓的习俗,挪用一下
正文 章六 同舟异梦(7)
“那倒不是。”上官彦韬摇摇头,“嫁娶习俗的不同之处在于,古时塞北诸族并无夫贵妻卑之规。”是征战使得女子地位日趋低下。“若依古礼,婚娶之后夫随妻归,亲力在妻家服役两载,放牧牛羊,才能携妻而归。”
凌波不禁双目圆睁,掩唇低语:“竟有如此之事……王公贵族也一视同仁吗?”
上官彦韬轻笑:“古时当是如此吧……不过那时也还没有什么王公贵族,每一家族各牧各的牛羊,只有一族长调解族内争端而已。”
凌波好奇道:“那如今呢?”
“习俗仍在,只是王公贵族别有通融,最短的一旬即可。就好比汉人的守孝期。”
凌波点点头,按照古礼,父死须在家守孝三年。但人事瞬息万变,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如此,实际上的守孝期则是一缩再缩。
上官彦韬续道:“即便只有十日不在其位,也是莫大风险。因而塞北的王公贵族对娶妻可谓慎之又慎,一不小心,财富地位不保还在其次,丢了身家性命可就呜呼哀哉了。”
说者无意,凌波却想到了他处,摇头叹道:“以胡人之铁马强弓,竟也常有棘手强敌环伺吗?”
上官彦韬沉沉一笑:“最强的敌人便在萧墙之内,放之四海而皆准。”当他这般说道,眼中似有一丝异样闪过,只是消失的太快,难以捕捉。
说话间渡船已到岸边,他撩起竹帘请凌波先行,只这一个闪神,再度看去,便又是那位温润谦和的世家公子了。
凌波微微抬首,不着痕迹地端详着他脸上恰到好处的微笑,自觉无法读懂他的心思,好似熟悉了一分,却又仿佛更远了。她只能把这一丝好奇留在心中,又问道:“书中还言胡人凶狠强悍,快意恩仇,若生仇嫌,调解不成,往往付诸刀兵,直到一方身死族灭为止。”
上官彦韬片刻无语,仍在笑着,只是笑容少了温度:“若非如此,塞北草原如何一直地广人稀?如何能有足够的草场放牧牛羊?怕是早就挥鞭南下了。”
闻言,凌波不由默然,半晌才幽幽叹道:“我听闻塞北曾有八支部族,称为燕然八部,只是多年互相攻伐,如今大半皆已零落……不过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一直勇悍无匹。”
“不错,八部混战几乎从无止歇。”上官彦韬转头看向凌波,笑意中说不清是戏谑还是什么,“这一点汉人可是居功至伟。道长可听过草原上第一位八部共主的故事?”
凌波点点头:“略知一二。他用强大的武力统一各部,并且学中原自立为八部王。”那是数百年前罗刹族一位雄才伟略的首领,开了塞北王侯制度的先河。“只是他生前行事多靠强权,七部迫于威胁才不得不听令,联盟本就不够牢靠,他一死,很快便分崩离析。”
上官彦韬放缓步伐,极目苍穹,言道:“他立下了许多规矩,比如现在仍在实行的长老制。也强行废除了一些旧俗,比如刚刚提过的仇杀灭族。如有哪部犯禁,举七部之力以伐之。且在八部之间互通嫁娶,这才使八部成为一个整体。”
“也自此成了中原华夏的一大噩梦。”凌波接过话题,“前朝深受侵扰,不堪其苦,屡屡遣使求和,卑躬屈膝献上财帛土地。直到他死后,联盟烟消,这才解除了中原的威胁。”
上官彦韬哂笑:“这分崩离析可少不了前朝明君贤臣的推波助澜。”
凌波会意:“分而后击之……”
“正是。”上官彦韬嘴角微微上挑,“此乃克敌制胜之不二法门,凡不愿力敌者,若施此计,屡试不爽。”历数史上此消彼长,过半均循此途。
凌波若有所思,不由想起今日君山之上的乱相,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摇头挥去:“便只有同心协力,才不致被分化瓦解、令亲者痛仇者快。”
“话虽如此,谈何容易?”上官彦韬不以为然,“一国也好一家也罢,强至难与匹敌,最大的威胁就只能来自萧蔷之内。那么铲除身边的威胁,便是首当其冲。如何得以同心?”
“唯有顺天循理,一心守正……这便是古今圣人施行教化的理想所在吧。”凌波苦笑,只是成功者寥寥无几罢了
正文 章六 同舟异梦(8)
碧溪镇临着湖的那一面,店铺林立,酒旗招展,亭台楼阁皆面湖而立,春日里竹帘半卷,看一湖如镜,白鹭横飞,尝鳜鱼鲜美,品美酒佳酿,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隆冬时节,大部分酒楼都装上了挡风保暖的木栅格板。这些酒楼饭庄地点佳,价格自然也高。如今少了临湖观景的雅致,也就没那么讨喜了。反倒是隔上一条街的酒肆饭馆热闹了起来。
这条街上的店家通常名气不盛,价格便宜,水平嘛,参差不齐,只有真正的饕客才能寻到那些不为人所瞩目的好地方。
此时,一间只有五丈见方、布置却干净清雅的饭馆里,瑕正一脸自得地看着夏侯瑾轩不断地进攻着桌上的菜肴,笑道:“怎样?不比你们夏侯家的山珍海味差吧?”
夏侯瑾轩停箸拭了拭唇角,心满意足地赞道:“这竹筒鱼必是今日鲴鱼烹制而成,鱼肉鲜美,翠竹清香,妙极,妙极!这君山银针鸡片,和西湖龙井虾仁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有藕丝银鱼……”
瑕扑哧一笑:“总共三个菜,你真要一一夸遍呀!刚才也不知是谁满脸怀疑、不情不愿的,怎么样?知道‘店不可貌相’了吧?”
夏侯瑾轩笑眯眯一拱手:“姑娘高论,小生受教了。”惹得瑕又是格格直笑,随即又面露担忧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暮姐姐去哪里了。从渡船上下来的时候表情就不对,说什么去官府看看昨日变故如何结案,我猜才不是这么简单。”
夏侯瑾轩安慰道:“暮姑娘身手不凡,自保无虞,瑕姑娘毋须忧虑。”
瑕瞄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我们这种小人物,既没有人前呼后拥,出了事也没什么报信火弹可以搬救兵……”
夏侯瑾轩凑了过去:“此处嘈杂,请问瑕姑娘可是说了什么?”
瑕连忙摇头:“没什么。”
这时七八个人走了进来,不大的店面立刻显得有些局促,当先一人正是紫霞观的天玄道长。只见他四下一顾,一甩袍袖,往堂正中大桌边一坐,立刻有弟子召唤小二上茶点菜。
夏侯瑾轩一怔,正不情不愿地想着要不要上去见礼,低头一见自己一身布衣,毫不惹眼,当即心下一松,乐得轻松。
瑕也看见了那位南武林中的风云人物,有些诧异:“他怎么也会来这种小店家?他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仙乐齐鸣、仙鹤齐飞、白云缭绕就配不上他的高贵气质。”
闻言,夏侯瑾轩差点没笑出声来,赶忙咽下口中的茶水,笑答:“到了这时候,已没有第一流的饭庄还留有这样大厅正中的位置了吧?”语毕,两人相视一笑,“就是不知天玄道长因何事耽搁。”
“看他的脸色,多半不是好事。”瑕戏谑地瞟了他们一眼,随口问道,“对了,你说到底谁会当上盟主?”
夏侯瑾轩惊讶停箸:“瑕姑娘也对这有兴趣?”
“当然没有。”瑕敬谢不敏地摆摆手,“谁当都与我无关。”
“那又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暮姐姐很关心啊!”瑕答得理所当然,“关心的人关心的事情,当然也要关心一下。”
夏侯瑾轩似乎被这绕口令似的话砸晕了,呆呆地看着她,喃喃道:“言之……有理。”
瑕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人真有趣。”
夏侯瑾轩不由苦笑,这话也不知算褒算贬。
瑕睨着他,戏谑道:“我说大少爷,我不关心无所谓,你怎么也跟没事人似的?你爹可是炙手可热的人选呢!”
夏侯瑾轩摇头叹息:“人世都无百岁,忍被浮名牵系?更何况,自古功臣宿将,少有善终。什么王侯将相,一方霸主,都还是不当的好。”
瑕托着粉腮,歪头看着他:“哦?那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自然要看遍人世风流!”夏侯瑾轩神情一片向往,“待尘埃落定,再来一座竹舍,几亩薄田,深柳书堂。春来邀三五好友,逐桃花流水,听月下冷松。冬日温一炉绿蚁,具一席鸡黍,把酒话桑麻……”
瑕忍俊不禁:“还真是大少爷啊!”
美好的设想被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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