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26章


元清答道:“弟子确是处处小心,一应饮食皆暗以银针试过,且确认同他们所食乃同处所出……”
“笨蛋!”天玄呵斥道,“餐具上能动的手脚多了!”随即又叹了口气,“罢了,也是为师只顾着督促你们练武,江湖经验却关注太少。”
元清低下头:“让师父担心,是弟子不对。”
天玄见他已无大碍,撤了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为师知道你还留了个心眼,不然也不会中毒比他们都浅,得以轻易醒转。”
听到师父夸赞,元清微露得色,言道:“师父,弟子见诸位师弟中招,曾假装昏迷,听到了那几人谈话……”
此时,谢沧行忽然推门而入,元清立刻止住了话头,见师父点点头说了句“无妨”,才又续道:“他们的腔调皆变成了北音。”
闻言,天玄面色一沉,冷哼一声。他本就怀疑这是北人不满他阻挠北伐才出此下策,心中本已先入为主,这下元清又再一印证,更加确信无疑,冷冷说道:“欺人太甚!”
此间情形皆落在了接踵跟来的夏侯瑾轩眼中。原本他见紫霞观众人性命无碍便打算离去,但又听到天玄师徒二人的谈话,心中一时好奇,就留了下来。听到此节,他立刻明白了天玄道长定是以为此次行刺乃江北某门派所为,心中不禁一喜一忧。喜则喜在夏侯世家已洗脱了嫌疑,忧则忧在明日大会南北之间不知又要多几许风波。
元清正要开口,谢沧行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道长,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天玄缓和了神情,问道:“壮士但讲无妨。壮士于我有救命之恩,别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又有何难?”
谢沧行正色道:“请道长看在在下面子上,将此事就此作罢,不要追究缘由,也勿再提及,如何?”
天玄闻言一愣,登时大感不快,沉默下来,气氛一时僵持。
夏侯瑾轩眨了眨眼,原来谢兄也误会了,这下三方印证、“正打歪着”,紫霞观的人莫不是真要把江北群豪记恨上了吧?看来自己若不站出来,这误会怕是难以解开。
思及此,夏侯瑾轩朗声道:“三位似乎有所误会。依在下所见,此事乃净天教主使。”语毕从藏身处出来,向三位一一行礼:“晚辈唐突,请二位道长、谢兄勿怪。”瑕见状,只得跟着现身、跟着行礼。
天玄自然认得出他是谁,今天被人折腾了这么一遭,虽然明白非关夏侯世家,对夏侯家仍不免心存芥蒂,不怎么真心地一拱手:“言重了,还要多谢夏侯公子及时出手点拨。”
谢沧行就热络多了:“原来是小少爷啊!我还道世上若真能有比我还见多识广的,也一定是个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爷爷呢!”
瑕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天玄原本正抚须沉吟,闻言不由手一僵,不悦地轻咳一声,引回话题:“夏侯公子因何出此断言?”
夏侯瑾轩答道:“昨夜晚辈二人曾与那主阵之人交过手,认得出他的兵器。”
天玄一挑眉:“夏侯公子可能十足确定?”
夏侯瑾轩一怔,迟疑了一下,老实答道:“晚辈不能……但净天教想阻挠此次盟会之目的已毋庸置疑,料想他们欲以此次行动挑拨各门派之间的关系,也合情合理。”
“小少爷说的很有道理。”谢沧行附和道。
天玄一声冷笑:“今日盟会才刚刚结束,净天教又是如何得知贫道究竟站在哪一方?”
此言一出,夏侯瑾轩和谢沧行面面相觑,皆不知该如何应答。
天玄抚了抚长须:“究竟是净天教借了北方佬的名义,还是北方佬借了净天教的名义?”随即摆了摆手,“罢了,就如这位壮士所愿,不论是谁,我紫霞观皆不再追究便了。”与元清一起拱手道:“今日之事,贫道承二位援手之情。我师徒二人尚需救治中了**的弟子,请恕贫道不能招待二位了。”
知道这是送客之意,夏侯瑾轩等人连忙行礼告退
正文 章七 初试牛刀(7)
一出房门,瑕立刻朝着谢沧行叉腰诘问道:“大个儿,你不是说要去找暮姐姐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谢沧行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你看,如今葳香楼不开业,我也没什么事做。又听说天香阁要开火宴客,这不是就想来尝尝鲜嘛!谁知道会赶上这么一出!”还露出颇为失望的神色,“什么好货也没吃着,唉!不过,能打一架、活动活动筋骨,也没白来。”
眼瞅着对面两人有志一同地露出了鄙夷神色,谢沧行眼一瞪:“别瞧不起啊!你们是不知道九仙陈酿的味道!一天只供一壶,但只一壶就满室盈香啊!这辈子不尝一次,死了也不瞑目。”
夏侯瑾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完全不想接话。
谢沧行也不在意,笑嘻嘻地问道:“倒是小少爷,怎么会来这里?”
夏侯瑾轩解释了之前的经过:“我看这些个‘弟子’个个面生,心中起疑,这才跟来看看。”
瑕突然反应过来,狐疑道:“先前那‘弟子’你也不认识,不是早该怀疑了吗?”随即眼一瞪,“哦,原来你早知道这里有猫腻,却不告诉我!”
夏侯瑾轩连忙摆手:“不不不,瑕姑娘你冤枉我了。夏侯家弟子成百上千、遍布四海,我怎可能一一识得?见到一两个面生的,也没什么奇怪。”
“哦,”瑕挑挑眉,“那这次一同来碧溪镇的呢?你也不识得?”
“这……”夏侯瑾轩顿时语塞。
瑕凉凉说道:“你这少爷当的还真是闲散。”
夏侯瑾轩尴尬地轻咳一声,赶忙转移话题,赞道:“谢兄好厉害的身手!”
瑕眯起眼睛打量他半晌,决定暂且放过他,转向谢沧行问道:“我说,怎么每次出事都能让你赶上?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不成?”这话一听就是暮菖兰的口气。
夏侯瑾轩一怔,疑惑道:“咦?谢兄不是暮姑娘的手下吗?”
闻言,谢沧行还是那一脸漫不经心的痞笑。瑕哼了一声,揭穿道:“当然不是!也就约莫三个月前,这家伙突然出现在暮姐姐的店里,白吃白住到最后没钱付,就只好用劳力抵债,后来还就赖着不走了。”
此言一出,谢沧行可不干了:“小姑娘这话可不公平,我没想白吃白住,只不过……嘿嘿,钱花的比想象的快了些。”
瑕白了他一眼,质问道:“你这家伙越看越可疑。喂!你接近暮姐姐不会是别有目的吧?”
谢沧行顿时大喊冤枉:“小姑娘怎么能这么说?我就算吃的多一些,可干活也卖力呀!又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怎么就可疑了?”
夏侯瑾轩忙打起圆场:“谢兄古道热肠,助人良多,定不是那种宵小之辈。”
谢沧行笑道:“还是小少爷说话公道。”
瑕可不想轻易放过他:“当然可疑!不然,你倒是说说自己来历为何?师从何处?”
“这……”谢沧行一脸苦恼,“请恕我不便相告……这行走江湖的,哪个没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不然,小姑娘你倒是说说自己又是从何而来,师从何处?”
“这有何难?”瑕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就是在卖艺的班子里长大的,我师父原来是黄山派的俗家弟子,所以我也算半个黄山派传人吧。”
谢沧行口无遮拦地问道:“那进班子之前呢?”
“我……”瑕顿时哑口无言,神色黯淡下来,显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谢兄!”夏侯瑾轩责备地看了一眼谢沧行,又转向瑕道,“谢兄不愿说,定有他的道理。朋友相交,但求意气相投,何必管什么出身?”
“正是正是!”谢沧行笑道,“相聚就是缘分嘛!”
看着那副没皮没脸的笑容,夏侯瑾轩忍不住戏谑道:“谢兄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吧!净天教接连两次谋划皆被谢兄所破,可要小心他们报复了!”
谢沧行爽朗大笑:“有架打?求之不得!不过,说起坏了他们的事儿,小少爷和小姑娘也不遑多让啊!”
瑕一呆,喃喃道:“上一次……至少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是我吧?”想到次次牵扯上夏侯大少爷,次次都卷进麻烦里,心中就不爽快,不由瞪了夏侯瑾轩一眼,撇过头去。
被无来由地埋怨上,夏侯瑾轩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时就听谢沧行问道:“小少爷能否确定这次又是净天教搞的鬼?”
夏侯瑾轩向瑕看去,对方只摇了摇头,便道:“我们也不能确定。”
谢沧行皱眉沉吟,若是净天教所为,他们如何锁定的天玄;若不是净天教,那又是何人指使呢?不过片刻,他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这么半天也没见着人过来,店家怕不是被关在某处了吧?”
正如他所料,三人找到柴房,果然见掌柜和天香阁的几名伙计、伶人皆被绑缚其中,至于谢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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