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2章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6)
不过暮菖兰可不会被唬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虽然宽袍大袖罩住了全身,但仍能看出身量高挑。面容隐藏在面具下面,但一双眼瞳颜色较浅,恐怕不是中原人士。见到自己也毫无讶色,多半与那个神秘委托人脱不了干系。
两人的目光隔空对峙,良久不语。最后,还是那面具人先开了口:“暮姑娘今日找我来,可是要接下我这单生意?”
对方倒是开门见山,但暮菖兰可没打算这么快进入正题,冷哼一声:“你倒是来得很快嘛。”
“呵呵,我等暮姑娘的消息,可是如久旱盼甘霖一般呐。”那人弯起眼睛笑道。
暮菖兰双臂交抱,充满戒备地睨着对方:“你知道我是谁,而我却不知道你是谁,这不大公平吧?”
那人倒是干脆,微微倾身:“净天教枯木。”
暮菖兰咬牙恨恨道:“果然是净天教。”
枯木胸有成竹地问道:“暮姑娘真正想问的,不仅如此吧?”
暮菖兰顿了一顿,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气,从怀中掏出那张皮子,力持镇定地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如今光线充足,可以看出这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皮子,显是经过处理的,若再看得仔细些,就会发现这竟是一张人皮。上面绘着一只双头蛇,各露出一只眼睛,细长的瞳孔总似在盯着猎物。
枯木不答反问:“暮姑娘想知道这皮子中的秘密?”
“你又知道多少?”暮菖兰不甘示弱地反问。
枯木呵呵一笑,云淡风轻地回道:“足够让你和你的家人实现长久的夙愿。如何?只要帮我办一件小小的事情,这谜底就是你的。”
暮菖兰竭力压住内心的起伏,可缩在袖中的手指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音调也不由得略微飘高:“我凭什么相信你?”
枯木说道:“我从不食言。当然,你也可以不信。选择权在你手上。”
两人的目光再度于空中无言交击。暮菖兰咬咬牙,沉声道:“你的要求真的只有监视他们的行动?不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闻言,枯木心知交易已成了大半,面具下露出了笑脸:“自然不会。”
“何时是个头?”暮菖兰又问,“若是你有个万一,我的报酬怎么着落?““不愧是暮掌柜,果然思虑周详。”枯木拊掌道,“一介女流、年纪轻轻就当上暮家外堂的掌柜,果然不只是家主至亲这么简单。在你之前,怕是还无此先例吧?”
暮菖兰悚然一惊,放眼九州,她暮家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神秘的,这人怎么能连他们的事情都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她喝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枯木也不在意:“暮姑娘放心,你要的东西,自会有人一点一点给你。至于何时是头,”他顿了一顿,“若夏侯瑾轩他们能活到那时,就到天下易主之时吧。”
那语气好似在说今日的天气,暮菖兰却听得目瞪口呆:“你……大言不惭!好啊,你们净天教野心不小啊!就不怕我说出去?”
枯木笑道:“暮姑娘说笑了。在想好如何回答‘从何得知’之前,你怎会自找麻烦?”
暮菖兰冷冷一哂:“若是你们失败了,我岂不血本无归?这种生意,谁会答应?”说着毫无预兆地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对方咽喉。
这一剑快如闪电,又毫无预兆,根本无从躲闪,然而那剑尖就在刚刚触及肌肤的刹那,倏然停滞。枯木目光微微一动,便再无其他变化,好整以暇地问道:“暮姑娘此举何意?”
“不如,用你的命来换我要的东西,如何?”暮菖兰的目光冷若冰霜,“你莫非想说,你死了,那秘密就没人知道了?哼,别以为我没有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枯木低低的笑了,那笑声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不愧是史上最好的刺客创出来的剑法,这惊虹一剑,又有谁能抵御?暮姑娘,你真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来与你这样的对手谈判?”
暮菖兰皱起眉:“什么意思?”
枯木瞥了瞥指在咽喉上的利剑:“我已经交代过,若我身上多了哪怕一点小伤,你要的东西就会被即刻销毁。我劝你最好小心点,这剑,可有点近呐。”
暮菖兰下意识地将剑尖往后缩了一寸,随即眼中厉色一闪:“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只当没遇着这一桩事!”
枯木又笑了:“暮姑娘当真舍得?”随即无奈似的一叹,“好吧,我让一步,纵然事有不成,只要你遵守约定,最迟两年后,我也会把报酬全部给你。”
暮菖兰沉吟半晌,如出剑一般突然地收了剑,一皱眉,语气颇为不屑:“你也真奇怪,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看住几个毛头小子……再说,夏侯家的少爷有什么好盯的?要盯也该盯着欧阳门主才对。”话是如此,但背后真意却是,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出卖朋友。
枯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暮菖兰敢肯定这张面具下一定是带着冷冷嘲讽的笑,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欧阳英用不着你盯。”
暮菖兰心中一寒,这净天教究竟有多神通广大?
枯木偏头沉吟片刻,又道:“欧阳英不提也罢……倒是那个上官世家的范福,你也帮我盯着吧。”
暮菖兰木然点头,已没有了讨价还价的心气。
枯木满意地笑了:“放心,暮掌柜跟我交易,是不会后悔的。”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7)
夏侯瑾轩几人四处查探一番,在约好的村头大树下集合。凌波到的最晚,她到时,另三人已交换过信息。
“让各位久等了。”她说道,“所幸中毒之人不算多,已皆无大碍。”
“中毒?”龙溟一挑眉,“已经可以确定是中毒了?”
凌波点点头:“是。但……”她似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天星草其毒甚剧,只需少量便可致人死地,可我看村人中毒都很浅,只有已故的几位不知情形如何。”话至此处,凌波幽幽一叹,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龙溟立刻会意,安慰道:“即已尽力,便无需自责。当务之急,理应找出源头,以免危害他人。”
凌波嗯了一声,龙溟又道:“已故几位,可需确认清楚?”
“这……恐怕不妥吧?”夏侯瑾轩反驳道,“既已入土为安,还是莫要再惊动为好。”
龙溟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想当然的错误,未顾及汉人习惯,忙解释道:“夏侯少主说的是。我只是担心这毒埋在地里,会否留下祸患。”
凌波说道:“这倒无需担心。天星草虽然厉害,但入土时日久了,便能自行消解。”
“如此甚好,”龙溟说道,“依我看,现下启人疑窦的问题尚有两个,一是为何中毒者都正当壮年,而老人幼童却都无事。”
凌波摇摇头:“这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点便是天星草的来源。”龙溟续道,“据村民所言,最先发病的是村东李家。但第二个发病的,却又在西北方。”
“是的。”夏侯瑾轩会意,“我也曾怀疑这毒源来自东方,再向他处蔓延,但发病的顺序却毫无规律可言。”
凌波凝眉思索,说道:“关于来源……天星草之毒在土中不难消解,在水中却未必,因而我首要怀疑的便是村中水源。然我已试过村中井水,并无异状。”
“水?”瑕心念一动,“井水没事,那河水呢?”
夏侯瑾轩回道:“此处山泉皆赖融雪,要再过些时日才有。倒是山那头的谷地较为温暖,或许还有活水。”
“若瑕姑娘不放心,我可以前往一观。”凌波说道。
瑕连忙摆手:“哎,我就是这么一提。”
“我倒认为值得一探。”龙溟说道,“我曾听村民提起,山阳谷地因四季如春、风景秀美,乃是一柳姓大户人家的庄园,因主人畏惧战乱,望风而逃,如今已是人去楼空。”
夏侯瑾轩眨眨眼,满脸不明所以:“这其中有何可疑之处……还请上官公子指点。”
龙溟笑道:“听说那柳家也算富甲一方。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仓卒之际举家南逃,所遗财宝珍玩必然不少。云坪村说近不近,说远却也并非不可达,村人难免起些贪念,翻过山去,趁夜捞些油水。即便柳家留下几个仆役家丁,哪里看得住?”
夏侯瑾轩呆了呆:“会有此事?不如,我们先去问问村人,也免得白跑这一趟。”
龙溟不禁失笑:“问是问不出的。此事毕竟不光彩,更何况村人也怕万一柳家回返,算起旧账要吃不了兜着走,就算做了,谁肯承认?我看,我们还是眼见为实吧。”
夏侯瑾轩怔愣片刻,应了下来,于是几人又向村人细细打听了柳家庄的位置和情形。
一年多前,柳家听闻萧关既破、关中已失,巴山成了蜀中的最后屏障,当即就想逃走,只是舍不得偌大宅院和金银珠宝,好一番收拾变卖,便耽搁下来;后来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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