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7章


正文 章十七 踏破铁鞋(5)
三人于是再不耽搁,即刻回到折剑山庄召集人手。
折剑山庄历经战事磨砺,集结速度不可谓不快,可当他们赶到时,却是人去楼空的局面,无论山上谷中还是庄内,都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只有稀稀落落的灯火飘飘摇摇地燃着。若不是四处可见踩踏的痕迹,大家都要怀疑谢沧行三人看到的是人是鬼、是真是幻。
“怎么会撤得这么快……”凌波十分吃惊,不久前还在大举搜山,这么快就空无人迹了?
姜承一声令下:“快去四周看看,有没有撤退的痕迹。”折剑山庄的弟子立刻领命去了。姜承自己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四处查看的皇甫卓和夏侯瑾轩身后。他本拟今早出发回到自己负责的关口驻防,行装都已打点停当,但实在不放心两位少主的安危,这才跟来。
谢沧行无奈叹气:“这么大一个据点说放就放,想不到净天教竟然有这么大魄力。”
夏侯瑾轩回过头来:“证明此处没那么要紧。”
谢沧行摇摇头:“我看未必。”说着,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边走边分说起来:“昨夜我来探消息时,瞅着这柳家庄统共就两个地方灯比较亮堂,一处是大门口,于是便直奔着另一处而去。我一路小心,可却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然后就到了这儿。”
说话间,一行人走到一座四方形大院的门前,月亮门上悬着一幅牌匾,上书“聚宝”两个大字,门上雕着一对貔貅,让这座设计精巧的庭院顿时染上一股浓浓的市侩气,自然惹得夏侯瑾轩大摇其头,直呼可惜。
谢沧行续道:“看情形这院子主人应该是长房主事的人。”
众人跨门而入,正对着的就是一间坐北朝南的主房,修得尤为气派,中间大门紧闭,门内黑洞洞一片。不过谢沧行要带他们去的却是东边一排的厢房。
谢沧行指着正中一间,牌匾上简单明了地写着“书房”二字,他说道:“我来的时候,只有这间灯火通明。”当然,他那时可不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院子,而是先蹑手蹑脚地摸上房顶,把大致情形看清了再行动。“我心说肯定找对了地方,万般小心地绕到后窗户下,绝对连老鼠都不会惊动一只。可趴在窗户上一看,只有一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小子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打瞌睡。”
众人推门而入,这房间不算大,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和前厅相仿,一应字画古玩都被收了起来,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书卷摆在书架上,反倒多了一股书香气。
谢沧行续道:“我看那桌上茶杯翻过来了好几个,心想肯定还有其他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索性找个舒服的地方守株待兔。”
一听“舒服”两字,瑕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暮菖兰则是老实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也算半个当事人的龙溟笑吟吟地接口道:“结果左等右等,几个时辰过去,还是半点动静也无,谢兄就坐不住了,对吗?”
谢沧行不甚情愿地点了头:“我看那打瞌睡的楞小子不像有什么高明功夫在身,干脆让他睡得更踏实点。既然是书房,又是唯一派人看着的地方,总得有点什么,干脆自己四处找找。”
可惜还没摸两下,就被人包了饺子。
暮菖兰凉凉笑道:“哎,好一出守株待兔,可到底谁是兔子,我还真有点糊涂。”
谢沧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幸好有凌波帮他解围:“此事蹊跷,也难怪谢大哥没料到。既然有如此众多的人手,为何庄内一点生息也无?我与上官公子也并未看到有人接近柳家庄。”随即询问似的看向龙溟。
龙溟点头说道:“不错。因此这柳家庄内,必有机关暗道。”
谢沧行猛点头:“对对,就是这样。”随即一副要一雪前耻的模样急切道,“那入口一定就在……”
“这书房里?”瑕猜测道。
“我看未必。”暮菖兰摇摇头,转向谢沧行问道,“你来的时候,这书房窗户是开着还是闭着?”
“开着。”掌柜的问话自然不敢不答,谢沧行刚要继续他的推理,就又被他人抢了先。
这次开口的是夏侯瑾轩:“我明白了!重要的机关必要有人看守,但若是太过明显,又怕被人发现钻了空子,故而设此诱饵。而真正的入口则毫不起眼,但若全无人看守,他们势必无法心安,所以诱饵必设在左近。山中夜凉还门户大开,正是为了方便监视之故。”夏侯瑾轩胸有成竹地往外一指,“我看入口必在正房之中。”
谢沧行颇为无奈,徒劳地补充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皆认同,唯有皇甫卓不解道:“他们大可以处处燃灯、处处看守,岂非更加安全?莫非是有意误导,另有阴谋?”
夏侯瑾轩等人立刻沉思起来,只有暮菖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正文 章十七 踏破铁鞋(6)
瑕环视一周,不禁扶额叹气:“你们想多了。我不管他们是净天教还是什么,这年头落草当山贼的,大都是贫苦人家。你们看这宅子里,到处不是烛台就是灯笼……你们知道蜡烛多贵么?要是真全点着了,不得心疼死!”
众人皆是一愣,都没想到过这一茬——也难怪,他们当中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方外之人,或者对中原的了解大多来自于书本的外族人,就算是谢沧行,也很多年没怎么接触过柴米油盐的琐事,一时想不到此节。
“既如此,容我先前往一探。”姜承说道。
“我也一道吧。”暮菖兰说道,“说起鼓捣机关,我还有些心得。”说着转向夏侯瑾轩等人,“就请各位留在外面接应了。”刚走两步,又回身朝着谢沧行勾勾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于是就此定论。不久之后,三人走出房门的时候,只有谢沧行一人灰头土脸,众人这才明白暮菖兰为何会叫上他,都强忍住笑意。
暮菖兰和姜承的表情都带着点难以名状的惊叹,指了指里面,说道:“还好,不怎么复杂,多半是柳家原本就有的暗室和以防万一用的地道,只不过里面的东西嘛……”她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各位自己进去看吧。”
机关确实不复杂,衣柜后面一道暗门通往地下,狭窄得只容一人通过的走廊连着一间极大的地窖,里面的东西却着实惊人,即便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夏侯瑾轩和皇甫卓,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只见箱匮锦缎整整齐齐地分类摆好,每一堆都摞得老高,还有些瓷瓶银碗、山子摆件,或因价值不够高,或因体积太大,只好摆在外面,单就这些,已经十分值钱,可想而知那些收入箱中的,绝对称得上价值不菲。
瑕不禁瞠目结舌,还没找回语言能力,就听夏侯瑾轩忽然一声惊叫:“这莫非是……”话音未落,急忙向一个角落奔去。
瑕神情一紧,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只见夏侯瑾轩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面上的神情痛心疾首已极,他面前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只泛黄发旧的纸卷,有的已经破损不堪。只听他喃喃念道:“徐骑省的小篆啊,怎可如此……啊,竟还有‘醉素’的草书……”神情恍惚,如癫似狂了一般。
瑕眨眨眼,有些被吓到:“乌鸦嘴,你……你怎么了?”
夏侯瑾轩回过神来,哭丧着脸答道:“这都是名家字帖啊!”说着颤抖地伸手一指边上敞开的箱匮,里面堆满了大小不一的锦缎,“这不是买椟还珠嘛!”
众人一看,也都明白了。净天教的人定是不知这些字帖的价值,反倒觉得用来装裱的锦缎鲜艳精致,竟为了这些锦缎把价值连城的字帖剥掉丢弃。
一贯温言细语的夏侯大少爷恶狠狠地说道:“这伙贼人恁的可恶!定会遭天谴的!”那锥心泣血的模样让人望而生怜,转念一想又不禁哭笑不得。
“不论如何,”龙溟说道,“正如谢兄先前所说,这伙贼人能毅然舍下这么大批财宝迅速撤退,其果决令人叹服。”
谢沧行摊了摊手:“我就是想着既然有机关密室,里面的东西岂是能轻易舍弃的?这才觉得回去一趟再来出不了岔子。”
闻言,凌波不由得内疚得垂下头去,若她没有主张回去,结果就会不同了吧。
“走吧。”另一个当事人倒是一脸坦然,“先看看这地道的出口在哪里。姜公子,”他对姜承说道,“就劳你守住入口了。”见姜承点头应允,便带头向前走去。
不过他们很快就失望了。这地道越走越往下行,竟然渐渐地没入了水中。
暮菖兰四下看去,说道:“看来,这地道多半是先下后上。”说着敲了敲身侧石壁,“这另一边有地下暗河,他们走时将石壁凿出口子,暗河就把低洼的部分淹了。”
皇甫卓问道:“可以找到出口吗?”
暮菖兰摇摇头:“很难,这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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