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春衫》第94章


石沉海冷哼一声,道:“她既不愿意嫁给我的师弟,我又何必留她性命!”
语声未了,大手一挥,朝着红凤凰反身扑去。
“且慢!”
朱宝婵忽然娇叱一声,但见点点银光自她袖间射出。
石沉海心头一惊,便见数枚飞针,疾射而来。
他大骇之下,身形急退,荡开三丈,避开银针。
“噗噗噗!”
数声落处,那中针的绿树顿时变得枯黄。
石沉海面色凛然,失声道:“针上有毒!”
朱宝婵冷艳一笑,道:“不错!”
石沉海嘿嘿一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女孩倒有些手段!不过今日落在我石沉海的手里,算你倒霉了!”
说话间,便已挥出一掌,落向朱宝婵。
朱宝婵花容惨变,她虽擅长用毒,但却不会武功,面对石沉海这凌厉的掌势,一时无措,失了方寸。
此刻孟玉箫、红凤凰二人皆已重伤,绝难再抵挡石沉海刚猛的掌力。
朱宝婵自知身处险境,脱困无望,面色皆是惊恐之色。
哪知忽闻一声娇叱,不知何时那倒在地上的红凤凰竟然强行站起身躯。
“姐姐!”
她匆匆看了朱宝婵一眼,身形再也不敢停留,足下一拨,猛提一口真气,急地飞掠而来,闪到朱宝婵的身侧。
她惨白的娇靥,冷冷掠起一丝微笑,道:“好狠心的恶贼……”
话音一落,抬起右掌,去接石沉海挥出的掌力。
石沉海慌乱之中,只觉眼前人影一花,便见红凤凰又如一片红云般白天而降,飘落在她面前,袖袍一拂,叱道:“回去!”一股柔风,随袖而出。
袖风虽然柔和,但却强烈得不可抗拒,红凤凰纤手一扬,只见一缕锐风,应指而出,竟将那一股石沉海拨动的袖风划为两半,自红凤凰身子两旁掠过。
这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深厚的武功,石沉海亦不禁为之一惊。
红凤凰气血更虚,面色更白,道:“看你道貌岸然,仿佛武功不凡,想不到你却是个凶险的小人!”
石沉海怒道:“你说什么?”
红凤凰忍住心口剧痛,道:“若非凶险小人,为什么毫无仁厚之心,连一个小女孩也不肯放过……”
说话间,又自望了朱宝婵和孟玉箫两眼,她心里真的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悲哀,眼波流动,泪光莹然,娇躯柔弱,随风欲倒,当真是楚楚可怜。
石沉海似被他她这一言击中,神情一软,但立刻便又变得冰冰冷冷,无动于衷。
“任凭你巧舌如簧,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语声方落,双掌又自拨起一阵劲风,劈向红凤凰。
红凤凰说完一番话,已是强弩之末,再无还手之力。
只闻“砰”的一声,她的娇躯,便又被掌风击倒,飞落在一株大树上。
那树身剧烈的摇了两摇,落下一些断枝残叶。
“凰妹!”
孟玉箫狂吼一声,抱起红凤凰奔入漫天风雪之中,一阵狂奔。
一阵阵冷风,像刀一样刮在他湿透了的衣衫上。
朱宝婵在他身后一路追着他跑。
但任凭她怎样呼喊,孟玉箫足下始终不停,往前飞奔。
石沉海足下一拨,还欲追出,忽闻传来一声朗笑,风雪之中,好似飘来一片乌云一般,落下一个麻衣老人。
“伍子风!”
石沉海目光一闪,盯着眼前麻衣老人道。
那老人手持竹杖,苍发白眉,一身麻衣,破烂不堪,竟是领着群丐登峨眉山的丐帮帮主伍子风。
伍子风微微一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何必步步紧逼!”
石沉海剑眉一挑,虬髯在狂风中飘飞,冷冷道:“你管得太多了些吧!”
伍子风朗声笑道:“那孟兄弟、凤姑娘与老夫有缘,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几人……”
石沉海面色一沉,冷冷道:“在荒山之中,我放过你们丐帮上下,今日你却来挡我,你看你是活得腻烦了吧……”
他长啸一声,提掌便要劈下。
哪知他刚一提掌,便听身后南宫佩玉道:“师……师兄,莫要再追,放……放过他们!”
他已渐然醒转,竭力说出这一句话,终于倒在雪地上。
“师弟!”
石沉海冷冷瞧了伍子风两眼,又自转身走回,望了南宫佩玉一眼,惊呼一声,面色蓦地大变。
他大惊之下,手掌疾点南宫佩玉身上“玉枕”、“膈腧”、“尾闾”三处大穴,将他抄起,飞身掠去。
“少年多情,多情多愁,多情必苦!”
伍子风立在风雪之中,长叹一声,转身走入漫天风雪之中。
第六十六章 护心神丹
狂风呼啸,雪花飞卷。
风雪如刀,割在脸上,火辣辣生疼。
孟玉箫顶风冒雪抱着红凤凰往山中急掠去,将那一路的风雪,尽都抛在身后,忽闻怀里红凤凰一声娇喘,他心中一动,惶声问道:“凰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红凤凰凄绝一笑,柔声道:“我……我没事,你……你不要担心……”
声音极其细微,有如蚊鸣。
她说完此话,维持体力的一口真气微一松懈,面白如纸,气息更弱。
孟玉箫心中一急,抱紧红凤凰,只觉她身体寒冷如冰。
他在山中顿足,放眼四望,四处皆是茫茫白雪,荒凉冰冷已极!
转首西望,忽见一间破屋,伫立风雪之中,他身形一折,推开门扉,掠入那小屋之中。
屋内虽然破败,但家什碗筷,一应俱全,他将红凤凰轻轻放在床上。
忽闻屋外想起一阵呼声。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你等等我!”
门外之人,正是那尾随而来的朱宝婵,但孟玉箫心中悲痛,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所以并未应答,但即便如此,此刻朱宝婵已然望见这间小屋,已经沿着足印,快步朝小屋走来。
“吱呀!”
朱宝婵推门一看,见孟玉箫正神色黯然的坐在床头,默然无语,恍若失了魂灵一般,而红凤凰闭目躺在床上,已是气若游丝。
朱宝婵奔至孟玉箫身侧,低低叫了声。
“哥哥!”
孟玉箫并未应答,仍是垂首望着红凤凰,面色凄然。
朱宝婵也知他心中凄苦,不再多言,垂首默然半晌,突地嘤咛一声,似记起一事,猛然抬起头来,道:“哥哥,能让我看看姐姐的伤势么,或许我能救她!”
她语声恳切真诚,眼波之中,尽是期许之色。
孟玉箫听她此言心中一动,目光大亮,激语道:“对,你是毒王的义女,你一定能救她的,一定能救她……”
他语声激扬,情绪波动,似到了动情之处。
朱宝婵目光扫了孟玉箫一眼,娇嗔道:“你这人,倒也真是的!只顾着抱着姐姐一路狂奔,也不停下让我看看她的伤势,我好歹也跟义父学过一些医术,就算我不能治好姐姐伤,可是不出半个月,我一定替你找到一个能治好她的人。”
孟玉箫一阵苦笑,道:“我一时心急,只想带着凰妹逃离险境,一时未曾想到这许多……”
说话间,目光转处,又自落到红凤凰面上,只见她的面容,此刻愈发苍白,不禁长叹一声,神色凄然,缓缓道:“只怕凰妹再也难以捱过半个月了,纵使半个月后,你能够找到治好她伤势之人,恐怕也是徒劳,唉,她若死去,我也绝不独活……”
朱宝婵见孟玉箫悲恸万分,轻轻一笑,道:“这个你倒不用着急,我自然有办法。”
话音一落,伸手一掠鬓发,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盒来,纤指轻轻一按玉盒的边沿,玉盒中便突地跳出一粒碧绿的丹丸,落到她其白如玉的手掌中。
孟玉箫自幼被清风老人收养,锦衣玉食,生长的钟鸣鼎食之家,自幼见到的珍奇玩物,何止千百,自认见识广博,却从未见过这玉盒一般精巧的东西。
一时之间,望着这精致的玉盒,也不觉望得呆了。
他凝神之间,只听朱宝婵又自噗哧笑道:“你看什么?”
笑声未落,手腕一缩,将一双似春葱欲折的手,隐入袖里。
孟玉箫不禁为之面颊一红,心中虽然委屈,却又不能分辩:“我不是看你的手。”
朱宝婵转身走到床前,含笑又道:“亏你还是武林中人,连我手上的这粒丹丸,是何物竟都不知晓——”
说话间,腕肘一伸,纤掌突地电射而出,在红凤凰下颚一拍一捏,巧妙地将掌心的丹丸倒入她的嘴里,黄袖微拂,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接着又道:“告诉你,现在我给姐姐吃下的,就是名闻天下的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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