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当歌》第92章


的前车之鉴在。
父亲是以风姿倾倒了母亲和宁歌的母亲吧,结果如何呢?
赵泽睿在符芸的身后站定,看着这个女子转过头,牢里的灯光并不亮,只有她的一双眼睛在闪闪发亮,宛如小鹿的眼睛,这眼睛多么像宁儿啊。
宁儿在做错事后就会闪着她的眼睛,可怜得能滴出水来,能让人的心也软得和水一样。
赵泽睿一震,盯在那双眼上,无法自拨。好久好久,他才回过气来,哼了一声:“其实你们两父女都可以出去……”
符芸对着他一笑,有点冷。
赵泽睿继续:“只要你说出宁歌在哪里就可以了。”
符芸再笑,有着一丝不屑:“皇上也太过笑,宁歌他们躲你的通告已是不及,如何还能得空和我联系,再说,符芸今日既然敢来,就没准备退了。”
赵泽睿冷笑:“其实你说不说出并不要紧,只要你进了这个地方,宁歌必定会来,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陷于牢狱中,奔赴刑场吧。”
符芸一愣,又笑了:“其实告诉你也无防,他们一家都待在西狄,就算你把我处斩的消息通告天下,他们也听闻不到,而且……而且……他们已经有孩子了,是个女孩,长得非常可爱,据说和宁歌小时候差不多模样,调皮无比。”在说到而且的时候,符芸顿了,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她打眼细看,赵泽睿的脸色果然变了,异常铁青,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的手猛地压上那小儿手臂粗的牢上的铁栏杆,瞬时,铁栏杆在他手下成了齑粉。
符芸不由后退一步,长长叹息。
赵泽睿的手却突然抚上她的脸 ,在她眼睛周围流连,温柔而细致,那么地含情脉脉。
符芸一抖,直觉想要退开,才退一步,却被拉住,下一个瞬间,她已经身处牢内。
赵泽睿锁好门,做梦一般的轻笑:“在西狄也不要紧,朕把这个消息散布到西狄就可了,简单!”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符芸无语了,其实宁歌并不在西狄,她在南边的一个小国内,正和顾以风携了女儿游山玩水,这个消息宁歌不会听到,可是自己突然又怕说出真相,皇上会直接杀了自己。
时光在流逝,很慢很慢的速度,顾以风每天熬夜看完揍折,每每睡了两三觉醒来,天色还是未亮,于是只好回到床上辗转,直到早朝时间来临。
时间多得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好,要是往年,到了这个时候,他会回百花岛,因为那里的红梅正在盛开,必定十分美丽,可是今年他动也不敢动一下,深怕一动就是错过。
想到红梅,他不由想起了那个修葺后的百花岛,和原来类似,却更加美丽。而那人如果站在红梅树下,那将会更加美丽。
宁儿,只要你回来,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日晚膳后,打开捧折,有好几本是要求立后的,要求皇上广纳妃嫔的,突然间 ,他觉得很生气,比无的生气,呼啦一声,所有的捧折都飘荡于地。
坐在那里,抚着眉头半晌,起步往牢里而去,他想看看那双眼睛,哪怕它是长在别人的脸上!
番外二。2
赵泽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那夜把符芸带回了宫里,对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他闭了闭眼,想像着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宁歌。
他的手在那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游移时,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他一直在闭着眼睛,偶尔睁开眼的一刹那,全都盯在那双眼睛上。
符芸很麻木,即使很痛的时候,她也感觉自己的心是麻木的,她竟然要步母亲的后尘了,原来母亲欠下的债,自己一直都没偿还够。
赵泽睿并没有杀害符孝天,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又有人出来指证符孝天是被冤枉的,这事变化之大,简直可以称之为喜剧,但符孝天一直没有从牢里出来,符芸想,他是在等宁歌,在等他的宁儿吧。
赵泽睿似乎很迷恋符芸的身体,每天都会来她这里,经常是她备下一点小酒,再备几个菜,两人无声无息地一直吃,直到天黑了,他会站起来,吹熄蜡烛,在黑暗中,静静地抱着她,默默地看着她,轻轻地拥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缠绵,然后便会越来越狠,越来越重,似在发泄怒气一样,像狂猛的野兽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身上寻找遗失的美好。
符芸一直是麻木的,母亲痛苦的一生早已经明白地告诉她,丢掉了自己的心后,再难找回,所以她是不会允许自己在这个男子身上遗失自己的心的,哪怕他是皇上。
冬季又到了,大雪纷飞,赵泽睿宣布起程去百花岛过冬,这是新皇登基以来,一年一度的常规性活动,符芸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
在百花岛的时候,赵泽睿是住在禁地的后面那座院落里,而符芸只能住在前面的那个院落里,那里曾经是顾以蓝和杜若轻居住的地方。
静静的夜晚,雪花纷飞的时候,即使是黑夜也有那么一丝的雪光和月光,她披了衣服起来,在百花岛静静地逛起来,夜晚中的小岛安静而祥和,让她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不多时 ,她往那片梅林而去,世上不独宁歌爱梅,她也爱梅,那片梅林现在也是禁地,除了赵泽睿自己能进去看看,没人能看,她也有几分好奇之心,不如趁着夜深人静无语时,悄悄地去看一眼,也许那里的梅花可能真的有点特别,格外美丽。
月下的红梅,依然能看清红色,分外美丽,她轻轻地抚上其中一朵 ,雪片沾上她的手,冰冷冰冷。可是她喜欢这种冰冷感,让人有种快乐,似乎把自己的手冻到麻木后,她心底的无奈和愁苦便能得到解脱。
突然间,身后一阵大力传来,她被匝得紧紧的,耳畔是梦一样的低吟:“宁儿,原来你在这里,太好……太好……”
符芸透不过气,似乎不只肺以难受,心也有那么一点的难受,自嘲一下,安慰自己,这样的男子,谁能整天和他相处而不爱上他,自己会沉沦其中,也是情有可缘,到时候只要自己走得远了,两人隔了千山万水,这种被吸引的感觉就会烟消云散了吧。
赵泽睿发疯一样一亲吻起眼前的人,她的后颈,她的耳垂,她的脸庞,她的头发,她的眼角……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然后他慢慢地掰正眼前的这张脸,月光下这张脸美得如水银铸就,雪白无睱,有着一双最最美的眼睛,无比晶亮,可是……这并不是宁歌的脸!
一股怒气涌上他的心头,挥开手,一个响亮的巴掌响在林间,然后便是符芸捂了脸,站得笔直,倔强地看着他。
四目相瞪,赵泽睿越发的气愤了,甩开手,又是一个巴掌。
这回符芸也不捂脸了,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如三九寒冬。
赵泽睿被她这样一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什么地方错了,可是又不明白错在哪里,他哼道:“这是禁地。”谁让她进来,自取其辱。
符芸没有说一句话,转过身,挺直了背,走出了梅林。
赵泽睿摸摸自己的手,手心有点发冷,这冬天的风真是冷,把手缩回怀里,他意兴阑珊地往回走。
这一天注定要不得安稳,半夜时分,前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喊,他皱了皱眉,披衣前去。却见小丫头们一个又一个忙着把水递进递出。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在搞什么鬼。
不多时,一个小丫头跑在他面前,呼道:“娘娘小产了!”
娘娘?他对这两个字深深地皱了眉,这宫里从来就没有娘娘,她也不是,仅仅只是一个丫头而已。而且还是待罪之身。
他慢慢地踱步回去,期间好几次转回头看,却终究没有往回迈步。
第二天的时候,他又无由地想看看那双眼睛,可是那双眼睛紧紧地闭在那里,只有那嘴动了动,拼出冷冷的两个字:“走开。”
他一愣,又一怒 ,她胆大包天了是不是?抬手又准备挥上一个巴掌……那巴掌在空中许久许久,却最终没有落下,最后他收了手,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是有脾气的人,她是有傲气的人,自此后,两人间比以前更冷,他想,她终有一天会委曲求全的,不为她自己也会为她的父亲。
可是等啊等啊,一个月过去了,再等啊等啊,半年过去了……时间太快太快,一年时间恍惚而过,在这一年里,他一反常 态的纳了好几个妃子,各各美艳如花,温柔婉约。
可是他却感觉越来越难受了,心底越来越空了,他知道那些妃子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为了是他能给的富贵荣华。
他突然觉得无比的烦躁,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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