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盖世神功》第61章


两声闷哼,又有两个人摔下马。
白晓仇和老马也夺了两匹马,紧随白笑书绝尘而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露珠上,映着嫩绿,闪着金光。
阳光也照在白笑书三个人的脸上,照在他们漆黑的眼睛上。
纵马狂奔,是件畅快淋漓的事。
天山草原的新鲜空气,快马奔驰的跳跃颠簸,畅快的拂面清风,他们三人的性格不同,但是他们都有相同的爱好。
喝烈酒,骑快马,大声欢笑。
美酒,佳人,挚友。
英雄侠客们是不是都有相同的爱好?
三个人从放马小庄一路奔出来,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狂奔着。
他们不知道要奔向哪里,也不想知道,他们只是要发泄。
一件事在心中放的久了就会堵住胸口,会闷,会喘不过气,所以他们需要发泄。
他们大声笑着,没理由的笑着。
他们累了就跳下马,喝一口泉水,躺在草地上。
然后再接着跳上马,继续狂奔。
直到他们看到那座城。
他们都没来过这地方,可他们看得出,这就是昔日的天山第一马场,秦家经营几十年的产业——
白草城。
昔日的天山第一城。如今,已是一片残垣断壁,街道上一片狼藉,只剩下一半的破窗,在风中“吱呦吱呦”的摆动着。
一片死寂!
这里已是一座空城,已没有一个人。
一只瘦狗听见脚步声,从断墙后面探出头,蹒跚着穿过长街。
它拖着干瘪的身躯喘息着。
难道它还在等待他的老主人?
白笑书的心冰冷。
老马的拳头已咯咯作响。
他们站在长街上,虽然早知道白草城已是一片废墟,但亲眼所见时,仍是不能相信。
也不忍相信!
争斗本就是残忍的,但人的本性如此。
人类本就是残忍的,他们为了欲望,可以杀死其他动物,甚至是其他人类。
可既是本性,又怎能轻易改变?
“秦”字的擎天大旗早已不见,方石垒成的地基上面,只剩下半截旗杆,孤零零的守着这座死城。
他们静静的站着,看着风中的残垣碎瓦。
这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一场劫难。
这曾经一定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酒楼,绸缎庄,还有赌场和妓院。
那些招牌已残破不堪,可还认得出。
正午的阳光照下来,明亮,温暖,却带不来希望。
坟墓里又怎么会有温暖?
死一般的寂静中,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凄凄落落的弦乐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乐声听来,竟透着股说不尽的凄凉诡异。
白笑书几个人听见这乐声,眼里同时现出一种怪异的表情。
有谁会跑到这荒凉的死城弹奏乐曲?
他的乐曲又弹给谁听?
乐声幽咽,渐行渐近,随乐声而来的,是一阵马蹄声。轻轻的,慢慢的,如闲庭信步,似如履薄冰。
来的自然不是归人,也绝不是过客。
这已是座无人空城,既是归人,又怎会有心拨弄琴弦?若是过客,又怎会如此从容散慢?
马蹄声渐进,已隐约可见。
长街另一头,一匹瘦马,马上一个小老头。
白须,棕发,高鼻,一身黑袍,手中一把西域三弦琴。
他本就是个西域老头。
三人冷冷的看着这一人一骑,全身肌肉已紧绷如弦。
第二十七章圣王辛堡
难道他们已认出这老头的身份?
难道老头就是专程来找他们的?
他又是为何而来?
小老头半眯着眼睛,瘦小枯干的身材缩在马鞍上,就像一只猴子举着把锋利的刀,滑稽而危险。
瘦马越来越近,老头也看见白笑书几个人。
他把三弦琴挂在马鞍上,心不在焉的看着这几个人。
白笑书他们牵着马,也在看着他。
老头先开口,道:“几位是过路的?”
几个人摇摇头。
老头又道:“几位是来祭拜的?”
白笑书勉强笑道:“算是吧。”
老头道:“几位姓秦?”
白笑书道:“我们都不姓秦,却跟姓秦的多少有些关系。”
老头点点头,沉吟一会,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道:“你们中间可有尊姓白的?”
白笑书道:“我们三个人里有两个姓白的。”
老头本来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道:“两个姓白的,其中一定有一个跟中土六大派有些关系喽?”他紧盯着白笑书道:“我猜那个人就是你?”
白笑书略一施礼,道:“我就是白笑书。”
老头笑道:“你不远千里来到天山,有什么事情?”
白笑书没有回答,只反问道:“您大老远的赶来,也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的确是有些事情。”
老马道:“你是神花流的人?”
老头道:“也是,也不是,但是神花流的事我们总是要管一管。”
老马道:“神花流行凶杀人,乱杀无辜,你管得了吗?”
老头眯着眼睛道:“我们做事情,总是有原因的,算一笔旧账罢了。”
他一直盯着白笑书,忽然道:“你用剑?”
白笑书道:“是。”
老头道:“你的剑杀过多少人?”
白笑书道:“没有几个。”
老头冷笑道:“那恐怕也算不得什么好剑。”
白笑书道:“杀人多的,就一定算是好人吗?”
老头凝视着白笑书,道:“你不喜欢杀人?”
白笑书道:“杀人又是为了什么?”
他看着老头,问道:“你喜欢杀人?”
老头叹口气,目中忽然泛起一阵悲伤之色,道:“杀人的确不是件愉快的事,我杀人也不是因为喜欢,只是不得已杀些该杀的人罢了。”
白笑书道:“的确。”
老头道:“我已有好些年没杀过人了。”
白笑书道:“你还没有忘记如何杀人,是吗?”
老头道:“当然。”
白笑书淡淡道:“你今天就是来杀人的,杀我。”
老头道:“你看得出?”
白笑书笑着道:“我看不出,但是我闻得到。”
老头道:“你的鼻子不错。”
白笑书道:“就是因为这只鼻子,所以我现在还活着。”
老头干笑了几声,又道:“你的剑有多少种变化?”
白笑书道:“大概有一种,也许一种也没有。”
老头淡淡道:“我既然遇上你了,那咱俩就比划比划。”
白笑书道:“好。”
他的话说完,剑已在手中,那的确只是把普普通通的剑,铁匠铺里几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把的铁剑。
有人说过,可以杀人的剑就是好剑!
所以说,一把剑是否可以称作好剑,与它本身的值多少两银子并没有多少关系。
老头忍不住道:“你知道我用什么兵刃?”
白笑书摇头道:“不知道。”
老头又道:“你知道我的武功路数?”
白笑书还是摇摇头。
老头笑道:“你很有胆量!”
白笑书道:“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我都会拔出我的剑,因为我是一名剑客,不敢拔剑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剑客的称号。”
老头大笑道:“好!好!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侠客两个字!”
白笑书的手已按在剑柄上,他的态度轻松,但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
也许这一剑拔出,他和老头就一定要有一个人倒下去。
正午的阳光照在老头的手上,那是双干瘪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修的整整齐齐,右手上还戴着一只红宝石戒指。
老马和白晓仇两个人也紧绷着,他们都已准备好。
老马准备抢攻老头左边,老头的左臂向后微缩着,也许这正是他的弱点。
白晓仇已瞄准瘦马的脖颈,他可以保证在一瞬间让这匹马瘫倒,将老头逼下马也许更容易得手些。
老头还是坐在马上,随随便便的坐在那,在他们看来,他全身上下至少有几十处弱点。
老头看着他们三个人,忽然笑了,笑的就像他刚刚开了个很成功的玩笑一样。
笑的就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他微笑着道:“我喜欢你们,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已不多。”
老马道:“可是我们还是要出手。”
老头道:“为什么?”
老马道:“因为我们已准备好。”
老头笑着道:“可是我已不打算出手。”
说着,他又从马鞍上取下三弦琴,继续拨弄着。
那马儿似乎明白主人的意思,竟自己调转马头,往回走去。
寂寥的琴声和马蹄声一起远去,消失在这白草城的废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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