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曦云》第16章


是要回江南吧?”
虽然是问,语气里的肯定毋庸置疑。暮文手中的茶杯终究顿了一顿,尉迟澄成功的在他眼里找到了一丝惊讶。其实尉迟澄此刻仅仅知道他来自江南,其余尚未查清。
暮文很快恢复了正常,但心里不得不更加警惕尉迟澄,不想他竟这么快查出自己的源头。那么熙芸教,他们的身份……越想越心有余悸。面上却出奇的平静,云淡风轻道:“是啊,受了伤,我本畏寒,还是江南暖和。”
成功扳回一局,尉迟澄并不乘胜追击:“那兄台保重身体,告辞了。”
话毕,二人相视一笑,似乎刚刚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并没有存在过。
待到尉迟澄离开,暮文望着对面那个不曾碰触过的茶杯,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谨慎,于他们,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再说凌卿羽,欢欢喜喜回到国公府后找了个清静无人的地方,迫不及待的翻开尉迟澄送她的册子,这才发现给白雪买的食物还在怀里放着,随即打开一边吃一边看了起来。
册子并不厚,有些内容凌卿羽也已经熟知,只是不懂精髓,是以不到一个时辰凌卿羽就已经融会贯通了。翻到最后一页,发现附了一张字条,墨迹尤新,字字力透纸背:“人生在世,知道的越多烦恼就越多,只需要了解真正关心的事情才能成为你的助力,切记切记。”
真正关心的事情?凌卿羽心里突然觉得很温暖,这个即使在她面前还算比较真实,却依然保持着表里不一的别扭家伙!只有关心她,他才会知道她去了哪里见了谁吧。可是,和她在一起时,非要次次口毒面冷吗?
凌卿羽回屋按照尉迟澄的嘱咐,偷偷的烧了册子,把尉迟澄的字条放进随身的一个粉紫色荷包内,之前这个荷包内仅有一颗晶莹的大珍珠。
次日一早,凌卿羽看到几个喜鹊在落芳居墙头欢快鸣叫,遂郑重其事的拿出短笛,时长时短毫无旋律可言的吹了几下。喜鹊们叫了几声就齐齐飞走了,凌卿羽方才一脸笑意的回屋,静候佳音。
不一会,几只喜鹊陆续回来,冲凌卿羽一震摇头晃脑叽叽喳喳后纷纷飞走,留下呆若木鸡的凌卿羽。
原来懂了和实际操作相去甚远!凌卿羽郁闷的跺了跺脚,想必尉迟澄已经非常精通了,不然他也不会叮嘱她慢慢来。
确实,尉迟澄自小就精通鸟语,并通晓驽鸟。他发现凌卿羽和白雪可以简单的沟通,就将记载此术的册子赠予凌卿羽,分享了他最大的秘密。
那本册子是副本,尉迟澄幼时,梦妃给他原书练习,叮嘱他一定要避开外人时才能翻看,谁知那日刚打开,尉迟漓就进屋找他练剑。尉迟漓看到他突然藏起一本书,心里疑惑坚持要看,尉迟澄左右为难假装无意间用身后的烛火烧毁了那本书,彼时,他并不知道那本书的重要。梦妃得知后只道“天意”,并无责罚,将自己会的地方默写出来,让尉迟澄慢慢练习。看到后来薄薄的册子竟已如此神奇,那么,整本书呢,无人得知。
由于两位小姐近些日子需先后出阁,凌府上下有多忙碌可想而知。不过,这却不妨碍我们凌二小姐的悠闲日子,她似乎从来没有嫁人的自知,又换了身男装晃到城南开始美食之旅。
“难道得罪了哪个贵人?干脆一把火烧了。那么大的楼阁,顷刻间灰飞烟灭,那真真是壮观!”
“可不是么,又是夜里,真是壮观!”
……
“是吗?烧楼这么好玩?”
“不仅好玩,还很美呢!更何况是京城最高最华丽的楼阁!那烧起来就像孙悟空又打翻了太上老君的丹炉坠落到了京城!”
……
周遭行人似乎都在讨论着烧楼,凌卿羽好奇的拉住一个行人:“这位大哥,你们在说什么烧楼很美的?”
“还能什么,韵华楼呗!现在那边还围着一群人看呢,昨夜……”
不待这位路人大哥说完,凌卿羽已经转身向韵华楼跑去。
繁华的街市因为韵华楼的烧毁显得非常突兀,附近里三层外三层仍然聚集着看热闹的人们。有些人滔滔不绝的叙述着昨日的壮美,有些人惋惜的扼腕叹息,还有一些人在废墟里似是寻找着值钱的器皿……
凌卿羽远远的望着,心中五味杂陈,年晨溪和熙芸教的心血竟就这样灰飞烟灭,他想必很伤心吧?她虽然一直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但她已经隐隐猜到并非经商那么简单,年晨溪现在的处境不知如何……
“关心你的溪哥哥……哦,是状元郎吧?”
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凌卿羽闻声惊觉,转头看去,却是尉迟澄在她身侧,亦是眺望着远处的废墟。
凌卿羽方才发现刚刚竟无意间喃喃喊了一声溪哥哥,有点窘迫的转身向回走,暗道不能让尉迟澄怀疑韵华楼和溪哥哥的关系,狡辩说:“我关心他做什么,刚刚好像看到他走过去而已。”
尉迟澄行至凌卿羽身侧,好心提醒:“状元郎今日面圣请命出征,应该还没出宫吧。”
“啊?”凌卿羽一惊,飞快的掩饰道:“啊……是呀,之前他好像说过要打仗什么的。”
尉迟澄不再揭穿凌卿羽,回首又望了一眼身后,暗暗叹息。
退出棋局,何必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无非就是提醒他,他已经扔了赌注认输。那么,他必须遵守他们的约定。
当一座楼宇凭空消失,当这一切竟成了谜,人们不会知道,他们为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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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岩恶趣味了,细心的盆友肯定发现用了后会无期的歌词……哇咔咔……自己把自己写开心了。
第十六章 留京
更新时间2014…10…3 11:23:06 字数:3168
韵华楼,摩天碍日,华丽壮观,已然是京城一道奇景。但凡登过楼的,无不对那里的菜式啧啧称赞,无不对考校的先生心悦诚服,无不感叹楼主的奇思妙想……
然而,一夕间的变故,却让很多人无法接受,是以,天色渐暗,仍有路人驻足,对着那片废墟或叹息或沉思。来的时候举京瞩目,去的时候轰轰烈烈,这样的手笔,这样的气魄,却查不到楼主,不得不说是一大憾事。
年晨溪领命出宫已近酉时,莘息来报,方才知晓韵华楼之事,他也同那些路人一般,在韵华楼对面的酒馆里凝望着这片废墟出神。
他不懂此时的心情该如何描述,有震惊,有担心,有伤感,有失落,竟还有一丝莫名的解脱。饮完面前一碗酒,年晨溪正欲再叫一坛,只见莘息疾步而来。
“少主,打听到了,半个时辰内坍塌的,该是公子下令烧的暗井。”莘息低声耳语
年晨溪如释重负。暮文下令,那自然是安排好了所有退路,只觉得刚刚所有的情绪竟然一瞬间消失,他冲莘息点点头,二人起身回府。
两年的心血一把火烧掉,暮文没有分毫犹豫,年晨溪得知后更无一丝抱怨。只因于他们来说,多少个韵华楼也不及对方的安危重要。
尚未立夏,京城这些日子已经开始慢慢燥热,城西一间客栈,暮文却陷于层层被衾中,只露出前胸几许,如玉的肌肤上一个不大的掌印清晰可见。
程枫端坐床侧,一边布针一边嘱咐止水:“新入的几味药需先滚水,半时辰后再添旧方。一个时辰内煎好拿来。”
暮文看着程枫一脸凝重,加上久病成医,明白这次不同以往,声音略微沙哑慢条斯理道:“程叔,您上次说以毒攻毒,不妨先试试,这寒毒是时候拔除了。”
虽然习惯暮文每次说起自己的事情那种置身事外风轻云淡的态度,程枫还是不由得揪心万分。以毒攻毒,这是最坏的打算,说起来简单,其中的凶险想必暮文早已心知肚明。必须准确判断余毒的分量,而且需用同体内的余毒一样狠绝的药才有五成的把握治好。一旦失败很有可能比现在更难控制,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问题。
程枫忧心忡忡的拔了针,扶暮文起身:“少爷,汇滴丸想必可以控制。先送您回江南一切安顿了,我自有他法。”
暮文清楚,程枫只是安慰自己,哪里有更好的办法,除非能遇到江湖上传说的诡老,不然以现在的病体能够撑过五年已是万幸。五年……以目前的形势,于他,远远不够。
正当两人陷入沉默时,房门一开,探月进来面挂淡淡的笑容恭敬道:“公子,这两日在宣王附上打探几番,宣王身边确有暗人出没,皇上恐怕已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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