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曦云》第39章


暮文听到同床共枕这个词,嘴角止不住抽了抽,看凌卿羽刚刚小脸涨红,还以为她懂得害羞为何物呢,敢情是他想多了。
暮文回身把凌卿羽的包袱放在桌上,指了指角落里的木桶:“我尚有些事情,你自己叫人烧水。”
言罢衣袖飘了几飘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了屋门。
凌卿羽有点微愣,没想到这么顺利,心里一乐,对着紧闭的屋门双手叉腰仰头大笑。
凌卿羽之前寻得包袱思考了半天,发现她似乎从没去过大硕以外的地方。不如去趟北梁,刚好找找娘看看她到底在那边做什么,连她大婚都不管不顾,太奇怪了。
接着,她找了几个客栈,但也不尽然不能住,只是想想明天就要和暮文各奔东西,纠结了很久终究还是回来了。一定是他昨夜令她心里很不爽,她又怎么好意思让他潇洒快活?所以,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第三十七章 表白
更新时间2014…10…29 12:14:13 字数:2904
是夜,暮文睡止水收拾好妥当的床,凌卿羽睡小二新加的软榻。凌卿羽一边假意睡着,一边琢磨如何让暮文……恩,总之就是看不过去他那从容淡定的嘴脸。
仔细想想,从认识他到现在,暮文只有洁癖这一点是最能让他摘掉那可恶的面具的方法。
暮文的洁癖在凌卿羽看来绝对是病,不是习惯。整日的白衣不说,再干净的衣服他第二日都会换另一身,甚至有时候一天换两次。而且,他非常不喜欢人和人之间的碰触,凌卿羽细想,除了山林里遇险那日,他们之间似乎再没有过其他的接触。
因为他有洁癖,也就衍生出来很多奇怪的毛病。
例如,之前她发现暮文每次泡茶,他自己用的杯子一定是在固定的位置,不管用哪套茶具,他都不会搞错自己的杯子。她曾背着他偷偷换了很多次,最终都会被他发现。凌卿羽曾好奇,一模一样的茶杯,他怎么就知道哪个是自己用的,暮文回以她神秘一笑,只道“手感”二字。
再例如,眼前这客房,如果不是桌椅摆设略有出入,她真的有种回到忆尘居西厢的错觉。他这出趟门的装备竟比她一个姑娘家都多出百倍。也亏的止水有耐心有恒心伺候着如此挑剔的主子。好吧,第一次,凌卿羽有点同情那个成天对她吹鼻子瞪眼的分裂书童。
想着想着,凌卿羽听到暮文的呼吸渐沉,眼珠转了转,突然灵光一现,就这么干!一定可以让他不开心,很不开心,让他但凡想来了就能凝眉不展,而她自己还能美滋滋的离开。
主意一定,她悄悄的起身,蹑手蹑脚的猫到暮文床边,突然,暮文轻翻个身,原本侧卧的姿势现在变成了平躺。凌卿羽一惊,僵立半天,看暮文再无动作,抬手在他眼前轻轻挥了一挥,暮文仍旧安静的睡着。
凌卿羽心中一乐,正面更好,她缓缓俯身,凝视着暮文的睡颜。仔仔细细的瞅着,这张脸真心没什么好看的,如今怎么就这般让她在意呢?她双手压着胸前垂下的几缕头发,生怕扫到暮文脸上,只因,她要用更加惊世骇俗的方式惊醒他。
当她的脸和暮文的脸越来越近,她只觉得心跳有点不受控制的乱来,明明就是她的恶作剧,她绝不能怯场,心神稍定,才发现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暮文的领口,只见他胸前一片玉色的肌肤漏了出来。
渐渐的,她的眼神慢慢凝重,充满疑惑的对比着暮文颈部、面部及胸前的肌肤。有问题!她的双眸落在暮文的发际和鬓角许久,反反复复很多遍方发现一丝可疑之处,情不自禁的抬手向暮文的发际摸去……
“呀!”
暮文眼睛突然睁开,凌卿羽大惊,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当她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他一个擒拿,瞬间制服。这套擒拿还挺精妙,她的双手手腕被他一手高举过头,分明感觉不到暮文使什么力气,可她两个手腕就是无法挣脱,他明明另一只手得闲却并不撑起身体,她的身子便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如同叠罗汉般脸对着脸。
凌卿羽回过神后,发现暮文此时,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似笑非笑,如墨的双眸越发的深邃,仿佛幽暗的寒潭又好像万丈深渊。她不禁有点不敢再回望下去,稍稍偏了偏头,竟产生一种再多盯他一会儿,就会万劫不复的可笑错觉。
“卿羽刚刚想如何害我?”清润低柔的声音在凌卿羽耳旁响起,依旧那么好听,那么和煦,可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她怎么可能害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想!凌卿羽回头,怒瞪向暮文:“干嘛要害你!我刚刚只是想亲你来着。”
“亲”字将将说出口,凌卿羽就悔之不及,只因暮文看着她的双眸含着十足的笑意,哪里还有刚刚的不寒而栗,分明就是一副“哦,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她又被暮文捉弄了!凌卿羽小脸涨红,又羞又怒,动又动不了,觉得瞪眼还不够表达自己的气愤,只能恨恨的咬着粉唇。
“为何想亲我呢?”暮文完全忽视了凌卿羽的怒视,低头进一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望向她的笑容专注中透着一丝兴致,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凌卿羽此刻清晰的感到了暮文的呼吸轻轻抚着她的面孔,气息中混着淡淡的茶叶和佩兰的清香,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第一次在那黑似玛瑙般的清眸中找到了小小的自己,没有伪装,没有深不可测,如此的真实。她脑子一空,定定的回望着他,鬼使神差道:“我……好像……可能……喜欢上你了。”
因为暮文的洁癖,所以她今夜突发奇想,决定狠狠的非礼他一番,不求别的就想让他永远记住自己。其实,若不是心中欢喜,她又怎么会有如此壮举?昨夜她一个又一个问题的逼问,让她不仅明白了暮文的毫无居心,同时也意识到了她自己,原来是喜欢暮文的。
在这方面,她是如此的迟钝。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暮文的,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的从容优雅打动?是那次游玩在他背上安心舒服的小憩?是在黑大叔院子里的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亦或是近段时间以来他为了能让她敞开心扉的连日相伴……
听了凌卿羽的表白,暮文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双眸依旧云淡风轻,毫无波澜,继续保持着二人暧‖昧的姿势,气定神闲的接着问道:“哦,然后呢?”
然后?这还有什么然后,凌卿羽一愣,呆呆的摇了摇头。暮文的反应早在她意料之中,虽然心里难免还是黯然失望,可他昨夜的话说的够清楚了,她又何必死皮赖脸,遂笑盈盈道:“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就这样了。你放心,反正明日我就北上,绝不会纠缠你。”
她昨夜反复思虑过,有可能在她以为她还喜欢尉迟澄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暮文,但是她却一直自己欺骗着自己。其实暮文和尉迟澄给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可具体什么不同,她也理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如果和暮文再相处下去,她可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想探究的更多,而了解的更多她或许就会弥足深陷,无法自拔,那时候他若仍旧不喜欢她,她还是会毫无怨言转身离开。与其到那一天,还不如尽早抽身。
至于暮文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就当另一个谜吧,如同梦里那个面具少年,同样的白衣,同样的淡定,同样的神秘……
令凌卿羽意外的是,暮文如水般温润的双眸在听完她这句话后突然凝滞,充满了错愕。他略显僵硬的放开了她,缓缓起身,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从容淡定,仿佛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不早了,快睡吧。”
说完这句话,暮文径直去了凌卿羽刚刚睡得软榻休息,把自己崭新的床铺留给仍然躺着没回过神的凌卿羽。这个洁癖重病之人,竟然忘了该睡哪个床?凌卿羽怎么也想不通。
其实暮文这会儿只是下意识的找个地方先休息,并没有留意到软榻和床的区别。
他的概念里,每每做一件事总归有其一定的意义。男女之间的情爱亦是如此,通常,一个人既然喜欢另一个人,难道不要求或者哪怕希望着,那个人也喜欢自己吗?
他的身边也有对他有意的女子,甚至他有时也会利用一些暧‖昧不清来达到某些目的,他懂人的感情,也会利用人的弱点,这是他擅长的也是习惯的。
可从没有一个女子会像凌卿羽如此大胆,直言喜欢,更奇怪的是,她说出来并不求他也喜欢她,只是告诉他,我喜欢你,也不痴缠,如此坦然,如此潇洒。
凌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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