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劫》第26章


“你不是普通女子,放信号招自己的人来吧。”
罗湘又抬头,一脸灿烂的笑意:“我救了你的性命,你难道不该以身相许吗?”
红衣平静的如木偶一般对她道:“我曾救你一命,你又救我一命,咱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罗湘又扯住他的手,无赖的样子:“人家身受重伤,还是为你,难道你不该负责照顾好我吗?我一个柔弱女子,孤身在外,孤苦零丁……”
“你到底要怎样?!”
抓住自己的手柔软细腻,指腹却有些坚硬,是长期习武留下的薄茧,可见女子幼时很有一番苦练,手的温度略低,因为受伤才导致的供血不足,因为昏迷太久,力气小的同猫儿一样,却可以感觉到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抓着自己。
红衣心间就忍不住柔软,可一听到她无赖又痞气的话又是火气上涨,控制不住的心浮气躁。
“你纠缠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说明白!”
知道,自然知道,她这般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甚至不要命的救自己肯定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就是控制不住为她停下脚步,明明被气的七窍生烟,还是停了下来与她纠缠。
罗湘慢慢笑了,很是遗憾的样子,还有些颓丧自嘲:“原来你知道……”
红衣虽为娈宠,可做一个娈宠做到全城迷恋,无人不知,无人不渴望的程度,甚至多年仍盛捧不衰。红衣此人的能耐可见一斑,何况,沚王神秘,也是能人,他怎会单纯留一个娈宠在身边以供取乐?红衣定有过人之处,那么他看出来也没什么吧……
“你若想跟着我,就跟吧,若是一不小心受了伤,别指望我救你。”红衣忽然淡淡开口,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罗湘讶异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她才垂下眼睛,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红衣不是简单人物,神出鬼没,以剪水阁之能,跟踪他只怕也不可能,被发现了不说,还有可能被下杀手,直接殒命,罗湘不能用剪水阁弟子的性命做赌注,而现如今,找到沚王的唯一线索只有他。
罗湘只能跟着他,借他调查找到沚王。
那么,怎么办?除了死缠烂打,豁出性命救他。她知道红衣功夫诡异厉害,定能躲开那只箭,可是……
他躲开了箭,她就没有理由追他,更不可能赖在他身边了。
其实那一刻,罗湘并没有多想,潜意识里只有一个想法:留下他,救下他。
也许……也许…她喜欢他。
☆、第三十五章 我的小字,叫合欢
红衣端着一碗药进门时,罗湘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一见他进来,立刻换成了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我以为你不想管我了。”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里面满满的都是雾,淡粉色的唇嘟起来,好一副可怜像!
红衣抽了抽唇角:“我只是给你端药去了。”
罗湘垂着眼睛:“可是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好无聊。”红衣只停顿了一会儿,就坐在床边,一手放下药,一边扶她起身:“箭上有毒,只怕你要乖乖躺几天了。”
罗湘大为惊讶,她师从秋痕,曾经秋痕担心她受敌人暗算中毒难解,刻意给她服食过很多药物调养,以提高她身体抗毒能力,所以毒药对她的作用会削弱一些,一般的小迷药对她根本没有作用,可这一箭带的毒竟令她要卧床数日,可见毒性之烈。惊讶之余,罗湘忍不住发问:“我所中之毒是什么?”
红衣凝视着她:“海神血。”
罗湘全身一震,撑大双眼盯着他,忍不住遍体寒意直窜心脏!
海神血,名字好听,效果却极其血腥,它是用海底剧毒海蛇的精血配以剧毒鹤顶红制作而成,拇指大的一小瓶,千万条海蛇未必能做的出来,沾的一点,三息之内全身麻痹,呼吸困难,七步之内闭息而亡!中了这种剧毒,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
而那箭,是冲着红衣去的。
罗湘后怕之余,忍不住庆幸,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活着,还是因为面前的人平安无事。
可是…罗湘狐疑的问道:“你怎么救的我?”
红衣端了药给她:“封了穴道,逼毒放血。只是还有几分余毒混入你体内,所以才会全身麻痹,躺几日,排了余毒就好。”
罗湘怀疑的看着他,直觉里猜着他有事瞒着自己。
“喝药。”红衣只淡淡的提醒她,罗湘一边喝药,一边看着他,总觉他眼睛里的紫色又浓重了一些,黑色渐消,红衣却毫不在意,显然被人看到多了,镇定自若的等她喝完药,收了碗离开。
他起身离开时,罗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等一……”却在抓住他的手时轻声惊叫:“啊!”
他的手很凉,在这种已是初春的天气里,他的手却像一块冰一样,一开始遇见他时,她就发现,他的体温很低,比常人都低了几分,抱着他时,更像是抱着一块温玉,而不是人身该有的温度。可是,那时也没有低到这般程度,罗湘迅速伸手碰上他的胸口,果然也低的吓人,根本不像活人该有的体温。
罗湘感到极其惊讶,刚刚他扶她起身时,身上还没有这般冰的奇怪,忍不住张口问:“你的体温怎的这般低。”
“无碍,”红衣轻巧挣开她:“只是旧疾犯了。”
受伤的日子意外的平静,红衣将她照顾的很好,不知他用的药是什么,效果好的很是奇怪,不过几日,伤口就结痂,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不少,若是普通药物,只怕还要躺上小半月。
只是她发现最近红衣似乎很是疲累,面色略微苍白,透明的质感有明显起来,他身上本就带着一种亦妖亦仙的矛盾气质,这几日,因着那几分透明感,他愈发显得飘渺无踪之感,若非一身红衣衬着他的魔性,罗湘都担心他会化为漫天飞雪,消散无踪。
出神之间,一双手已经扶她躺回床上,红衣收拾好药箱淡淡道:“明日便不用换药了,休息几日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罗湘拉住他的衣袖:“我无处可去。”
红衣只轻轻扯开自己衣袖:“与我无关。”
罗湘叹口气:“你我好歹相识数日,做个朋友不好吗?”
“没有必要,我身边没有朋友。”
“那就算我一个吧,就当我是一个朋友,也不会让你损失什么。”罗湘又扯住他的衣袖,笑道狡黠又无赖。
红衣转身就走,却不想刚一抬步,一阵控制不住的眩晕感袭来,一个不妨,竟跌在床边。罗湘下了一跳,急忙起身,然她还未扶住他,就看见他慢慢撑着自己起身,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罗湘赶忙扶他起来,刚碰到他,就有一阵寒意至手间窜到心底,罗湘怎么也没想到,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的体温就降到如此渗人的地步,登时被吓得手足无措。
“你……你是哪儿不舒服?”
红衣闭着眼,想站起身来却发现只是徒劳,只得开口:“扶我起来吧……”
待躺在床上,他才缓缓睁眼,罗湘敏感的发现,他眼睛的颜色又浅淡了几分,有一种明亮的紫色。罗湘感到极其犹疑。
红衣的眼睛只睁开了一会儿就缓缓瞌上,慢慢说道:“我睡一会儿,你…别担心,我也许会睡的…久一点儿……”
……
红衣一连昏睡三天三夜,罗湘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疲惫了,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掩盖了暗地的血雨腥风,每夜不下三次的暗杀,一波未解决另一波又出现,于是又一番恶斗,还要在暗夜中处理好前后事宜,将痕迹掩藏无踪,甚至于白天也有一次又一次的暗中交锋,几次性命危急,却于人前不露声色。
整整八天,他还要照顾好她的伤势,孤身一人至于被严密监视包围的地方,他怎能如此镇定自若,如若无事?
罗湘感到愧疚,以他之能,躲过那只暗箭绝非难事,而她扑上去,看似为他挡箭救他性命,却因自己而拖累他在此被困于方地,更加过分的是,她故意的纠缠迫使他不得不留下,而如果他及早离开,是不是就可以不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他,明明知道这些,却没有一分怨怼,甚至将这些尽数隐瞒。
红衣醒来时在深夜,睁开眼睛,胸口撕扯般的剧痛就蔓延全身,那疼痛太过剧烈,即使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依然让他忍不住轻吟出声,太过磨人的痛感,似乎将所有血肉一点点磨成粉再一点点烧成灰一样,他想,凤凰涅磐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是凤凰涅磐是新的开始,那么他呢?向地狱又走进了一步。
“哪儿不舒服?”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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