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方夜白笑着点头,仔细打量了冷苍雪一番,见她气色还不错,心里宽慰了许多。“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了。”
“嘻嘻。”冷苍雪捂着小嘴偷笑,“我开心着。”她笑了一会,想起东方夜白也受伤了,关心地问:“白,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碍事,吃了药丸,运功调一下好很多了。”东方夜白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心里欣慰不已。
冷苍雪微垂眸,想了一下,正色说:“白,以后我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会好好练功的,再也不偷懒了。”冷苍雪低着头,脸蛋有点通红,她知错了,是她害了白。
东方夜白心里一暖,弯腰把她抱起,走进房间,把她放在床上,叹息道:“傻丫头,不关你的事,那个老虎精知我是半妖,必然会除掉我的。”半妖在妖精中是异类,不会被认可的,一般都会被杀死的。东方夜白的眼里闪过一片黯然,在妖族中如此,在人类中也是如此。
冷苍雪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不服气说:“半妖咋了,那个死老虎尽会欺负人,等我练齐我家的武功绝学后,一定要把他打个稀巴烂。”
东方夜白微笑,如春风拂柳般温柔,“嗯,好,我等着雪儿替我报仇。”老虎精已经被徐乐收拾掉了,据说北门里面禁止斗殴。
“嗯。”冷苍雪重重点头,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东方夜白的小指,道:“拉拉手,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东方夜白莞尔,心情舒畅得不行,来北门最大的收获也许是认识了这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
冷苍雪的伤养足了十天,每天徐静儿都会过来给她擦药,冷苍雪头几天还装模作样的喊几声,到后面嗯嗯哼哼地享受得不行,只差没叫徐静儿多给她揉几天。
修养完后,自然是加紧练功,冷苍雪跟着徐乐练功去,冷苍月则跟着徐竞天,刚开始知道要跟徐乐练功时,冷苍雪哀嚎了半个时辰后,老实巴交地跟着徐乐练功去,每天干干净净出门,晚上脏兮兮回来,还一脸疲惫,沾了床就睡,雷打不动。东方夜白看着都心疼,冷苍雪还是小孩,一天到晚都跟徐乐练功,忙得像急着储备冬粮的小松鼠似的。
“喝。”冷苍雪见徐乐一剑劈开石头,自己心痒,拿起她的桃木剑狠狠往一边的小石头劈去。
“嚓”一声,冷苍雪的桃木剑短程两截,徐乐在一边捂额,不想看到自己傻呼呼的堂妹的傻样。
“啊?怎么断了。”冷苍雪看看自己断成两截,愣了,“咋断了。”呜呜,阿乐哥肯定会生气的,她小心地偷瞄了徐乐一眼,果然看见徐乐脸都黑了。“阿乐哥,我不是故意的。”冷苍雪唯唯诺诺地说,呜呜,她完了。
徐乐挑眉,扫了她一眼,“明天我要看到你的木剑。”
冷苍雪苦着小脸猛点头,“嗯、嗯,阿乐哥。”
“今天到此为止,回去找一把桃木剑。”徐乐下了命令。冷苍雪忙不矢点头,撒开脚丫子猛往东方夜白的方向跑去,“白,救命呀!”
东方夜白正在修法,听到冷苍雪的喊叫声,心下一惊,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抛下已经快聚成龙型的水柱,跑出去抱住依旧一咋一呼的冷苍雪,见冷苍雪安然无恙,心下一松。“怎么了?”
冷苍雪一路从山腰跑下来,气都不喘一下,忙拉着东方夜白的袖子说:“白,我闯祸了。”
“别急,慢慢说。”东方夜白用袖子擦干冷苍雪额头的薄汗,看这丫头心急成这样,莫非真的是大事?
冷苍雪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瞪大眼睛看着东方夜白,无措地说:“我把桃木剑弄断了,阿乐哥明天要我带一把新的去练功,可我没有呀!”这就是她亟不可待的原因了,她哪来新的桃木剑呀!
“桃木剑?”东方夜白闻言,不禁莞尔,这丫头就为了一把桃木剑急成这样。顺手捋顺她柔软的头发,东方夜白笑着说:“我给你做一把不就行了吗?”
“真的?”冷苍雪惊呼,一双圆滚滚的乌黑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你真的会做桃木剑,还给我做?”
“嗯。”东方夜白轻笑,忍不住又揉揉她的软发。
“好耶!”冷苍雪兴奋地拍拍手,抱紧东方夜白的脖子,欢呼:“白,你对我真好,等我回家了,我带许多好玩的宝贝给你。”冷苍雪喜滋滋地说,对朋友,她一向大方。而且她又不少好东西,都藏着呢!京城里那些千金小姐她都不喜欢,想都别想她会拿出来给她们看呢!
“好。”东方夜白笑道,冷苍雪是个不错的小姑娘,脚下朝虎阁的后园走去,他记得虎阁的后园栽不少桃树。
如今正是夏季,桃子还没熟透,后园里的桃子还是小个子,青青一片。冷苍雪是个小吃货,可不会管这些,“白,桃子,可以吃了。”她眼睛一见到满树的青色桃子,嘴里口水就开始泛滥,眼睛巴巴地看着树上那些有她手心那般大小的小青桃子。
“没熟呢!”东方夜白抬头望了眼满园的青桃,“现在不是吃的时候。”
冷苍雪瘪着小嘴,眼睛望着那些桃子流口水。
东方夜白拍拍她的小脑袋,“过几天你来,我给你摘。”
“好。”冷苍雪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点点头,抱紧东方夜白的脖子,问:“我们要拿桃树做木剑吗?”
“嗯。”东方夜白把她放下来,冷苍雪也帮忙仔细寻找可用的树枝。后园里并不是每一颗桃树都结满果子的,有些稀稀落落,有些竟然一个都没有,看来北门是任由这些桃树生长,标准的优胜劣汰的生存方式。
冷苍雪仰着头,看着头上一个果子也没有的树枝,偏偏其他枝丫都结果子,嘟囔:“这棵树枝都不长果子的。”
东方夜白闻言,转身看过来,果然见一棵枝叶繁茂的桃树奇怪的有一条枝丫一个桃子也没结的,比起其他枝丫来说确实比较另类。
“总有特别的,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树也是一样,哪能枝枝都长满果子。”东方夜白走过去,折下一段,剔除那些枝叶,留下主干。
冷苍雪低着头,想了一下,慢吞吞地说:“我就是那树枝,跟大家不一样。”
东方夜白一愣,削树枝的动作慢了下来,“哪里不一样,你自个爱乱想。”
冷苍雪抬头望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难得流露出悲伤,“大家都可以修炼法术,就我不行。”
东方夜白手上一颤,好像确实是这样,丫头人虽然胡闹,看来整天也开心得不行,其实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兄妹都比自己强,她能每天快快乐乐的,确实不容易。
放下手里的活计,东方夜白揽过冷苍雪胖乎乎、软绵绵的小身子,低声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即使你跟苍月长得一样,可是你们的性格不一样,你就是你自己,你有你的特长,苍月有她的特长,你们其实一点都不像。”雪儿大咧,天真可爱,冷苍月沉默少语,心思深沉。相比下来,冷苍雪更讨人喜欢,若冷苍月是清冷的月亮,那雪儿肯定是温暖灼热的太阳。
“真的?”冷苍雪眼里划过惊异,她知道她跟苍月不一样,虽然大家都不说,可是苍月比她聪明,比她懂事,做什么都比她好。她笨手笨脚的,吃饭也急匆匆的,经常犯傻,惹得大家担心,还会惹是生非,给大家惹麻烦。
“嗯。”东方夜白笑道,“你就是你,跟别人都不一样。”就像他,明明是半妖,却想努力融入人类的环境中,既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异族,又渴望被认同,知道身体发生了变化,才跑来北门避开那些异类的眼光,来这里之后,发现他还是不被妖族认同。兜兜转转,原来只是他自己太在乎别人的看法罢了。他始终都是他自己,别人如何看待都无所谓。冷苍雪笑眯了眼,卷翘的长睫毛弯弯,“我爹爹说我比苍月更有练功天赋喔!我也是有厉害的地方的。”
“雪儿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东方夜白想到冷苍雪天真无敌的中伤功力,忍不住莞尔。
“哪里、哪里?”冷苍雪眼睛放大,一脸激动。她还有许多厉害的地方吗?怎么她都不知道呢!
东方夜白忍不住伸手扭了扭她粉嘟嘟的脸蛋,“多着呢!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了再说。”
冷苍雪泄气了,嘟着小嘴,“哄我开心的。”
东方夜白轻笑,把削好的桃木剑递给她,嘱咐:“我送你的桃木剑可不许弄坏。”
“好。”冷苍雪接过削得光滑的桃木剑,连忙满口答应,“我肯定会好好爱护的。”
东方夜白揉揉她的脑袋,说:“来,打套剑术给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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