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芜姜》第134章


萧的梁将终成眷属么,如何也弄得这般狼狈?……被他甩了?”
昏迷太久,筋骨痛麻,微挪动修长的身躯,那衣袍下的一柱擎天便被勾勒出来。他有些尴尬被芜姜看到,掩了掩。
芜姜却已经看到了,懊恼地瞥了一眼,叱道:“你才被甩了呢,他早已不是梁人。你手下的管家带着尤熹到处找你,找不到你就把我和他卖了。你且在这里好自为之吧,我走了。刚才那果子有毒,想活命最好别再吃!”
言毕撑着手臂站起来,准备离开。
“嘶啦——”袍摆却被慕容煜一把拽住。慕容煜扑上来,顿地把她压在身下,阴恶地龇着牙:“想走?自从白石城外被他劫持,你已经给我戴了多少次绿帽子……花凤仪,想走可以,先把本王的毒解了再说!”
他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便去扯她的头发。才发现她内里竟然没有穿小兜,那男袍下只着一抹素白的衫子,衫下娇媚夺目,烙满了萧孑簇新的痕迹。他忽地想起她早前中药时的迷离,修长手指便去拆解腰间的玉带,想要将这数月每日每夜对她的恨与执念倾解。
“卑鄙慕容煜,无耻你……嗯!”芜姜挣扎着打他。
那俊颜美得不可方物,此刻却如同一只双目刺红的夜叉。虽是身量清长且瘦,奈何到底是个男人,任芜姜怎样推搡着,也推他不走。
慕容煜任凭芜姜又打脸又掐胳膊,那干涸的薄唇硬是俯着下来,咬上了她的脖子。
此刻这沧海天地间,唯她一个是自己的解脱。就是下一刻死了也甘愿了。
“呜~~”小狐狸看慕容煜扣着芜姜,俨然把她的衣袍撕下来了。还以为他在打芜姜,紧张得拼命叫,从后面扯着他的墨发和衣襟,把他往一旁拖。
该死的,晓不晓得我在给你找娘亲!慕容煜愤怒不行,匀出一只手拎起它,用力甩去了三丈外。
“啪,”正要朝芜姜的锁骨下滑去,额头却一瞬钝痛。看到她手上不知何时攥了颗石头,那石面上正沾着血滴。他伸手摸了摸,果然袅袅的鲜红淌下来。芜姜趁势又踹了一脚,本就处于体力透支中的他顿时倒去一旁,痛苦地龇牙道:“谋杀亲夫,小凤仪你……你真下得去手!”
芜姜连忙站起来,迅速退到了几步外:“呸,信口胡诌。我的亲夫是萧孑,和你慕容煜没关系!”
“吱、吱吱吱——”归归扑过来,狐狸尾巴在慕容煜的脸上脖子上一顿乱甩,为芜姜讨不平。
慕容煜被撩得眼睛睁不开,只得颓唐地仰在地上嘘喘:“花凤仪……花芜姜……这世间的女人,我只能对你一个有反应,你不要我,我便真的生不如死了。”
他气若游丝,那里因着碰了芜姜,愈加的嚣悍烧灼,清俊的脸骨亦痛苦地抽搐起来。
芜姜被萧孑宠了这样久,今时早已不同与往日,自是晓得那个中难抑的煎熬。
她便不想再看,不想再多理他一点点,话只怕说得不够狠:“慕容煜你坏事做尽,死了也是活该。我才不会因为你现在这样就同情你,这是你的报应。”
走过去把归归抱起来,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天煞的!
“哼……”慕容煜绝望得近乎要死去。
晓得这小辣椒一生气几头牛也拽不回来,只得捡起一颗碎石子扔过去,扯唇冷笑道:“你最好呆在这里别动,尤熹他们一定正在找人。齐凰那小子天下之地理无所不知,若然此刻出谷被他们找到,那要伺候的便不是我慕容七……咳、咳咳……而是癸祝那个狗皇帝!” 
芜姜顿了一顿,依旧往前走。此处是个悬崖的半山腰,窄而狭长,植被茂密,遍布着繁花绿草,有泉水在石头间流淌。这两天慕容煜便是靠归归叼着叶子,来来回回地给他接一两滴水续命;还有那些解毒的、有毒的果子混合着乱吃,否则大抵早就饥渴而死。
脚下一颗石子咕噜噜滚下山崖,芜姜往崖下看了看,只见万丈深渊幽不见底,不由后怕地打了个寒颤。若然不是斜坡上恰被慕容煜一条腿卡住,只怕自己现下早已经粉身碎骨了。
看到前方有颗野桃树,因着日晒充足,树上结满了饱满的桃子,便打了十几颗下来,用袍摆兜着走回去。
晌午光阴静谧,时有鸟儿啾鸣。她离着慕容煜远远地坐着,背对着他,只是看着崖下的风景。风把她乌亮的长发吹来拂去,就像她此刻心中凌乱的思绪。昨日和萧孑那些恩爱缠绵的画面又浮上眼前,那么狠而竭力地彼此交融着,一条性命都被他磨碎了。怎么忽而就生离死别了呢?
她后来惊惶中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密箭如梭中,他的肩背好像中了两箭,看起来就像个盛怒的修罗。千余人绞杀他一个,也不晓得此刻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若然活着,为何此刻还不见他来找自己。
欸,心里要乱死了。芜姜愁烦地抿了抿唇,回头睇了慕容煜一眼——又或者这世间的恶人总是不容易死的,就譬如慕容煜这条美蛇妖。萧孑比他还要坏。
慕容煜看不懂芜姜那眯过来的眼神是甚么意思,他只是贪婪地在背后凝注着她。竟不晓得她的胃口几时变得这样好了,一连气吃了三颗桃子,还在无意识地接着往下吃。
许是那位置的日头渐盛,她微微侧了下身子。他便看到了她额间的细汗,连汗也是那般楚楚可人,沿着微湿的长发蜿蜒而下。那适才被他撕开的衣襟在风中乱拂着,稍定睛一看,便可看到她内里娇拢的白与丰媚。一年未到就长成了这样好,再不似初遇时的清涩。
他喉间有些道不出的孤独与酸楚,哑声问她:“他时常都是那样欺负你吗?……那个姓萧的冷阎王。”
风把他虚弱的嗓音吹到芜姜的耳畔,芜姜只是不理,似作未曾听闻。
慕容煜顿了顿,又自顾自道:“我真后悔带你去了那趟陵春,若是晓得我皇兄注定要败,本王应该早早就把癸祝毒死,然后带了你远走高飞……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哀凉的嗓音,又想起白石城外送她去见皇兄的那个夜晚。那时还是个十四少女,什么都不懂,多么纯澈,听阿青阿白说一段微有颜色的段子便脸颊儿红。他那时心里有多么不舍得她,皆因着皇兄的“大业”,什么都狠心地割舍下了。
去他的大业!
想到世间唯一一个哥哥的死无音讯,慕容煜的眼眶泛开红潮:“花凤仪,你在听我说么……小馋猫,几颗野桃子就恁的好吃,把你吃成耳聋了?枉我一颗真心这样爱你。也给我一颗,我已一夜未曾进过食物。”
芜姜咬桃子的动作略微一顿,听他后半句,顷刻又像没听见,不回不应。
周围静悄悄的,蝉鸣声此起彼伏。风一吹便都是那桃子芳香的味道,慕容煜腹中饥渴,只得用石子扔她:“你还欠着我一条命,若非是我救你,你早就被匈奴侮辱了。如果不是我带你去陵春城见萧孑,那个混蛋怕是早已娶了公主,做了驸马,你又哪里能激怒他替你打天下……今次若非我勾你一腿,你此刻亦早已魂飞魄散,现在却这般绝情不睬人么?……” 
正要在数算,一颗桃子砸过来,咕噜噜滚去了地上。
“要吃就吃,吃了桃子就给我闭嘴,再碎叨割你舌头!”看见芜姜侧着身子,凶巴巴抿着唇,把脚边的一扎草药扔给自己。
他狐疑着捡起来:“这是什么?是想把我毒死么?”
芜姜瞪了他一眼:“牲畜发椿时用来下火的药草,从前阿耶的院子里常晒,你不吃,真废了我可不管你。”
哼,明明就还是关心自己。
瞅着芜姜娇嫩的小脸儿,慕容煜是有多么的想把她当做桃子啃一口。
然而那里实在是绷痛至极,只得龇着牙,往石头上一靠:“我吃……但我若是吃死了,死之前也定要拉着你与我共赴黄泉。便是投胎,也须得叫你再做本王的女人!”

☆、『第九九回』渡鱼2
? 慕容煜正要把一扎药草往嘴里送,芜姜回头瞥了一眼:“你用石头砸成沫,吃草汁与渣渣。”
他脑袋里只觉一群吃草的马奔腾而过,讽弄地低笑道:“真当我是畜牲?我若是,你此刻还能安然地坐在那里?”
芜姜蠕了蠕嘴角,不应他。
他却晓得她听了进去,个嘴硬心软的小妞。心里到底有些暖,便照着她说的做。
那草汁苦咸且涩,着实难以下咽,简直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落井下石故意戏弄自己。然而看她那么认真的小脸,他便闭起眼睛,一口气全咽了下去。
芜姜一目不错地盯着慕容煜,心里其实有点紧张,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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