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295章


“别胡说。”燕娘瞪了她一眼,“她再不好那也是虎头的娘。咋不能认亲呢?”
妞妞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家里穷的时候跑了,现在日子过好了又回来认亲,摆明了是来吃大户的。”
“你这丫头真是讨打。”燕娘抬手拍了她一巴掌,“别跟这儿瞎掺和,去。烧火去。”
妞妞吐了吐舌头,转身去了灶间。
燕娘冲成老爹笑了笑,“成大伯,孩子有口无心,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成老爹从进门就心不在焉。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小衣服和小鞋子,根本没留意妞妞说了什么。听燕娘叫他,胡乱答应一声了事。
“成老哥,我觉着妞妞说得在理儿。你那儿媳妇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虎头全丁的日子来,八成是打着让儿子养老的心思呢。”
杨老汉在农场好吃好喝地将养了几年,又有闻苏木帮忙调理,一身的毛病全都好了,身子骨比成老爹还硬朗,说话声也洪亮如钟。
成老爹对儿媳妇没什么怨言,叹着气道:“不管咋说,她生了虎头,给我们老成家续了香火。虎头是她儿子,给她养老也是应当应分的。”
杨老汉叫了一声“成老哥”,还想说几句什么,见巡护队的小伙子引着两个人进了院子,便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生得干干瘦瘦的,其貌不扬。上身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对襟短褂,下面是一条粗布长裤,一边膝盖打了一块补丁。
双手抄在袖子里,微微弓着腰,张望间一双眼睛滴流乱转。
妇人年纪稍轻一些,一件红色的斜襟布褂,不知道洗过多少水了,颜色已经褪得发白了。衣摆和裤子上大大小小地打了七八块补丁,头上包着一条同样洗得发白的蓝色布巾。
眉淡眼圆,五官周正。枯黄的脸色和寒酸的衣着,给她减去了不少分数,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容貌不错的女子。单看容貌,跟虎头却是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然成老爹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虎头他娘!”
妇人也认出了成老爹,紧走几步来到近前,叫了一声“爹”,眼睛里便泛起泪光。
“虎头他娘。”成老爹也红了眼圈,颤颤地站了起来,“真是虎头他娘……我还以为我到死那天,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爹,巧姑对不住您呐。”妇人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成老爹想扶又不好扶,手足无措地道:“虎头他娘,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燕娘很有眼色地上前,把她拉了起来,“成大伯,这位嫂子,外头晒得慌,有话儿进屋说吧。”
叶知秋和杨老汉搀着长老爹。燕娘挽着巧姑,一起进了堂屋。没人招呼那男人,他也不在意,亦步亦趋地跟进门。在门边找了个位子自顾自地坐了。
燕娘喊妞妞端来糖水,他不客气地拿了一碗,吱溜吱溜,大口地喝了起来。
成老爹和巧姑都没有喝水的心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话,“虎头他娘,这些年你过得好不?”
“我过得挺好的,爹。”巧姑嘴里如是说着,神情之中却有了几许凄苦之色。
她是孤儿。从小没了爹娘,寄住在叔婶家里。叔婶对她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家里太穷,孩子又多。吃的穿的都顾不上她。原以为成了亲日子能好过一些,谁知道刚嫁到成家没多久,男人就死在战场上了。
家里公公病,儿子小,家里地里全靠她一个人操持。地保王老刁看她有几分颜色,经常寻了机会威逼利诱地调~戏她。她怕别人说她不守妇道,从来不敢说出去。
在她最苦最难的时候。经常来村里卖东西的货郎给了她不少关照,买个针头线脑的,都不收她的钱。有时候还给她捎些米面来,改善伙食。
起初只是感激,慢慢的成了依赖和希望。有一天那货郎提出来要带她走,她放不下孩子。没有同意。可日子越过越难,王老刁对她的欺辱也变本加厉,有一些险些被他拉进树林糟蹋了。
她实在熬不住了,只能忍痛扔下儿子,和那货郎私奔了。
他们怕成老爹报官。不敢留在清阳府。因那货郎有亲戚住在南方,他们便搭上一辆倒茶的马车南下了。谁知到了南方,货郎的亲戚早就搬走了。
货郎连着急带上火,加上水土不服,一病不起,就那样去了。她没了依靠,更没脸回清阳府,本想一死了之,却在那当口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狠了几次心,终究还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把自己和货郎的东西全部变卖,买了一口薄棺,把他葬了,用剩下的钱赁了一间屋子,靠给人做些浆补的粗活儿勉强度日。后来得了一个女孩儿,因为先天不足,生下没几天就去地下找她短命的爹了。
孤苦伶仃地熬了两年,经人介绍,给人做了填房,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姓林,大名叫老实,靠榨油为生。卖油的时候总给人缺斤少两,得了一个外号叫“林短斤”。
巧姑听林短斤咳嗽了两声,赶忙指着他给成老爹介绍,“爹,那是……我家……孩儿他爹……”
她不太好意思,把话说得吞吞吐吐的。
林短斤很麻利地站了起来,不管老的少的,做了一个罗圈揖,笑道:“我叫林老实,都是亲戚,你们叫我老实就好。”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口音,绵绵软软的,听着有那么几分娘气儿。
妞妞送完了水就没走,倚着门框站在门边儿。听林短斤这么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脸皮真厚,谁跟他是亲戚啊?”
“妞妞。”燕娘板起脸来呵斥她,“这儿没你说话的地儿,去看看饭好了没,好了就装一些给你爹送去。”
妞妞“嘁”了一声,扭头走了。
被人说脸皮厚,林短斤却不羞不臊也不恼,满脸堆笑地夸赞,“这妞娃子生得真是水灵!”
叶知秋见这人言谈举止之中都带着精明和市侩,心下不喜,插话道:“爷爷,你们先聊着,我回家看看。”
巧姑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没得空问。听她管成老爹叫爷爷,便知道她是谁了,赶忙起身来拉她的手,“你就是秋丫头吧?”
——
☆、第260章 林短斤的算盘
按虎头的年纪推算,巧姑今年也就三十岁出头,可看她眼角皱纹堆叠,倒像是有四十岁了。衣着打扮也很寒酸,可想而知,这些年定然吃了不少苦头。
叶知秋原本还挺同情她的,只是她进门许久,都不曾问起虎头一个字,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故意没有主动打招呼。被她拉住没办法,便笑着叫了一声“婶子”。
“哎,哎,真是个标志的姑娘。”巧姑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听说你是公爹的侄孙女儿?我嫁到成家好几年,倒没听说过还有这门亲。”
叶知秋听对自己和成老爹关系门清,像是事先仔细打听过才来的,心里愈发不舒服,面上却分毫不显,“是远亲,之前一直没有来往。要不是我厚着脸皮找来,爷爷怕是还想不起来呢,也难怪婶子不知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巧姑顺着她的话夸奖道,“多亏你找来了,要不成家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叶知秋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懒得再说那些客套话,“婶子来有事儿吗?”
巧姑脸上的笑容僵住,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林短斤赶忙接起话茬,“巧姑自从跟我成了亲,时常跟我说起留在老家的儿子,晚上担心得睡不着觉。我劝过她几次,让她回来看看,她说没有脸面,不好意思回来。
这次我们到北方来探亲,路过清阳府,听她说儿子该满十四岁了,想看看儿子长大了什么样子,我就劝她过来了。
她当年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不假,可骨肉亲情哪能说断就断的呀?你们说对不对?”
叶知秋听他一口一个“儿子”,大有以虎头爹自居的意思,暗暗冷笑。跟农场有生意往来的铺子遍布各大州府。消息交流频繁,有些事情她不出家门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年入夏之初,南方临海的地方遭遇台风,之后接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很多地方发生水灾,南方的百姓纷纷离乡北下。恐怕他们探亲是假,逃难才是真的。
断定他们此来目的不纯,便进一步试探道:“原来你们只是路过啊,这么说,你们的亲戚不住在清阳府了?”
正如叶知秋所料,林短斤和巧姑的确是逃难出来的。他们住的镇子被台风波及,油坊倒闭,日子过不下去了。两人一合计,决定到北边来投奔巧姑的叔婶。
刚到清阳府。巧姑就遇见了一个熟人,跟他一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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