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453章


珠米没有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正如她对添香所说,她没有瞧不起叶知秋的意思。可她确实因为这位新王妃出身农家,疑其是否有妥善打理王府以及与上流门第的人正常交际来往的能力。
也怪不得她会怀疑,谁让叶知秋进门这么多日子,全然没有接管王府的意思。外宅由着沈长浩做主,内宅悉数扔给紫英打理,自己每日除了洗手作羹汤,就在这两个菜棚里忙活。
但凡出身低微嫁入高门的女子,无不极力改头换面,恨不能马上摆脱过去。这位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一样,放着清闲富贵的日子不过,非要与油里烟里,土里泥里,累死累活。
真正的贤内助,为了王爷的前程考虑,不是应该时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入宫门府邸,与皇家和朝臣的女眷们勤走动,搞好关系,以备不时之需吗?哪有进门第二天就放话出来,跟人家划清界限的?
别人也就罢了,定亲王府是不能也不好不来往的。
她见过定亲王妃,实在无法理解那样一个柔柔弱弱、清婉美丽的女子,怎么就让王妃看不顺眼了,更不知道添香所说的胸襟和远见体现在哪里。
添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一口吃不成胖子,也不奢望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开窍。便放着她自己苦恼去,自回棚里做事。
凤康走的时候知会过,今天杂务繁多,中午会留在宫里用饭。
叶知秋应承了要给他做便当,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回到若晨院,按照约定给他做了一个分量十足的便当。未免又被征用抢吃,另外做了一份孝敬凤帝。
安全起见,叫张弛和洛晓雁两人亲自提了送进宫里去。
莎娜感觉这样吃饭很新鲜,嚷嚷着午饭就吃便当,小蝶也跃跃欲试。
叶知秋索性将午饭改成便当聚餐,一口气做了十几个,让大家分着吃了。当然,没有忘记带出止风院那师徒两个的份儿。
中午小休一个时辰,继续去棚里种菜。大约申时前后,门房来报,说瑞亲王妃求见。
不用问,定是凤康一怒之下,叫沈长浩查封了四皇子用来做情报点的七八家店铺。那人坐不住了,在朝中与凤康交涉未果,便吩咐瑞王妃前来找她求和。
因为凤康身上的那条伤疤,她对四皇子本就没有多少好感。经了昨天的事,对那人只剩下反感了,连带着对瑞王妃也没了好心气。
也不知道瑞王妃是怎么想的,丈夫做出勾~引弟媳的丑事。不生气还可以说成是心宽淡定。屁颠屁颠地跑来替他善后,就只能称之为犯~贱了。做女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有够可悲的。
实在不愿在自己不待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于是以“正在奉命出题,没有工夫待客”为由,叫门房打发了事。
除去被两个以不同方式不同水准“犯~贱”的王妃骚扰了两回,这一天过得倒还算清净悠闲。人多力量大。到傍晚时分,就把该种的菜都种完了。
正准备收工。门房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说定亲王登门拜访了。
宣宝锦上午才她在这里吃了闭门羹,凤况这会儿过来,十有八、九是给他的宝贝王妃找场子来了。
叶知秋不耐烦应付他。便吩咐道:“他若是来找王爷的,就叫他前头厅里等着。若是来找我的,你就告诉他。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不见。”
“九嫂就这么讨厌我?”一个笑中带恼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话茬响起。随后便见凤况在下人引领下走了进来。
莎娜蹲着没动,东霞几人赶忙福身见礼。
叶知秋眸色微微一沉,扫了门房的人一眼,“王府的门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了,怎么是个人就能闯到深宅后院来?”
门房的人后背上登时渗出了冷汗,忙屈膝跪下,“王妃恕罪,是小人失职。”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暗叫苦,这能怨他们吗?汤先生和十一殿下有一个是一个,都跟王爷关系非同寻常,他们那样的大人物硬要往后宅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拦得住?
“九嫂有火冲我发就是了,何必苛责下人?”
来的时候,凤况打定了主意要忍气吞声的。可是一见到叶知秋,便有些控制不住了,说话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锋芒。
叶知秋也不打算惯着他,牵起唇角笑道:“来者是客,客人再怎么不懂规矩,我这个做主人也要尽到礼数,总不能抡起扫帚打出去不是?”
被说成“不懂规矩”,凤况却无词辩驳,谁让他没经过同意就闯到这里来了呢?
咬了咬牙,忍下这一局,目光扫过莎娜和东霞几人,“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对九嫂说。”
门房的人巴不得离开这里,齐声应着退了出去。莎娜依旧不动,珠米和桂粮见东霞和添香没动,便也都保持着福身的姿态不动。
凤况的火气又窜起一截,“本王让你们出去,你们耳朵都聋了吗?”
“十一殿下,这里是雪亲王府,不是定亲王府,请你不要随便指使我的人。”叶知秋不客气地道,“你有什么话就当着她们的面说吧,在这里的都是我的心腹,我听得她们就听得。
若是连她们都听不得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凤况额上青筋隐现,很想掉头就走。可是他答应了凤康,要与她缓和关系,而且他今天忍辱负重地到这里来,为的是一件更重要的事。
男子汉大丈夫,要以大局为重,怎能感情用事?忍一时胯~下之辱,迎来的将是光明的前程。
在心里反复劝了自己半晌,终于将火气压了下去,语气平和地开了口,“我本是邀了九哥一起喝酒的,九哥不愿去我府上。朝中刚出了那样的事,我们也不方便到酒楼去,所以只能我厚着脸皮过来叨扰了。”
叶知秋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凤况感觉自己像是在唱独角戏,没人捧场,继续演吧,没劲,就此停下吧,又怕前功尽弃,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有几句话要跟九嫂说一说,便提早过来了。
过去对九嫂多有得罪,我在这里给九嫂赔不是了。请九嫂看在我与九哥的兄弟情分上,抽出一两刻钟的时间跟我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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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为何针对?
叶知秋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对凤况虽然喜欢不起来,可也没到厌恶的地步。只是看不惯他那副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要让着他,对他有求必应,从头到尾被惯坏的样子。
她更不是傻子,岂会猜不到他今天唱这出戏为的是哪般?用人脸朝前,不用脸朝后,着实让人不齿。
她一不稀罕他那几声九嫂,二没打算卖他人情,是以也没打算在这里让步,“我刚才讲得很清楚了,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凤况揖礼的手僵在半空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涌到喉咙口的怒火压了回去,眸子阴沉地看过来,“九嫂真的打算让我在这里说?”
“你要说就快说,不想说就算了。把手里这点活儿干完,我还要做饭去呢。”叶知秋扔下这两句话,便不再理会他,转身指挥几个丫头收拾农具。
凤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女人。他都看在九哥的面子上,对她这样低声下气了,她还把谱摆得越大了。
这样的女人若落在他的手里,一天打三遍都是轻的。也就是九哥鲜经人事,把她当成明珠瑰宝一样。
父皇也是上了年纪,眼神不济了,到底看上这女人哪一点了,居然把为选立储君出题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
腹诽归腹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把话说明白实在不甘心。握了握拳头,方下定决心一样地开了口,“好,既然九嫂不介意,那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就在这里说好了。”
语气顿了顿,直接进入正题,“九嫂应该知道,我与九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吧?
除了我,其他皇子与九哥几乎都是水火不容。只有我继承皇位,才能确保九哥性命无忧。也只有我继承皇位,九哥才能如愿达成与九嫂的约定。”
“所以呢?”叶知秋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所以。”凤况将这两个字咬得重重的,“我希望九嫂看清形势,分清敌我。不要做让九哥和你自己后悔的事。”
叶知秋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你直接说让我把题目告诉你就是了,何必把话粉饰得那么漂亮,搞得好像一心在替我们着想一样?”
也许在皇家待久了。习惯了迂回婉转的说话方式。不管尝试几次,都无法适应她的这种直白。凤况忍了几忍。终于还是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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