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遇上特种兵》第81章


在外人眼里,林晏一向端庄知性,用不怀好意的话就是矫情公知的代表。其实不是她不懂调皮逗趣,只是这么生动活泼的一面只在爱人面前展现而已。陈朗呆呆的看着,心里酸涩。
“陈朗,把牛油果递给我。”吴涯挡住他的视线,都是在恋爱中受过伤的人,他明白求不得的痛苦。
“好。”陈朗迅速垂下眼睑。
幸亏一向没有眼力见的高宇误打误撞,问道:“陈朗,水果够了吗?我们去那边看看卖碟的吧,我表弟玩乐队,正好送他几张非洲音乐的唱片。” 
吴涯立刻附和,“走,走,走,去淘碟去,乌尔达土著音乐很有名,是不是迪泽尔?”
迪泽尔介绍起非洲音乐来,四人往A区走去,陈朗落在最后面,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林晏餍足慵懒的表情在非洲的骄阳之下显得份外幸福。而这份幸福快乐源于她身边那个始终眼含笑意,一脸宠溺的男人。
陈朗黯然神伤。
☆、分离
林晏和秦之岭没有看到陈朗一行,还沉浸在约会的喜悦中。
“这是什么?”林晏惊讶的看着小贩平板车里一大铜盆黑乎乎的昆虫,像油炸蚂蚱。
“甲壳类昆虫。”秦之岭辨别道。
光顾这家摊头的客人还挺多。林晏盯着他们大快朵颐的嘴巴,一脸有那么好吃吗的疑问。
“我吃过。”
“啊?”
少校开始添油加醋地吹嘘起自己的光辉历史来。
“在西南猎鹰时经常被扔到野外训练,没有供给,自己得找水找食物找地方休息。如果捉不到蛇类就只能拷昆虫了。昆虫只有肚皮上有牙签大小的肉,不过挺脆的,很香。”
林晏是一个喜欢尝试的人,一听少校吃过,眼见当地人又嚼地欢,不由跃跃欲试。少校买了一小袋,递给她,“连头带尾都可以吃。”
林晏一闭眼,往嘴里扔了一个,嚼了嚼,“辣辣的,很解馋,要不要来一只?”
秦之岭张口,林晏塞了一只给他。
两人一边吃一边顺着人潮往前挪动,林晏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妈是医生,最讲究卫生,我在上大学前都没吃过路边摊。要是她知道我在赤道附近的无证摊贩这里吃油炸昆虫,大概要骂死我。”说完偷着乐,似乎马哲女士正在身边似得。
“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秦之岭替她擦了擦嘴旁的油渍,“路边摊,大排档都可以。”
“好!”林晏笑的灿烂调皮,一如非洲高空的艳阳,看的秦之岭心跳漏了几拍。
像林晏这样的女孩,生长在大城市的殷实人家,看上去无忧无虑,其实童年未必就没有烦恼。从小就学着琴棋书画芭蕾,母亲马哲又要求严格,幸亏林父生性豪放,否则林晏真要被养成克己守礼的刻板性格。正所谓物极必反,虽然按照父母的既定培养方针一路走来,但从内心深处来说,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因此桀骜不驯的秦之岭能够吸引她,而同样背景长大的陈朗只能成为她尊敬的人。
差异是男女产生爱情的第一要素这一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
俩人吃吃逛逛,停停走走,直到夕阳落山方才返回石油公司大院。秦之岭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都是些当地特产,比如茶叶,果干。难得来非洲一次,这些都是送朋友同事的小礼物。
她和秦之岭自己倒什么也没买,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去约个会已经是老天给予的最好的礼物了。
晚上的聚餐是典型的野战部队风格,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虽然酒不是什么高档酒,肉也就是些猪肉,牛肉,但要的就是热闹的气氛,部队喝酒喝到最后毫不例外变成了拼酒。战地报道组是重点围攻对象,陈朗等人被一轮一轮的敬酒,三个中国男人早已趴下,迪泽尔满脸赤红,只有林晏稳坐泰山,笑吟吟的来者不拒。
兵营里历来对能喝酒的人奉为神祗,此时官兵们见林晏千杯不醉,都很为他们队长高兴。瞧,这才是大哥的女人。
到底是自己老婆,秦之岭不免心疼,悄悄耳语,“差不多够意思了,别喝了。”
“你是他们的队长,我得给你挣面子。”林晏意志坚定,思路清晰。难得能替秦之岭做点事,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少校哭笑不得,“别说面子了,连里子都给我挣回来了。”
“别担心,我从小就能喝。”林晏不以为意,瞅着酒盅里的无色液体,“也不觉得这白酒有什么好喝的,但就是不会醉。我哥说我可能是基因异常。”
秦之岭摇摇头,笑道,“你这句话要羡慕死多少经不住酒精考验的男人们。”
林晏嘿嘿一笑,一仰头喝掉,又干掉一个来敬酒的。
肆意畅怀地闹到十点多钟,聚餐才结束,连秦之岭自己都有点走路打颤,可林晏依旧面不改色,稳稳地走成一条直线。
现代科技发达,虽然发生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但经此一战,林晏的美名传遍了整个集团军,上至军长尉迟熠,下到普通列兵,都知道他们军特种大队秦队长的漂亮婆娘是千杯不醉。
后来林晏知道了,抱着秦之岭一个劲地傻笑。
“我喜欢婆娘这个称呼,觉得特接地气。秦之岭的婆娘非我莫属。哈哈。”
秦之岭觉得她现在倒是醉了。
第二天,纵有再多不舍,林晏也不得不和她的恋人告别。
由于政府军已经控制了整个战局,战地报道组返回约鲁巴的行程非常顺利,回访报道的重头戏是重返政府军兵营。由于内战进入尾声,他们之前采访过的步兵营换防到约鲁巴以西80公里的山区。
开了3个小时才颠簸到营区,所幸一路平安,不似一个月前他们被火箭炮追着打。
一进营区,林晏敏锐的觉察到虽然是打了胜仗,但政府军的士气并不高涨。吴涯和林晏对看了一眼,默契的打开摄像机,去捕捉士兵脸上槁木死灰般的表情。
接待他们的依旧是诺伊尔上尉。上尉见到他们显得很高兴,但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听了陈朗的采访需求,诺伊尔沉默了一下,才说,“那些战士都阵亡了。两周前我方发起总攻,他们排是先锋,最后都覆没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上尉,眼圈微红。
四人同时愣住,林晏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脑海里闪过士兵们在战壕里玩游戏,打纸牌,喝烈酒的场面,真正是应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时有一个士兵过来和诺伊尔说了什么。迪泽尔翻译他们要去发放抚恤金。
“上尉,我们能跟着去拍你们发放抚恤金吗?”陈朗问。
诺伊尔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有翻译,略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下午去两个战士的家,就在附近村子里。”
约好了时间,诺伊尔处理军务去了。他们几个人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不带情绪的去报道新闻,林晏觉得就是胡扯。
午饭就在兵营里解决的,吃的是自带的干粮,他们不想打扰政府军,因为诺伊尔及下属的伙食并不宽裕。
下午一点,林晏、吴涯和迪泽尔乘坐政府军的吉普车出发了。车上还有诺伊尔和一个副官。第一家走访的是班长的家。林晏对班长最后的印象是他在进攻前特地嘱咐他们务必要逃进临时掩体。
班长的家位于半山腰的一个村子里。村口土路上站满了小屁孩,好奇的打量着吉普车,见他们下车又轰的一下子散开了,可是很快又集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跟在他们后面。
“如果再发生内战,这些孩子有些会参加政府军,有些会加入叛军,他们将要在阵地前拼个你死我活。”诺伊尔望了眼跟在身后的小孩子,语气非常沉重,“不知道乌尔达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永久和平。”
动荡不安的国内局势让有责任感的上尉忧心忡忡。吴涯将摄像机镜头推向上尉的眼睛,棕色眸子里充满了迷惘疲倦和对和平的向往。
“中国在前两百年也一直在战火中飘摇,鸦片战争,抗日战争,内战。你看,经历了这么多创伤,我们不是迎来了高速发展的和平时期吗?”林晏用中国近代史来安慰诺伊尔,“国家运势起起伏伏,乌尔达肯定会有和平发展时期的。上尉,你要对自己的国家有信心。”
“说的对。”上尉点头,若有所思。
顺着山路爬了十分钟,班长的家就到了。在土坯房外有一片空地,一位满脸皱纹的黑人老妇正弯着腰吃力地晒着烟叶。
“胡克是他们家最后一个孩子,之前三个哥哥都死在战场上。”诺伊尔语气唏嘘。
此时林晏才知道那个一脸正气,满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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