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遇上特种兵》第89章

林家祖父的经历和钱学森很像，解放初期不顾美国政府阻拦，执意回到一穷二白的新中国，此后在西北木兰基地工作了近二十年，为中国的天体物理研究做出了杰出贡献。
男人本质里都有英雄主义情怀，秦之岭也不例外，他尊敬所有为国家为民族的生存空间殚精竭虑的人。也正因如此，他反而开始紧张了，怕自己得不到那个尊敬的人的喜欢。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陈朗那样的斯文书生才合乎林浩然的口味。因为他们都是读书人。
最后反而是林晏安慰他，“我跟祖父最亲了。我的口味肯定随他。”
秦之岭不置可否，默默地整理着林浩然的兴趣爱好。
“还有，如果问到你是不是转业，你就说可能性很大。”林晏又交待。
“你希望我转业？”
“你生来就是当兵的料，我怎么会要求你转业。”林晏双手勾住少校的脖子，撒娇道，“我怕家人在这个问题上为难你。先这么说吧。真结了婚谁还能强迫你。”
“是不是女生都外向？看来以后得生儿子。”
林晏脸红了，娇嗔地剐了他一眼。
打趣完恋人，秦之岭认真地道：“别只考虑我的事业。你结婚以后，在事业上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不要因为婚姻而束缚了手脚。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全力支持你。”
林晏笑问，“今天怎么了，想到这个问题。”
“前两天看了一个帖子而已。”秦之岭含糊道。其实是他小心眼，不想告诉她是陈朗提醒的，免得让林晏知晓陈朗的心思。
“我会平衡的。这是所有职业女性必须面对的问题，我一定能解决好，何况还有你的支持。”林晏杏眸明亮。
秦之岭心神一荡，低头吻上去。不过到底忌惮林家父母在家，没敢深吻。林晏一心一意为他的事业着想，他决不负了她的心意，
周六下午，林晏和秦之岭提着几罐深海鱼油和钙片去拜访林家祖父，物理界泰斗林浩然。
林老爷子住在天禄市区一栋2层砖红色洋房里，地段闹中取静，旧时属于法租界。洋房是早年他获得物理界最高奖“狄拉克”奖之后，政府奖励的。林晏祖母5年前过世了，目前家里有一个老保姆照顾她祖父。
踏进洋房，秦之岭第一次对书香门第这个词有了深刻的理解。偌大的客厅有一半地方堆着书籍字画，这些书并没有刻意分类，一看就是主人时常会翻阅的。一楼大书房三面都是高至屋顶的书橱，里面的书被严格归类。
淡淡的油墨香气无处不在。处于这样的环境，人似乎也变得知书达理起来。换了个爱书的人，那还不是老鼠掉进米缸，因为这里简直就是小型图书馆，可偏偏碰到个平时不看书的文盲队长，感觉就像使惯了大铁锤不得不拿着绣花针。
秦之岭淡定从容的走进来，内心却有点忐忑，因为林浩然是老派高级知识分子。他敢跟肩扛金穗的将军们打插科打诨，却不知道如何和物理界泰斗打交道。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少校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个预言家。
林晏心有灵犀地捏了捏爱人的手，秦之岭回以一笑。
这个小动作落在她正走下木质楼梯的祖父眼里。
与林浩然一打照面，秦之岭之前的忐忑全部烟消云散。因为林大物理学家不是典型的文酸气质的知识分子，相反长相挺英武的，一头银发，看着就是他喜欢的爽快人。
从气质上，秦之岭觉得林晏更神似祖父，大气儒雅，不像林爸爸偏西化，林妈妈又过于方正。
林浩然笑着让两个孩子落座。保姆洛嫂端上茶，上好的明前龙井。
“小秦，谢谢你在非洲救了我家如如。”
“是我照顾不周，让她吃苦了。”秦之岭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
林浩然觉得这孩子挺实诚。他让秘书搜集了秦之岭的全部资料，早对这位特种大队队长有了初步了解。
“小秦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后面的小河边钓鱼？如如，你在家里帮洛嫂做饭。”
秦之岭恭恭敬敬站起身，跟着林家大家长去拿鱼竿。
林晏不知道祖父葫芦里买什么药，紧张的盯着他们的背影。老保姆洛嫂见了，笑道：“老爷子对小秦应该是满意的。他昨天下午看过小秦的资料，晚饭多吃了半碗。”
洛嫂在林家服务30多年，看着林晏长大，打心眼疼她，见她魂不守舍，立刻透露可靠消息。
林晏听后惊喜，才放下心来。人家说勤务兵，保姆是最佳间谍人选，果然没错。
那头，秦之岭拿着两根钓竿，提着小马甲，跟着林浩然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条小河边，河水挺清澈。他猜应该是天禄的母亲河滨江的某段支流。
河边已经有些人在垂钓了，见到林浩然，他们纷纷打招呼。看来林家祖父是这一带的钓鱼常客。秦之岭纳闷，怎么在林晏的情报里没有提到钓鱼呢？
林浩然找了片有树荫遮挡的河岸，放下马甲凳，秦之岭马上依瓢画葫芦，在他旁边2米外坐下。
一人一根钓竿，开始钓鱼。
钓鱼最能考验人的耐心。除了头顶树枝上知了的鸣叫声，四处寂静。
秦之岭不知道老爷子考他什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专心注意起湖面来。
突然，鱼竿微不可查的一动，他迅速起杆。一条小鳊鱼已经上钩。
听到动静，林浩然转头，“小秦厉害。经常钓鱼？”
“第一次。”
林老爷子表情惊讶。
“虽然没亲自钓过，但我对钓鱼技巧略知一二，关键是沉得住气，此外动作要迅速。”这两点恰恰是他秦之岭最擅长的。
“年轻人能沉得住气的不多啊。我老头子学钓鱼半年多，到现在还处在入门级水平。看来你很有融会贯通的本事。”
“这跟我们执行任务很像。潜伏时呆若木鸡，行动时动如脱兔。”
哈哈，林老爷子被逗乐了，笑起来满脸沟壑，可却让秦之岭觉得特别可亲。
“当年大学毕业怎么想去当兵的？”
“我从小就有一个军营梦。而且我认为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但并非太平盛世，世界大战不会爆发，但小的摩擦肯定少不了。以后的战斗不会纯粹是军事行为，一定会与国家经济扩张有关。”
“你的想法很有前瞻性。”
能得到林浩然的表扬，秦之岭的表情越发谦虚起来，“现在证明我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且不说边境外蠢蠢欲动的印度人，纷争不断的南海局势，就拿这次乌尔达的布罗油田来说，在海外的投资如果没有军事护航，那就是做雷锋。中国处于大国崛起的初期阶段，要争取能源，要输出产能，背后一定要有强硬的军事威慑力。”
林浩然挑了一下眉。
作者有话要说： 少校追妻游戏的最后一关。
☆、关于房子的谈判
林浩然反问，“可是你想过没有，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成不了国家英雄。”
“普通人可以平凡，但并不代表平庸过一生。我这辈子也许升到大校就到顶了，有大校军衔的军官在中国部队里多如牛毛，但哪怕我只是普通列兵，我也一样能为国家发展做点什么。历史的洪流不都是由一个个小水滴组成的吗？”
“你很为自己的职业自豪？”
“是的，从大的方面来说，我愿意为我的祖国冲锋陷阵，从小的方面讲，它满足了我对自我成长的需求。”
“套用马斯洛的理论，你已经实现了第五层境界了，”林浩然说道，“可是在我看，乌尔达油田应该属于乌尔达人，中国人横插了一杠子，不地道。”
“国家之间，利益为先，且不说我们开发油田分给他们一半利润，哪怕是通过不入流手段得来，只要符合民族利益，作为国家武器，我也会一往无前。我是中国军人，思想没有上升到全人类的境界，我只对中国负责。”秦之岭眉头也不皱一下。他不打算顺着林浩然的话拍马屁。他打心眼尊重林晏的祖父。
林浩然笑了，“当年我的导师问我，为什么坚持回中国，在美国一样可以搞物理，收益对象变成全人类不是更高尚吗？”
秦之岭看向林老爷子。
“我的回答是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我只想为我的祖国服务。”
秦之岭会心一笑。在本质上，他和林老爷子是同一种人。
这段对话迅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亲近感。
“上钩喽。”林浩然一拉钓竿，却是一场空，他也不急，继续将诱饵放下水面，等待下一次机会。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林浩然问的状似不经意，却明明是谋划已久。秦之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