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之绿》第32章


“干死他!”旁边的人起哄地吹起口哨,嘘声一片,“干死他!”
那对同性情侣当真不知羞臊地脱裤子就干,一个将床拖在身前,撑着床架弯下了腰,另一个迅速扯下了对方的裤子,掰开他的臀缝往里吐口水。
性''器横冲直撞地送入深处,被插入的男人仰着脖子嚎了一声,两个人便挺腰扭胯地干了起来。不顾周遭的阵阵怪叫,满室淫靡声响。
“他们……”比起其他囚犯的一脸馋涎,狼川只是歪着脑袋,满面不解,“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性''交……你连这个也不知道?”“酋长”冲着对方露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又怪模怪样地笑了,“哦,我可以说得更文雅些,他们在做''爱。这对骚货忍不了几天就要缠绵一番,现在他们其中一个人马上就会被抓去接受实验,当然要紧抓最后的机会亲热!”
狼川朝那对沉浸在爱欲中的情侣投去最后一眼,便把头转了回去。他拿起磨得不成样子的炭笔头,重又投身于自己的画作之中。
“酋长”朝那对情侣咽了口唾沫,便也转过视线,扶着铁栏,朝狼川低声叫喊:“我们逃出去吧!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逃出去,但我需要别人的帮助。”
狼川捏起拳头,用弯曲的手刃部位抹拭墙上的笔灰,只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他会来找我的。”
“他?你是说霍兰奚?”酋长扬起嗓门,冷笑一声,“霍兰奚不会来找你的,你别傻了!你在这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他什么时候出现过?难道你没听见那些卫队士兵的闲谈?罗帝斯特最伟大的战士就要迎娶元首的女儿了!”他放软了声音,继续哄骗说,“只要你答应与我一起逃跑,十一区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在那里你将得到绝对的自由——”
“他会来找我的。”狼川把头别得更过,好像伤心地抽了下鼻子,嘴上却仍不肯服软,“他一定会。”
“蠢货!他根本不在乎你!”酋长急得骂出了声,也不管自己正身处监视之下,“霍兰奚的眼里只有天空,只有那些能和他并肩驰骋于宇宙的人,绝没有一丝空间留给一个除了拖累他就一无用处的怪物!”
手腕一抖,指间的炭笔便折了断,几乎用不了了。
“我的天!”年轻人正对面的那个犯人偶然抬头瞥了一眼,便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嗓门响亮得几乎把所有的囚室都惊动了,“哦,我的天!我的天!”
囚室里的年轻人画了一幅银河系的全景图,铺满了整整一面墙壁。写生的风格十分犷悍,可这片浩瀚星空却惟妙惟肖,令人如临其境。
看烦了裸女和艳诗,大伙儿昂着脖子往这怪家伙的囚室里张望,就连那对正在乱搞的男人也停了下来,湿漉漉的性''器上还挂着些白色黏液。他们关在这里以后就知道乱搞,带着醉生梦死的欲念和对黑暗的食肉寝皮之恨,却被一幅绘画轻易撩动了内心对黎明的向往。
他们看见了无垠的宇宙,同样也看见了无垠的自由。
“你们今天比平时更吵,到底是谁在叫嚷?”囚室不同往常的喧嚣终于引来了灾难,一个卫队军官带着两个卫队士兵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手里还握着枪。
犯人们全吓坏了,他们知道一旦卫队士兵带枪进来,一准没有好事。
少尉军衔的男人一头红发,银色的蜂徽闪烁着寒光,军靴踏在地面发出慑人的声响。两个卫队士兵渐次扫视过两排囚室里的男人,然后就看见了那幅画。
“所以说,”红发少尉瞥了狼川一眼,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笑,“造成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是你?”
28、28、芬布尔之冬(4)
蜂党少尉问;“造成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是你;”
狼川没有说话。
那个蜂党少尉又问;“你觉得自己很有绘画天赋;”
狼川依然没有回答。
“把这玩意儿擦掉,不管用什么法子。”裸女或者艳诗都不会引起他这样强烈的反感,可这么一幅画却总像在故意制造事端似的,红发少尉说,“不管用你的眼泪、唾液还是你的血,别让我再看见它。”
在他对面囚室的那个胖家伙朝他拼命地使着眼色;提醒他一定要顺从卫队士兵们的意思。
可这个年轻人偏偏不想擦掉自己的画;他突然仰起了脸,用笔直的目光将对方顶撞了回去;“为什么?”
“为什么?”红发少尉自己也感到好笑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话,随即马上给予了回答,“我是手掌生死的长官,而你是失去自由的囚犯,这个答案怎么样?”
“我很自由,在这儿,也在这儿。”狼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抬着脸对身穿军装的男人说,“可你却是奴隶,在肉体之外的所有地方。”
“很好,嘴很硬。”红头发少尉微微一惊,接着就将拇指放在依靠指纹识别的门禁上,铁闸门就咣地一声打开了。
狼川抱着膝盖往后挪动身体,瑟缩在自己的“银河系”之前,可扑上来的卫队士兵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出了囚室。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把他的囚服扯烂了,反正一个囚犯根本不需要衣物蔽体,尊严对这些命在旦夕的人而言,本就太过奢侈。监狱里让囚犯服从的法子无外乎就那么几招,两个卫队士兵将狼川摁倒在地,拳打脚踢,肆意j□j。当他们发现这家伙似乎不怎么容易受伤之后,马上便想到了新的花样,一个卫队士兵把手伸进了他的裤裆,粗暴地扯动他的阴''囊,另一个则索性解开自己的军裤,朝他的脸上撒尿。
“尝尝吧,这就是‘自由’的味儿!”
囚室非常安静,犯人们对这样的暴行熟视无睹,也没人敢插话。
带着异味的液体浇在脸上,溅进嘴里,年轻人终于被彻底激怒了。当小解完毕的卫队士兵俯□,狞笑着拍打他的脸颊时,他突然抽出手来捧住了对方的脸颊,一口咬上了耸在眼前的鼻子。
狼川牢牢抱住对方的脑袋,牙齿使下全力,无论身旁的士兵怎么往他身上痛击都不肯撒嘴。
“放开!你这条贱狗!”被咬住鼻子的士兵痛得嗷嗷直叫,但却挣脱不得。最后还是红发少尉一连往狼川要害部位的猛击才解救下了他。可惜为时已晚,这可怜家伙的鼻子几乎被咬掉了,鼻骨尚存,可半边的鼻翼软组织已经脱落,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狼川满嘴的血,冲着对方挥动双臂,疯狂大叫。他现在又像是一个怪物了,和霍兰奚朝夕相处时沾上的人味儿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个和霍兰奚有着相似外形的红发少尉从腰间拔出枪,就在他打算处决这个不听话的囚犯时,另一个士兵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了些什么。
“好吧,你独受庇护,与众不同,总指挥官下令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少尉觉得受到了对方的轻慢,可却碍着靳宾的命令无法为所欲为,他脸色愈加阴沉,往监狱后方又踱出几步,压低了音量自语道,“一只刺眼又丑陋的肉赘,可惜我却不能剜除你……”
他看见了被擅自移动了位置的床铺,又看见了一对该是刚刚性''交过的同性情侣。一个相貌平平、身材敦厚的褐发小伙子,还有一个则一头利落黑发,样貌清瘦又秀气。他们都衣不蔽体,裤间鼓囊囊地凸起,脸上挂着汗珠和令人怀疑的红晕。
少尉动了动嘴唇,似笑非笑地问出一声:“肮脏的同性恋,嗯?”
那对聪慧的情侣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成为少尉泄愤的靶子,于是他们紧紧把手握在一起,口中喃喃叨念:“我们来时一无所有,我们去时坦坦荡荡,我们将携手同往春天,没有苦难,没有泪眼……”
红发少尉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抬手就击毙了那个。尸体轰然倒地,血液和脑浆从被削掉的半个头颅中流出来,流了一地,狭仄空间里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那味道就像说某嬉希茏耆肴说钠し簦惺橙说募」恰?br /> 有的犯人受不住这样的气味,掉头呕吐起来。
眼前骤然染上一片血红,情人的鲜血和脑浆泼溅了他一脸,那种热度几乎要把他的视网膜烫坏,残忍血腥的画面几乎要生生把他逼疯。这刚刚才射过精的家伙彻底被吓傻了,瞧见少尉又朝自己撇来了眼睛,他突然一个劲地摇头解释,试图撇清自己和这尸体的关系,“我、我……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我们闲来无事,找找乐子……”
少尉端起枪,枪口指向了那家伙的额心。
求生的本能在刹那间迸发了,还沾着白色液体的小孔毫无征兆地就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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