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学院》第44章


要面对一个几乎完美无暇的敌人,要揭发隐瞒了13年的巨大秘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起码对身为见习学生的他们来说,这势必是十分艰巨的一战。
琉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情。
“对了,南软小姐,我还从巴洛先生的手里得到了这个。”未律朝南软慢慢摊开手掌,一副水蓝色耳环在他手中散发出恬淡柔和的光芒。
南软微微一怔,脑中再次浮现穆的影子。她轻手轻脚接过耳环,又万分疼惜地将它揣入怀里:“耳环怎么会在巴洛手里?”
“大概是舞轨小姐匆忙间拉下的,舞燃小先生似乎在睡觉呢。”
“这样啊……”
马车又前行了好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被颠簸得有点晕头转向。
算一算时间,也该是入城的时候了,可四周的景色还是草木横生,荒无人烟,南软渐渐觉得不太对劲,连忙从车厢中探出个脑袋,向赶车的白胡子老者急急发问:“老人家,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老者边赶车边头也不回地回答:“没错,这条路是去我国祭坛的捷径。”
“诺叶国祭坛?”南软有点糊涂,“去祭坛做什么?”
“你们是要找公主殿下吧?”老者呵呵地笑着,“你们坐这马车一来一回加起来也有一天时间了。我们诺叶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皇族成员成婚后第二天一早必须在除伴侣外其他人不得陪同的条件下,到祖先祭坛处居住三天,以表示对先人的怀念和感谢。”
老者顿了顿,语气中略带歉意:“我们现在赶去祭坛绝对没错的。我本来想一早就跟你们说这事的,可见你们忙活得紧,就自作主张改了路线,你们不会怪我这老头吧?”
南软笑眯眯地扬起嘴角:“当然不会,老人家,有了你的帮忙我们可省了不少麻烦呢。”
老者再次呵呵笑了起来,无比快乐。
这些可爱的孩子,让他想起了那个在天堂的儿。
☆、错手
题记:放过你,是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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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叶国的祭坛处于城郊外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人烟稀少得可怜。
整个祭坛外观呈圆塔形,坛顶朝四面八方勾出9个角,弧度平滑而和缓,让人感觉稳如泰山。祭坛里面一共有三层楼梯、三道门。每一层都是逐步递增上去的,使祭坛内部中央高高突起,十分特别。
车前的两匹马高高嘶鸣一声,在祭坛前停下了脚步。
琉扑通地跳下马车,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想也不想便大步冲进祭坛门口。南软和未律对望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这家伙冲动的毛病还是没改。
南软深深吸了口气,朝第一道门走去,这次回来,是上天的安排吗?是让她和穆有重归于好的机会吗?可是穆已经娶了别人,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一踏上楼梯南软便听到一阵兵器碰撞的乒乒乓乓声,她脸色一变,连忙提起脚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然而一切还是太迟了。
当南软跨过第三堵门的门槛时,一道血红色的光溅满了她的视线。
只见琉站在她面前,惊讶地张大嘴巴;桫椤怀抱拉玛菲斯躲在穆身后,她的手臂不断滴着血,血液一颗颗染红了小提琴的琴弦;舞轨握着短匕首直朝桫椤刺去,而穆则一个转身,双手里的重剑猛然划破舞轨咽喉……
南软眼前的画面仿佛一下子定格在了这一秒:舞轨脖子上汹涌喷出殷红的血,血珠随着剑锋的力道飞溅出优美的弧度。舞轨的眼睛微微眨了眨,手中的短匕咣当一声坠落在地,仿佛昭示着主人生命的即将完结。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南软怔怔地看着舞轨的身体直直撞在地面,不由得“啊”地惊叫一声,音波冲上祭坛顶端,跳荡出凄厉的回音。
她飞扑到舞轨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对方的身体,完全不顾鲜血污秽了自己美丽的衣裙。
身后的穆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重剑轰然落地,发出沉重骇人的闷响。
南软怀里的舞轨微微扭动一下身子,慢慢举起鲜血淋漓的右手,琉见状立刻跑上前抓住她的手掌,用力握紧。舞轨脖子上的伤痕依然不停地冒着血注,潺潺地在身下堆积成一汪血水。南软伸手想要帮她止血,却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
舞轨艰难地眨眨眼睛,嘴巴眉毛因剧烈的痛苦而皱成一团,她微微翕动嘴巴,从嘴里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舞轨……舞轨……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说什么……”琉焦急地催促对方,可越催促就越感到自己无能为力。
“燃……弟……燃……小……”
“她说小燃!她的弟弟小燃!”这次南软总算从断断续续的字节中捕捉到重要的信息,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那副水蓝色的耳环,大声呼喊,“舞燃!出来!别睡了!小燃快出来!”
随着话音刚落,耳环中窜出无数半透明粒子,幻化成舞燃稚嫩的模样。
舞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后忽然浑身一震,马上飞扑到舞轨身上:“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姐姐!”
舞轨似乎是听到了弟弟的声音,立刻喃喃地交代:“燃……家……要好好……家……”
舞燃感到万分的无助,一边放声大哭一边用力地点着头,肩膀随着他的抽噎而不住地一耸一耸:“小燃知道,小燃知道,小燃会好好看家的!姐姐不要死!不要死!”小小的他看过太多的死亡,在13年前那场灭族之战中他便已知道,死亡,就是永远的离别。
舞轨瞪大眼睛,痛苦地呜咽一声,脸上神色忽然松缓下来,凝固成僵硬而麻木的表情。
南软心中咯噔一下,清清楚楚意识到,舞轨死了。
先是伽寐,后是舞轨。她的朋友,都离去了,只有她自己还沉陷在捉摸不清的迷雾中,艰难匍匐。
南软伸手慢慢阖上舞轨的双眼,将舞轨尚且温热的身体放到琉怀里,把手里染到的血往衣服上一蹭,接着一步步朝穆和桫椤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连舞轨都不放过?为什么要杀她?”
南软的视线越过穆落在桫椤身上,脸上杀意盎然。穆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一见势头不对,连忙横身格挡在南软和桫椤之间,沉声道:“舞轨是我杀的,跟桫椤殿下没有关系,你也看见了,是我的错。”
“那好。”南软细细眯起眼睛兴师问罪,“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穆懊悔地垂下脸,拳头捏得格格响:“舞轨她……要伤害桫椤殿下的性命,我……我一时错手……”
尽管南软依然平心静气地和他理论,可眼中的光却已经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了。她举起手指着桫椤柔弱的脸,冷冷问:“木头,她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杀人?”
“我……”穆实在有口难言,那是一时错手!错手啊!为什么南软非要钻牛角尖?“我……我是桫椤殿下的护卫,所以一定要保护她的。”
穆说的是“护卫”,而不是“丈夫”,这点让南软心里有了些许的欣慰。
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和桫椤结婚的事实吧。
这下桫椤可不高兴了,飞快地向南软靠近几步,急急辩解:“穆是为了救我才会不小心杀了舞轨的,你不能怪他,都是我的错……”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南软移开视线,右手依然直指桫椤,“你杀了伽寐,又派人去杀地脉的人,还说自己很同情皇朝遗孤,真是好笑啊。”
在一旁看他们对话的琉也忍不下去了,可碍于手里抱着舞轨的身体,只能大声嚷嚷:“还有13年前的地脉灭族战,也是由你引起的!”
“不要血口喷人。”桫椤脸上现出几丝焦躁不安,下意识抓紧手里的拉玛菲斯,“我没有做那样的事。”
原本哇哇痛哭的舞燃忽然大声插嘴,驳斥她的话:“你是坏蛋!你害死小燃亲人,抢走拉玛菲斯,害死姐姐!你是坏蛋!大坏蛋!”
众人蓦地一震,舞燃的话虽然在意料之内,但还是让大家吃了一惊。
“呵!既然没有,那么这是什么?”南软一边厉声高喝,一边从怀里掏出未律给的那份文件,往桫椤眼前用力一抖,鲜红的印章赫然灼花了所有人的视线。
☆、真相
题记:你爱一个人,可以爱到比什么更爱呢?
——————————————下一章,结局篇!—————————————
“这是你批下的指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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