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村》第43章


一蛇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不知多久,不知是那蛇太过饥饿,还是终于打消了顾虑,又开始向原计划的方向游走而去。
这蛇的眼睛虽然灰黑发亮,但也已经退化,蛇类捕捉猎物时靠的是眼睛和鼻子之间的颊窝,用来感知温度高低,而吐信子则是在嗅闻猎物的大小体型,距离以及活动能力,也就是说,它不靠看,靠闻。
如果说单纯赛跑的话蛇不一定跑得过一个成年男子,可现下如此境地,都是赤条条泡得松软的废人,一切就都说不准了,蛇一瞬间的迅猛攻击恐怕是难以躲开的。
他的心在不停地告诉他,绝不可以冒险,坦白来说,是绝不可以让阿遥遭遇这样的危险。
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他开始祈祷祝遥是真的睡着了,千万不要在此时醒过来。
好在那蛇似乎已经抛弃了顾虑,全心全意为蛋所吸引,并没有再次停下来注意他们的动向。
冬月见状,悄无声息的憋了一口气,把头沉到水面之下,摸索着朝祝遥的方向移动。
他们之间约莫只有两步的距离,他慢慢蹭过去,接着将头缓缓露出水面,一只手在他身旁摸索,想捏两把他的手,给他暗示,谁知当他露出水面,仰视前方,在他眼前的,正是祝遥那张白净的脸庞,那张仿若面具的面膜也已经不见了,他双目清明,正颇有兴致的盯着他瞧,而冬月的手还在摸索,此时正不知抓在了什么地方,突然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拉了过去,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带着喘息轻声道:“别闹。”
冬月心里拱起一阵无名火,还有那么一丝丝委屈,却又愈发焦躁起来。
他挣扎了一下反握住对方的手,稍微用力捏了两把,祝遥有所察觉,却依然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只是目光里添了一点探究的意味。
冬月马上看向那危险的方向,一边朝祝遥使了使眼色,祝遥稍微调整了一下视线的方向,便看到那条绝对不小于两米的白蛇,正在裂开大嘴,吞食一只鸡蛋。
那蛇将原本不大的嘴裂开到极限,缓慢的吞入那只比蛇头还要大的鸡蛋,冬月担心它把嘴撑裂,搞得血肉模糊,看得一阵头皮发麻,他转头去看祝遥,却见他眉头舒展,好似心情不错,那骇人场面根本未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水下的手,轻轻回握住他的,又稍微紧了紧,竟是从容不迫。
难不成,现在这手无寸铁的境地,他想到了什么别的办法?
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会儿,那蛇已经在吞吃第四只鸡蛋了,由于刚刚已经撑大了嘴和身体,吞咽的速度已经变得快了许多,不一会儿,那整只就全部塞了进去,慢慢移动至蛇腹,吞了蛋之后的蛇身整个变得粗了好几圈。
素贞难道是饿死鬼投胎吗?法海虐囚不给饭吃!
冬月紧张的看向祝遥,谁知他表情惬意,还微微眯着双眼,似是有些困倦,但还在看着他。
他忙用口型无声的说道:“怎么办?”身上还轻微挣动了一下。
谁知下一刻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包裹住,带进了温暖的怀里,那只手臂揽在他腰间,并未用力却不容拒绝,牢牢的禁锢着他。
冬月顿时呆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更好,虽是迫于危险,不敢轻举妄动,两人此刻距离极近,几乎紧贴,他下巴轻倚着对方肩膀,颈侧和耳边扑来阵阵微热的气息,他心里却莫名涌出一丝眷恋,索性也没有挣开。
就维持这种姿势不知过了多久,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叱。
有人来了?
冬月转头朝那边看去,来人正是那刚才突然消失不见的侍者,他正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黄色的粉末,朝那条白蛇不断地撒去。
被撒中的白蛇猛然扭动起来,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它吞食了太多的鸡蛋,鸡蛋在蛇腹中积累起来,不仅一时难以消化,还卡住了身子使蛇原本灵活的身躯变得沉重,没有了平日的迅捷灵活。
因为这些蛋,他现在既无法快速逃窜,又痛苦不堪,只得在地上不断翻滚挣扎。
侍者见蛇十分虚弱,果断拎起了蛇尾,在扭动的时候,那些腹中的鸡蛋在不断挤压它的内脏,它自知难逃,只想先减轻痛苦,于是顺势张口,不断扭动着白色的蛇身,不一会儿就从口中挤出了两个雪白的鸽子蛋。
那些个头更大比蛇头还要大鸡蛋还堆在蛇腹的位置,依然难以直接逃走,它只得继续扭动以求吐出那些蛋减轻痛苦,这场景让冬月想起那种叫做“贪吃蛇”的游戏,蛇吃多了豆子身躯就会变得越来越长,最后一个不小心,头咬到自己的身体,也就game over了。
待那白蛇将鸡蛋全部吐出,肚腹空空后,那侍者猛地将那蛇挑起,像是要往地上摔。
冬月马上扬声道:“别伤它,这好像是客人的蛇,要送给你们家小姐的!”
那侍者先是一愣,接着迅速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有病啊。”
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接着,侍者转身将扭动着的白蛇挑进了一只水桶,用托盘盖住桶口,再随便在一旁捡了块大石头压在了上面。
☆、第 35 章
接着,侍者转身将扭动着的白蛇挑进了一只水桶,用托盘盖住桶口,再随便在一旁捡了块大石头压在了上面。
吕宋他们几人听到声音,揭掉面膜,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不约而同道:“卧槽。”
“这哪儿来的蛇啊?”宋子然抹了一把脸。
祝遥默默地松了手,冬月往身旁茂盛植物的方向一指,说:“那边。”
吕宋马上从汤池里走出,抢过侍者手中的棍子,在那草丛中一通乱打,然而,无事发生。
“没了?就一条?”宋子然问道。
几人皆是松了口气,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萧逸然脸色有些不对,冬月忙过去看他。
“你怎么了?”他焦急问道。
“没,没事,泡太久了,有些晕。”萧逸然发出虚弱的声音。
几人忙七手八脚把他搀扶出来,许是因为泡了太久,又被蛇惊吓了一遭,血液全都涌上了头部,这才觉得头晕了。 
“怎么不叫醒我啊?面膜都要干了。”吕宋埋怨道。
“就这么一会儿,你真睡着了才是让人佩服好吧?”萧逸然一边吸着一杯冰水,一边逞强骂道。
熟悉的吵闹声又在耳边响起,刚刚紧张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了。
冬月嘱咐侍者把蛇送到袁廷赫那边,让他辨认之后,几人披上了厚实的浴袍,准备回去了。
冬月麻利的擦干身体,穿上了衣服,泡过温泉后整个人觉得十分轻盈,像是筋骨都被泡的松泛了。
这时,却见萧逸然还在往身体和脸上拍着什么透明的液体,稍微凑近一些,便有一丝馥郁的香气钻鼻而入,正是刚才在汤池中闻到的那股香味。
“你好香啊,刚才我就闻到了,都洗过澡了还那么香吗?”冬月问道。
“腌入味了呗。”吕宋调侃道。
萧逸然轻笑一声,转过身就要去打他。
“哎我说老萧,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吕宋边躲闪边道。
“行!我不动手,看我不踹死你。”说着飞起一脚便踢了出去。
在一阵吵吵闹闹,一晚的惊险体验就要落幕了,冬月也在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这时,却听宋子然说道:“这画怎么回事啊?”
这澡堂子里哪儿有画啊,冬月想,转过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那更衣间的墙上的确有一副副挂画。
那是一副装裱在黑色木框之内的浮世绘,乍一看,疑似日本富士绘画家葛饰应为所作,仔细一看,却不是。
这就很奇怪,这不像楚云凡的品味,以楚云凡的风格和实力,就算是收藏浮世绘,那也应是收藏葛饰北斋,为何在此处挂一幅模仿北斋之女的画作呢?
应为是日本江户时代著名的画家葛饰北斋之女,扮演着北斋之女和助手的双重身份,江户时代的奇女子,长相并不漂亮,还喜爱抽烟喝酒,从小便痴迷色彩,并且受父亲影响,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多年锤炼以后,应为对光与影的拿捏逐渐炉火纯青,一边协助父亲作画,与北斋共同创作,一边探索出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但在葛饰北斋去世之后,已至天命之年的应为,离开家中,从此不知去向。
葛饰应为流传于后世的画作只有十幅之数,却毫无疑问是一位被淹没于历史中的天才画家,但每一件画作都可谓经典,她把光与影完美运用在夜色之中,樱花树下,美人发间,灯火之下。从时代中跳脱而出,后世对她则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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