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穿越记》第39章


总统这种算计当然也冒了极大的风险,万一随云派借此大翻身,掌控政府,甚至扶持出一个总统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行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未来的总统掌控不了随云,只能说是能力问题,何况此时军阀林立,中央政府也不过是名义上统一了中国,能借此消弱军阀势力,此消彼长之下,对中央政府利大于弊。
如果将来真有随云派势力大涨扶持了强势总统,但大势所在,也不可能逆天而行,搞封建复辟,在不颠覆政府的情况下,也不过是正常的权力重组,这在各国正常的很。何况这情况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会出现,而眼前的好处就足够总统不后悔的了。
而联姻,也足以表示诚意,把随云派未来家主们拉进中央政府圈子,无论从近前从以后看来,都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必然的。任哪个政府也不能把一个这样隐晦而庞大的势力放在外面,甚至帮助对手,以前的举措有不当之处,那时谁也不能料到一个几百年延续的势力生命力会如此强大,以为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想到是巨蛇蜕皮,蜕一次更见强悍。
能成为总统的都是有极强的政治敏感的,也具有人所不及的全局观,在接到石俊卿的书信的时候,立刻就知道之前的问题出在哪里,如果一个势力能够有如此的生存能力,那必然是有着自己之前所没有料想到的能力,在召集幕僚们紧急研究随云派的各种资料,汇总在一起的时候,众人才倒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而且是两代总统从一开始就犯的大错误。
随云派不是他们以为的像北洋军阀一样僵硬而落后的封建余孽,而是一直以来都在随时代而变革,从没有停止过适应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就算从没有留洋的学生,但却视野开阔关注国内国际的一切,文官和洋人势力关系密切,武官对新式武器新式军事模式吸收很快,甚至,随云派在各国的产业里有入股,各取所需。
幕僚们面面相觑,这是他们以为的那个随云派吗?甚至,比他们的精英思想还要前卫的随云派,该把他们称为封建余孽吗?
“我以为,放这样的势力于外,是我政府政策失误,应予及时修正。”资政堂总统幕僚长放下手里的总卷,叹了口气,这么说着。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这不是他理解的那个随云派,也不是他轻蔑的那个封建余孽,如果真有一个力量将这个势力统合,他们有建立一个政府的能力,无论政治军事经济教育,他们都有着极大的空间,甚至隐约凌驾于现在的政府之上、
他隐约的回忆起那个被他逐出政府的随云文官之首离开时候漫不经心又蔑视的看他一眼,那一眼又沉痛有决绝甚至带着一种不甘,他解读为所有不甘权力旁落的所有封建势力的无奈怨恨,现在看来,也许其实不是的。拥有这么庞大实力的势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出权力?如果那时他们反击,新生羸弱的民国政府会立刻倾覆吧?那么,他们是为的什么?
这也是所有在场的高官们共同的疑惑,在他们知道了随云派的真正实力后,才感觉到自己曾经的胜利来的太轻易,随云派甚至没有做什么大动作就退出了民国政府,那时他们认为这是封建余孽外表强大内里早就腐朽了的表现,色厉内荏是最好的解释。
现在看来,显然是错误的。那么他们的退出,是否其实是不认同?看不上?道不同?
还是为着等待盛大重归的这一天?似乎现在,就快让他们等到了呢。
总统捏着案卷,手指敲打着桌面,轻轻的沉吟:“随云,随云,想要什么呢?”
曾经是最决绝的抗击者,又断然降顺。曾经拥有足够控制国家的力量,却蛰伏隐忍着。看似封建余孽,却有着比自命新时代新人的精英们更接受新生事物。有着实力,却选择退让。
仿佛一直在期待着什么,慢慢的等待,如守夜的更夫,耐心而隐忍,沉默而坚韧。
该怎样评价随云派呢?这也许要等到后世很多年以后吧?也许历史总要过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真相,至于当时的人,谁又不是在局中呢。
总统慢慢的合上案卷,看着众人:“他们想要什么,就给。若真能因此华夏一统,重建盛世,我与诸公,何是不能给?随云使者将至,我将以国礼以对。”
幕僚长点头:“正是,以国士待之,以国士报之,随云派既然愿意效力民国,我民国自然国士对之。想来,各地军阀,也会因此相信我民国对其接纳之心,纵然不会举军来投,也必然不再敌视民国,中华民国一统,指日可待。” 
☆、第 38 章
这个时候随云少爷们正在和石大少喝花酒,称兄道弟,很有一种政治蜜月期的感觉。这个时候花好月圆,风光无限,身边是兄弟,身后是大好河山,少年意气,重承诺,托死生,天下哪里都可去得。
多年以后,回忆此时,微微一笑间,泪凝于睫。那是他们人生最好的时候,年华正好,风雨未来,一切仿佛都来得及。
后来石大少曾问老爹那时为何能就这么接纳了随云派,一点也不担忧引狼入室,随云派颠覆了民国?
石总统是这么说的:“在我想来,随云所求,乃我华夏存续民族崛起,时不济时蛰伏以保全,时逢机时奋力而振发,民族危难时领民保家卫国,事不可为时也不为存名节而使民殉,各党派自称代表民意,民意是什么?”
他看着杯中水汽,慢慢说:“民意就是我中华之民族精神,便如这流水,百折千回,始终东流向海。千难万阻,或遇污垢或被冰封或沉沙入石或藏之草木,上可乘云化龙,下可冲污化垢,可润草木活天下洗衣造饭,可养万物生万民泽被天下,虽时有水灾肆虐冲决而来毁天灭地,也有冰雪寒酷严冬狠厉,但人岂可缺水?则我民族岂可缺此精神?”
他长叹:“我民族历尽危难始终立于天地间再创辉煌,乃水之精神。终浩然入海,成壮阔之海洋,容纳万物,宁静时天高云阔,慷慨时惊涛巨浪,不惧不矜,上善若水。随云就算或有一日推翻民国,也只可能是民需要一个更好的世界,民国纵然不存,我中华民族存,有何可虑?民国之建立,便是为中华之民,天下没有万世不灭之朝廷,顺民心则存,逆民心则灭。天道这种玄妙的事情我们凡俗之人不可捉摸,但民心却能眼见耳闻,我民国既名民国,自是民之家国,民之所求,岂可不奋力为之?”
石俊卿凛然点头:“儿子明白了。”
石总统看着唯一的儿子,郑重:“民之所求,不过是有尊严的活着。随云所求,也不过如此。而我民国所求,也是如此,我民国自谓民之家国,岂有民之家国贱其民如奴的?岂有使子民畏其国如债主的?岂有民之代表视民如敌的?岂有民视民之代表如寇的?那是异族奇朝所为,非是我民国所为。我民国推翻奇朝,就是为着这华夏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不再受压迫不再受。既然随云与我民国所求一致,有何不能接纳?”
他看着儿子:“俊卿,民国是民之家国,你切记,此为民国之总统第一准则。若你将来会竞选总统,勿忘此准则。若他人成总统,也告知此准则,若当某日,民国之总统违此准则,民可推翻他另立总统。若我民国政府有日违此准则,民也可推翻之。世上有千载之民族,无千载之政府,改朝换代,民心二字。”
石俊卿点点头:“俊卿谨记,无时或忘。”
那是民国23年六月的某一天,这一天石俊卿陪同随云使者来到京城安置好使者后来到总统办公室,和总统的一番私人谈话,后被记述在其所著《民国手记》中,始为世人所知。那时已经不是民国了,但民国总统石谨严为世人所敬重,其一生功勋卓著,被赞为:“率民以抗倭,保国以存续,承先贤之志,启盛世之端,披荆斩棘,苦心孤诣,为百姓所敬重。”
这是和王玉桥前世所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的,或许这一天,便是历史转弯的一刹那吧。这一个原本王玉桥以为的只是人不同实质没有区别的民国总统,其实是真的不同,后来王玉桥在他墓前脱帽行礼的时候,心里有悲痛,更多的是欣慰。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不仅仅有本不存在的随云,还有不同的民国和它的总统,还有,民国之民华夏人民。
石俊卿不知道的是,他到了京城时,王大少也在第二天悄悄到了京城,很有一种爷悄悄的来,不惊动狂蜂乱蝶的架势,随行的一个是李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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