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下马》第395章


琳琅心里一惊,连忙从浴桶中站了出来,匆匆忙忙的套上衣服,头发来不及擦拭,就胡乱的搭在肩头。
衣服已经被水晕湿了一大片。
可她哪里顾得这些,就连忙推开了门。
她乌黑的长发带着水亮的光泽,脸颊被热气熏的微红,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傅殊,几乎震惊一般的开口,“皇上您怎么来了?”
傅殊满意地看她双眼圆瞪无言以对的表情,声音淡淡的,“我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你且忙你的。”
“皇上,这不符合规矩啊。”琳琅迟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快急的要哭出来了,她慌乱的开口,“皇上,您快回去吧。”
这要是要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啊。
“你想赶我不成,这皇宫都是我的。”傅殊看到琳琅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带着几分笑意,“我自由主张,不碍的。”
“皇上!!!”
看急的不成样子的琳琅还要说话,傅殊突然扬起了眉头,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光。
琳琅叹了一口气,只好妥协。
带着傅殊进了房间,琳琅房间带着一股书香气,她连忙擦开了头发,替傅殊倒了一杯茶。
傅殊闲适地靠在椅子上,眼光跟着她身影游走,觉得胸中的烦躁慢慢平息下来,却又有另一种奇异的浮躁缓缓升了起来“你还记得初次来我宫中的那一天吗?”傅殊突然开口。
琳琅一愣,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奴婢记得,那日下着大雪,皇上你正在殿内弹琴,琴声非常的好听。”
琳琅的眸光带着回忆。
傅殊轻轻一笑,“我记得那天王皇后给我送来一个小宫女,我知道这便是她的耳目,可是依旧却觉得你有趣的很,明明很紧张,却装作很冷静的样子。”
“啊。”琳琅一愣,顿时哭笑不得,几乎下意识的反驳道,“皇上,我那日哪里紧张了。”说着要拿起傅殊桌上茶杯。
可是这一刹那,傅殊突然一下子把自己的手覆在了琳琅的手上,似乎要将琳琅的手包裹在手心中。
温度很烫,似乎心跳声在静谧的空间蔓延。
他盯着琳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那天你的手一直在抖。”
说着他慢慢的收回了手,脸上依旧神态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琳琅却愈发的慌乱,她竭力淡定道,“那会奴婢还小,见了皇上您这天人之姿自然紧张。”
“我到说不过你这伶牙俐齿。”傅殊抬眼深深的看向她,似乎想在她澄澈清亮却又幽若深潭的眸子深处寻些什么他微微一笑,神色一敛,半响才开口,“我走了,你早点歇息吧。”
“恭送皇上。”
傅殊走后,琳琅突然支持不住的栽坐在地上,她捂住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从他坐在天子宝座的一刹那,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皇子了,琳琅自嘲着自己又怎能看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位于京都某一处的客栈。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了屋子里,窗台上的花开的正娇艳。
顾芯语有些累,所以本来想今天回家的计划也被取消了。
她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周慕寒站在顾芯语的身后,素白的单衣显得身形颀长又挺拔,依旧带着丝丝缕缕的英气,乌黑的云发没有束上,倾泻一身。
他带着笑意拿着一副圆镜,在顾芯语身后左右晃了晃,好把后面的发式反射到镜台前,让顾芯语看个清楚。
顾芯语正在给自己盘发,她也不太会这些,手法随意了一点,看着镜中的女孩,脸上清丽无双,发式随意间带着无法言喻的秀气。
倒衬着五官更加生动明媚起来。
顾芯语取过来一个珐琅圆盒,扭开后,用指尖微微的沾了沾这乳白色的头膏,轻轻地涂在自己又黑又亮的发髻上。
第五百二八章 为你画眉
屋内传来了淡淡的花香,不知名,却说不出来的好闻。
她对着镜中的女孩眨眨眼睛,女孩也眨眨眼睛。
周慕寒坐在一边,细细的打量着顾芯语,他的手抚过她的眉毛,带着几分澄澈分明的笑意,“夫君给你画眉如何。”
“我本来信不过你。”顾芯语调皮的笑了笑,“但是看在你这么恳求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周慕寒笑了笑,匀了螺子黛,轻轻的描绘在顾芯语的眉毛上。
顾芯语心里忽然想起《倚天屠龙记》里面赵敏对张无忌提的第三个要求,就是要让张无忌为她画一辈子的眉。
两人离得极近,热气微微缭绕着,顾芯语的眼睛仿佛凝结了璀璨,愈发的动人。
“画完了,看看怎么样?”周慕寒沉声的说道。
镜子里的女孩眉目如画,顾芯语故意说道,“你怎么这么熟练,到底给几个人画过。”
周慕寒眼中充满了笑意,英俊的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戏谑,“也许我前世也为了你画了一辈子眉。”
顾芯语一愣,心里涌上一股甜蜜,她一把轻轻推开周慕寒,今天的顾芯语穿的极美,鹅黄色衣裙配着绣着茉莉花的银丝外衫,葱绿色缀着珍珠的束腰愈发显得腰肢纤细。
她轻轻转了转,裙角翩然,上面绣着的蝴蝶好像随时要飞出来一样。
“那为夫呢。”周慕寒温柔的说道:“娘子不会忘了给为夫收整吧。”
“就你要求多。”顾芯语吐了吐舌头,替周慕寒绾了发,然后替他更衣,周慕寒冷峻的神色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暖意,他轻轻的挑起顾芯语一缕黝黑的长发,轻轻的摩挲着。
“别闹。”顾芯语嘴角忍不住挂着一丝笑意,轻轻的推了推周慕寒的胸膛,而周慕寒顺势将顾芯语搂在了怀里。
“咳咳。”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咳声,顾芯语连忙从周慕寒的怀里挣脱开来,而周慕寒蹙着眉有些不悦的看向门外。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只见一个女孩一下子扑进了顾芯语的怀里,她眨着大眼睛,甜甜的开口,“顾姐姐,你想我了没”
顾芯语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长乐的头发,“当然想你这个机灵鬼了。”
她抬眼一看,长乐后边站着傅殊,他穿着一袭深蓝锻锦衣,澹然若定,孑然而立,眉目清俊文雅,他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纸扇,姿态却已经出尘动魄的惊心美好。
顾芯语和周慕寒就要行跪拜大礼。
傅殊制止了他们,含着笑意说道,“不必如此多礼,我们好久没见了,以平辈相称,也不要这些繁文缛节。”
琳琅也带着笑看着他们,她心里对顾芯语和周慕寒十分敬佩,要不是他们自己的老父亲恐怕还困于敌国。
傅殊这次来看顾芯语和周慕寒,不仅仅是为了叙旧,更是为了想请教一下顾芯语,他自知顾芯语十分擅长农耕。
康元县的问题自始至终让他十分头疼。
不过说来也奇怪,再次相见,在傅殊心里倒是没了以往的波澜,反而平静异常。
听着傅殊把自己头疼的问题说了出来,
顾芯语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现在最需要做得是招抚流民、垦种荒田、推广农具。”
“招抚流民、垦种荒田、推广农具?”傅殊不由自主的重复着。
顾芯语点点头,接着说道。
“而且更应该改革种地的措施,在春耕时期便把耕地分成相间的甽和垄,种子播在甽底以保墒,幼苗长在甽中,也能保持一定量的水分,每次中耕锄草时,将垄上的土同草一起锄入甽中,到暑天时,垄上的土削平,甽垄相齐,起到耐旱抗风的作用,今年的蓉城就是如此,等秋收之后,就会形成完整的文字,到时一并呈给皇上。”
“还有就是在降水最丰富的绿洲地区,种上禾苗。每年的风旱无常,所以在雨后,都会用锄头把土松开,籽壅禾根,因此湿气不耗散,根深则本固,能耐风旱。还有在河边种树既可防水患,又可保持水土而防旱灾,可谓一举两得。”
?顾芯语半文半白一席话娓娓道来,没有任何夸张而不切实际的修辞,但是句句又是画龙点睛,戳中要点,傅殊细细听着,不时的连连点头。
顾芯语接着很认真的开口,“还有,我觉得康元县出现旱灾,首先不要问责,也不要开仓赈灾,而是下令引导流民去别处避难,移民就食。”
傅殊顿时受到了启发,他不由得连连点头,心里对顾芯语的敬意更上了一层,顾芯语的一席话切合要点,是啊,当务之急是合理疏散灾民,否则会酿成更大的后果,而且也要及时的对农耕技术进行改善,这才是灾后重建的着力点。
傅殊不由得拍了拍手,一脸的赞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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