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星辰》第60章


‘啪!’冷寒衣使出全身力气打了过去。
那一刻,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叶辰看着冷寒衣,低吼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我…”冷寒衣哽咽了一下,“我只是要忘掉你。”
渐渐地,叶辰的手臂一寸一寸松开,然后默默离开。
那一天冷寒衣被辞退了,领头说是因为一个姓叶的老板不喜欢。
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学校时,冷寒衣又经过了那片樱花林。花都落尽了,铺的满地都是,走过去,脚底像是踩在云上。
却在这时,冷寒衣看到牧仁清也正在林中散步。看见冷寒衣,他和蔼地笑了笑,“你也喜欢樱花?”
冷寒衣看着满地的落英,又看了看牧仁清温暖的笑容,心中竟一阵酸涩说不出话来,她只好点点头表示喜欢。
“我也喜欢樱花,尤其是这早樱,绚烂之时也够安静。”牧仁清负手而立,看着四周的落英感慨万千。
“倒是和你这孩子很像呢。”
“真的吗?”冷寒衣开心地笑起来,他的一句夸赞简直比任何奖赏都要珍贵。
“真的。”牧仁清笑着推了推眼上的眼镜。
这种白色的樱花有些冷,却够安静,甚至有点让人疼惜的感觉。
“牧老师,看您的书,好像还有种叫晚樱,它是什么样的?”
“晚樱啊,”牧仁清笑了笑,“像我女儿,粉润美丽。”
女儿?冷寒衣低头轻轻呢喃着,一时失了神。
“寒衣?”牧仁清在喊她。
“啊?什么事?”
牧仁清笑着说,“我说我的院子里恰好种了些晚樱,现在正开的好,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吗?”冷寒衣的眼中闪出光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师兄韩烨就经常去我的院子。”说着牧仁清在前带着冷寒衣往他的宅院走去。“正好你师母在家,可以让她下厨给你做顿好吃的。”
“嗯。”冷寒衣跟在身后脆声应了声,心却开始沉,该面对的时候到了。躲了这么久,刻意不去关注他的现状,现在终于到面对的时候了。
牧仁清的家离清云不远,没多久就到了,一整片灿粉色花海中一栋雅致清幽的房子坐落其中。“这就是我的院子了,觉得如何啊?”牧仁清一边引冷寒衣在四周看看一边随意地问着。
“很雅致,与您的气质很相符。”
“哦,是吗?”牧仁清愉快地笑了起来,“看样子我在学生面前还是有师表的样子的。”两人走近那片花海,“你看,这就是晚樱了。”
“原来这就是晚樱,也好美。”
“美是美,就是有些淘气。”牧仁清抱怨道,却很显然是幸福的。“我喜欢早樱,我女儿却偏偏喜欢晚樱,最终拗不过她只好栽种晚樱了。所以每年开花的时候,我都悄悄跑到学校里面去看早樱呢。”
冷寒衣看着牧仁清,虽是埋怨却满眼都是对女儿宠爱,她突然大声说道,“牧老师,其实……”
其实,我也是您女儿……
但最终,她也没有说出口。
“其实花开万种,各有特色,早樱晚樱都很好看。”
“对对,是我执着了。”牧仁清大声笑了起来。“来,我带你进屋坐坐。正好你师母和师兄都在家。”
“师兄?”冷寒衣疑惑不解。
“哦,忘了说了,我还有个儿子,也在清云读书,是你师兄。你看,就是他。”顺着牧仁清指示的方向,冷寒衣看到一个俊雅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笑迎着自己的父亲。
然而,当看清那个年轻人正是牧子陵时,冷寒衣再也无法移动脚步。
不过,比起冷寒衣,牧子陵的惊讶程度更甚,当他看到父亲带回的学生竟是冷寒衣时脸色大变,笑容也都僵在了脸上。
“快过来啊。”牧仁清招呼仍立在原地的寒衣。“子陵,快,把你这学妹请进屋。”
“……是。”反应过来的牧子陵急忙应道。
如果牧子陵是牧老师的儿子,那他一直所说的淘气的女儿就是牧初灵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安排?安排他们那么早相遇却不知彼此身份?
当走进屋,看到那端庄美丽、几乎让冷寒衣移不开眼的‘师母’,以及客厅里悬挂的巨大的全家福时,冷寒衣突然很想离开。
这是一个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家庭,雅致温暖的房子,和蔼博学的爸爸,美丽温柔的妈妈,英俊儒雅的哥哥,活泼俏丽的妹妹,而她算什么,一个从苦寒山谷里走出的丫头,一间破旧的木屋,相依为命的姥姥,比起面前这一家,她完全就是一个突然闯入祈求父爱的小乞丐啊!
当她第一次见到牧仁清时,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做个优秀的女儿,可没想到他却哪还需要另一个优秀的女儿啊,因为他本就有一个天之骄女般的女儿了,比起她,只怕自己连丑小鸭都不算!
吃饭时,冷寒衣恍恍惚惚听到师母的声音,她说,本来叶辰也要来吃饭的,临时有事不过来了,让我跟你这姑丈说声抱歉。
原来初灵可以请到叶氏做赞助并不是因为少爷,而是因为她自己;
原来她根本不需要少爷的力量,本就是万千宠爱的;
原来都是一个圈,兜兜转转,只有自己围在圈外却还试图想进入;
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个彻彻底底的外来者、闯入者!
那母亲呢,如果这位美丽的师母是叶家的大小姐,她又曾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那段饭她草草吃完后便告辞离去。
临出门时,她问了子陵一句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了,大哥?”
牧子陵的脊背一僵,许久,他看着寒衣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字数较多,分成两章的话字数又太少,所以合为一章。
两人来到院子里。
“平安夜后你开始疏远我,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吗?”
牧子陵吃惊地望着冷寒衣,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他以为他对她的疏远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她也早已明白。
子陵低下头,不去看寒衣。
“见你第一面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
早就知道?那不必说是叶辰告诉他的了。
“那当初……”寒衣疑惑地看着子陵,既然如此,那当初的接近是为何?
是了!寒衣的眼睛变得既失望又愤怒,“你是怕我会毁了你们这个家所以监视我吗?”
子陵无法否认,因为这确实是他当初接近寒衣的理由之一。
寒衣身体不稳,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微微颤抖。
四周粉色的花瓣优雅落下,但在寒衣看来如残酷似刀,一片片划过心上。她的双眼有些涣散,冷笑了一声,“这就是我费尽心机要寻的亲情!”
子陵痛苦地皱起眉,“当初表哥告诉我你的事时我很害怕,所以才想要接近你,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后来呢?后来是不是觉得我阴险歹毒会随时随地破坏了你们这个完美的家?!”寒衣的声音激烈而低哑,眼圈发红,却始终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子陵立即辩解道,“我觉得你很好,好到我都自愧不如。只是……。”
“只是我还是个潜在的破坏者是吗?所以你不得不又疏远我。”
子陵想解释,却又把话收了回去,沉默以对。
冷寒衣看着子陵,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既然知道我,那你知道我母亲吗?她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才会有了我?”冷寒衣顿了下,又冷漠地补充道,“毕竟…你们这个家庭…这么完满。”
当冷寒衣清淡淡说出‘你们这个家庭’时,牧子陵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正如表哥所说,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永远知道什么时候退场。可就是因为她的聪明识趣,牧子陵更像是被人羞辱了一番,心中愧疚难当。当年,如果不是他对父亲瞒下她母亲怀孕的事实,面前这个姑娘的人生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模样?可他如果不那样做,那么最终失去父亲的就会是他。
在别人和自己之间,利益很容易就分了出来。
“你母亲爱上我父亲时他早已结婚生子。”牧子陵简洁地描述了一个事实,没有结论,只有陈述,在这种感情世界里道德都已苍白,所有是非判断皆在心。
冷寒衣的眼睛随牧子陵的话一点点变亮,随即又一点点暗了下去,然后就是一片死寂。
好久,冷寒衣突然笑了起来,“看样子又是我痴妄了。”虽是笑着,但她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像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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