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倌雎鸠》第19章


“何事,不要拖拖拉拉!”沈赞不耐烦道。
徐梦澜嘴角滑出一丝诡谲的笑,“我这不,来给你最后一条生路了么?”说着,从袖中掏出两个白瓷瓶。
“这是什么?”
“一瓶,是蒙汗药;一瓶,是春香散。”徐梦澜解释着,“到时候你实在是不想接客,我就给你次机会,让你选,要是给客人喝下蒙汗药,那么你就可以不用接客,要是春香散,我祝你们一夜缠绵。”
两个瓶子稳稳地被放置在桌上,徐梦澜转身去看沈赞,眼中满是高深的挑衅。
沈赞咬咬牙,道:“好!多谢徐老板好意!”
沈赞这厮不甘不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贺玄那处却也没好到哪儿去。
欢喜急匆匆赶回丞相府,左右寻不见自家公子的影儿,一问下人才知,今日有贵客:皇上在呢。
贺玄正在书房招待当今圣上,那欢喜自然不好打扰,眼见夜色浓重,离开|苞大会不远了,心下急呀,候在书房门口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下沈公子清白不保了……少爷啊,你咋还不出来呢……急死我了……”
贺玄此刻正耐着性子,坐在侧排的红木雕花椅上,一下一下用杯盖轻划着茶水面,沉吟良久,道:“陛下,您还要赖么?天色不早了,要是被太后知道,您可又得抄《观音心经》了。”
白止坐在正座上,不服气地偏过头,嚷道:“我就不走,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我要彻夜不归!”
蒋冰左右为难,好声好气地劝:“小若,别闹脾气了,霈泽说得对,回去吧?”
白止瞪大眼看他,有些委屈:“冰,你也帮他一起来欺负我,我都多久没有出宫了?我好想看看京城的夜市啊!”
白止毕竟年少,玩心极重,而蒋冰又处处宠他。
贺玄冷眼一瞟,白止不住地一抖,眼神真可怕……
“陛下,您的肩上,不止是担着玩乐而已,还有天下呢。”贺玄说着,眼神又一转,发现门外有个黑影飘来飘去,顿觉奇怪,于是放下茶杯起身去开门。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欢喜猛地回头,“少爷!”
贺玄蹙眉,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跟着沈赞?”
欢喜急忙禀报:“少爷,出大事了!澜风楼的徐老板要让沈公子今晚□□接客,您再不去,怕是赶不上了!”
贺玄心头一跳,压下满心的诧异,“接客?他不是卖艺不卖身么?”
欢喜快哭了,“哎,说不清楚啊我,少爷,您赶紧去一趟吧,要是晚一步,沈公子可是别人的了!”
贺玄听这话有些奇怪,什么叫是别人的了,但仍严肃地问道:“何时开始?”
“怕是不足一个时辰了!”
贺玄心下思忖着,沈赞好歹也是参加过院试的人,抛头露面去接客,实在不妥,有损朝廷颜面,于是对欢喜道:“备车,我这就去。”
而白止和蒋冰二人,自然而然被贺玄用强硬手段,“遣送”回了皇宫。要说贺玄的权力有多大?白止苦笑着告诉你们:连老子都怕他三分呐,这个专|制到没边儿的人!
此时的澜风楼前,已是人山人海,有钱的,进去看热闹;没钱的,凑在外头瞧热闹。
潦倒的酒客们都从别家青楼涌了出来,听闻了锦筠公子要接客的事,个个血液沸腾,虽然他们只听别人一传十十传百地说锦筠公子如何貌若天仙,但都无缘一见,除非像某些大富商,一掷千金,只为得到与锦筠公子相处的一夜,还是规规矩矩没有身体接触的那种。那锦筠公子得美到什么程度啊!
得闻锦筠公子要开|苞接客的消息,京城中仰慕锦筠多时的名流们都驾车赶来,只为赢得锦筠公子的“第一次”。
偌大的大堂,此刻竟显得有些小,坐满了人,人声鼎沸。
徐梦澜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今日就算不点陪侍,光酒水费,就很可观呢。
表演的歌舞台换了崭新的红毯,那种红得像是滴血的颜色,愈发衬得事情的隆重。
阿四跑上来,咬耳告诉徐梦澜:“老板,一切布置妥当。”
“好,那就开始吧。”徐梦澜笑了,“杉儿,快叫锦筠准备准备,出来见人了。”
杉儿站在蓼兰厅门口,心情复杂地应下,他们主仆的命运,怎么有点像?
徐梦澜姿态冷傲地走上舞台,原本喧哗的大堂顿时静了下来。他举目一扫,看到了许多熟面孔,都是对锦筠痴迷到不行的人,再一扫,竟在角落看见了一日未见的人,孟廉方!这个人怎么来了?难道也想同人争夺锦筠的初夜么?啧,不自量力!
徐梦澜还有心思在心里骂起人来,走神片刻,这才想起自己在台上,于是清清嗓子,开口道:“今夜,想必诸位都期待至极,我知道楼外也围了不少的看客,人人都想一睹锦筠的风采,当然,今晚在座的都有福了,皆能目睹锦筠的风姿,但想拥有他,却未必了。”
“啊呀,徐老板啊,别废话,赶紧叫锦筠公子出来吧!我们要一睹他的美貌啊!”
“就是就是,快点吧!等不及了啊!”
众人起哄。徐梦澜心里骂着庸鄙但脸上却挂起一丝微笑,“自然,一会儿你们就能看见了。杉儿,请上锦筠公子!”
大家凝神注视着舞台,根本不想放过一个画面。
突然,半空中下起了花瓣雨,妖冶的玫瑰花瓣如锦蝶般漫天飞舞,旋转而下,密集的程度堪比落雪。琴瑟的奏鸣顿起,悠悠扬扬地弹起了《金缕曲》。看客们先被绚烂的场景给迷住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看事物带上几分幻觉。
那一袭纯白的身影便从台阶上走下,步子轻缓无声,一头如瀑的黑发散在肩头,随动作轻晃。过长的衣摆被拖曳着,一段白脂玉膏般的脚趾怯怯地露了出来。
大家都无意识地张大嘴,只差直接淌口水了。
嫣红的花瓣从头发上滑落,沈赞仪态端庄大方地往下走,一边暗骂徐梦澜的花俏手段,搞什么花瓣雨,他又不是要出嫁!可面对众人,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他还是得装出一副温柔高贵的样子。
半透明的袍子挂在身上,每走一步沈赞都觉得它要滑下来了,抑制住那股隐隐的羞耻感,他还是走到了台中央,灯火太亮,他都看不清台下,只好放空前方,粲然一笑,而后羞怯地半低下脑袋。其实他是在等徐梦澜的“最后审判”。
众人倒吸一口气,目瞪口呆,无法移开视线,这是怎样的一种美,干净无瑕,如玉般玲珑剔透,仿佛不可触碰,只可远观。比起一般姿色上佳的小倌儿来说,锦筠公子的那种独立飘然的气质是绝无仅有的,别人学不来。
徐梦澜趁机上台扫大家的兴致,“看够了?时间不早了,大伙出价钱吧,谁出的高,锦筠今夜就归谁了,呵呵,任、君、享、用。”
最后四个欠扁的字,沈赞多想没听到!
坐下的人立即骚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报数。
“五千两!”
“一万两!”
“一万二!”
“两、两万!”
徐梦澜适时地提醒,“各位公子,我说的是,黄金哦。”
底下又炸开了锅,刚才报了价钱的人冷汗直淌,白银还好说,要是黄金,为了这么一个倌儿,还是心疼的啊!
“没人了?”徐梦澜冷笑,“看来,大家对锦筠的厚爱还是挺薄的嘛。两万两一次……两万两第二次……”
“等、等等——”
角落忽的站起这么一个人,举着手,颤着嗓子叫道:“三万两……黄金!”
“哇——”众人一阵抽气声。
欢喜欲哭无泪,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犹如针扎,而始作俑者倒是静悄悄地走开了。
徐梦澜一挑眉,诡异地看着他,却仍说:“恭喜这位公子,今晚,锦筠是你的了。”
沈赞看到了欢喜,有些恼火,这家伙什么意思,打肿脸来充胖子?他不要杉儿了?
徐梦澜开始清场了,叫小厮们把那些看热闹的统统赶走。
“欢喜,来,过来把三万两黄金缴上,你便可以去蓼兰厅了。”
欢喜老老实实过来了,手里的银票都快捏烂了,“徐老板,这是一、一百两银票,您先拿着。”
“一百两?还银票?”徐梦澜强调,“没听懂我要黄金么!”
喜欢哭丧着脸,“晚了,徐老板,我家公子已经上楼去了蓼兰厅了……”
徐梦澜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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