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潮汐在》第36章

今天只是周五，他已经开始提前过周末。
提前下班，下厨煮好饭。
潮汐的码字任务还没完成，就被他扼杀了。
吃完饭，时间还早得很。
这一次，两人不再去爬山散步，而是一起去逛街。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路线由莫然来定。
要不是每次，都跑去那些小吃街，他正经地想帮她买些东西，都不行。
她一向对衣物这些东西不上心，平时她怎么穿，他看着都觉得合适。只是不时地看到一些好看的衣饰，会有想她也拥有的冲动。不管她会不会穿，其他女子有的，他都想买给她。特别是她提过的一些，像她曾说过的旗袍。
潮汐手抓着鸡肉卷，惊骇地看着眼前的店。
“学长，你的意思是要进里面看衣服？”
莫然点点头。
不会吧？潮汐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就算忍痛把手中的鸡肉卷扔掉，怎么看还是不太适宜。
刚才随着学长电梯上电梯下的，只顾着眼前的鸡肉卷，也没留意他带去哪。
现在停下来，细看周围，什么时候自己已置身于一片装潢富丽堂皇的店铺之间，往来的人打扮时尚精致，与她想象的逛夜街完全不同，太正式了。她想象的是那种就是穿着双拖鞋，也能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逛街。
这里，她曾陪小贝来过一次，那时她们都是刚毕业一族，经济不充裕，看到标价吓人，她劝说了小贝不少。小贝开始的时候，还给她解释一下，名牌效应，后来就不再理会她。只是或许是听进了她的话，也再没和她来过这里。现在学长带她来这么干吗？
“这家店卖的好像女装？”虽有诧异，她还是选择先提醒。
“是啊，中国风女装。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莫然的记忆很好，他记得自己没记错。。
说话间，他朝潮汐的身后，木然地略一点头。
潮汐奇怪地回过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套装打扮的女子。
看她的衣束，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和潮汐一个照面，她有些错愕。可马上她又调整好表情，一副标准化的职业态度，笑迎人。
看着她那一身整洁硬朗，价格不菲的职业装，再配着那一脸诚恳的服务笑容，潮汐都不好意思再把鸡肉卷往嘴里送。
扭过头，看向莫然。
很不凑巧，莫然的手机就这个时候响了。
他用手揉揉潮汐的头发，宠溺地说：“你先自己进去看看，我接个电话。”
话末，朝那女子像刚才那样略一点头。
女子马上右手一开，一个标准的“请”姿势。
潮汐不好拂她的意，率先往里走去。
刚走进店，店里的服务员，最先看见她。
或许是她的那一身打扮真的太不适宜这里的气氛，看见她的店员，有一霎间的错愕。可紧接着看见她身后的女子，每个人又换上一副笑容掬人的脸容。
她也释然，以貌取人，大众习惯，自己有时也会这样。
因为有那女子的跟着，店里没再有人过来询问什么，可是她明显地感觉到几道目光时不时地跟随着自己。
感觉到鸡肉卷的热气越来越少，她回过头，扬了扬手中的鸡肉卷，大方地说：“我先出去把这东西吃完，在这里吃，我不自在。”
女子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而且说起来，从容随意。
脸上的笑意一滞，习惯性地点点头。
潮汐回报她一笑，转身走向门外。
还没走出店门，就听见店员，已经开始“经理，经理……”地叫着那女子。
经理？来头应该不小，学长随随便便地叫人家跟着自己，自己这么怪咖，真难为她了。
边想着边走着，在门口，不期然和打完电话的莫然相遇。
莫然看见她走出来，奇怪地问：“怎么了？”
不会，受到不公平待遇了吧？他就是顾虑着有什么不愉快，才特意使用一下贵宾服务。
“觉着在里面，吃鸡肉卷有点对不起人家这店面的形象。”潮汐咬了口鸡肉卷，开玩笑道。
莫然被她这话，引发了笑点。
潮汐看他笑得这么嚣张，脸色一板，说：“都是你惹的祸。”
“怎么会是祸？这家的鸡肉卷是很好吃。”莫然故意逗她。
“可你没说，要来这地啊。”潮汐反诘道。
“那罚我帮你吃。”
潮汐以为他在开玩笑，把剩下的鸡肉卷，猛地伸到他嘴前，一副施舍的样子，说，“乖，吃吧！”
莫然定住她的手，顺势把剩下的都吃进嘴里。
潮汐没想到他真的会吃，赶紧想把手收回来。
莫然不让她如意，还是抓着她的手，一边嚼着，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本来他们两人杵在这门外，已经引人注目了。刚才又有那样的一番对话，加上现在这不寻常的姿势，四周的张望率可是相当的高。
潮汐想起了机场的闪光，知道莫然的不同寻常人之处，太引人注意不好。可是莫然不放手，她也挣脱不了，最后无可奈何地看着莫然，求饶般叫了声，“学长？”
看她这个样子，莫然满足地放开手。
在莫然的不断怂恿下，逛了N家店后，潮汐也算略有所获。
其实关于和莫然确定新关系后，潮汐开始正视彼此的不同之处，也曾打电话跟小贝讨论过这个问题。
小贝恨铁不成钢，更觉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懒得善导她，直接喷她说，这么多年了，你们之间还分得清吗？而且莫然这人，根本用不着理会钱这事。你欣然地花，他就欣喜地乐。
小贝说得有些直接和夸张，不过潮汐也明了。
以前自己都不在意，现在又何必去较真。两人无论是什么关系，彼此最随意平实的相处就是最好的。
既然莫然要她到这来玩，那就肆意来玩。反正买了，自己不穿，放着，估计他也就不会让自己再买了。
提着几袋东西，走进电梯，里面又是空无一人。
潮汐这会按捺不了好奇，问：“怎么会这么少人？”
上次她和小贝来也是这个时候，说不上熙熙攘攘，也没这么冷清。而且看刚才的人流，不可能会这样。
“贵宾服务。”
哦，潮汐想起刚才尾随自己，后来被她让学长遣走的女子。
“不公平待遇啊。”潮汐开玩笑说，“中国的贫富差异真的好好地改善一下。”
“傻丫头。”
她的思维方式总是这样平衡，既不轻易自卑，也不会随意产生优越感。莫然就是喜欢她这种不卑不亢。
“我才不傻。”她想起了十七以前说笑，提起的飞机之类的，“学长，你腐败了哦。”
“腐败，就你，能腐败到哪去？”
呃，说得她好像多么地不会花钱似的，潮汐不甘被他这么认为。
倏地按住现在楼层的指示灯，电梯应声打开。
“走，我腐败给你看。”
莫然随着她的兴致，走出电梯。
举目看去，全是女生内衣专卖店，花花绿绿的，各式各样，真可谓琳琅满目。
潮汐心虚地看了莫然一眼，她只是就势按停，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可莫然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本来想寻个借口就溜开的念头又被她甩到云霄外，反而假装兴致极高地拖着他往某一家走去。
她就不信，待会，真枪实弹地面对面，他还能这样淡然。
装腔作势地逛了几家后，发现他还真的没一点不自然，反而是自己是越走越没底气，无奈只好自己主动息战。
看出她的心思，莫然一把拖住她，说：“怎么不买一套？”
“对，小姐这样的身材，陪这一套，正好。”从他们进来后，就一直尾随的店员，凑上来，推荐道。
那是一套粉色的睡衣，因为店员的热情，潮汐不好意思拒绝她，习惯性地看向莫然。
莫然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
式样挺简单的，摸起来手感也很好，是潮汐喜欢的款式。只是这颜色，她可能不太喜欢。
“有天蓝色或者是草绿色吗？”
“有天蓝色。”店员立刻高兴地应道。
“拿套天蓝色来。”
潮汐在一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有模有样地和店员对话。
现在社会讲究速度决定一切，几秒的功夫，天蓝色的相同款式，已经送到潮汐的手中。
潮汐再次无奈地看向莫然。
莫然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的睡衣也该换了。”
她想着要反驳，偏头看到一旁的店员，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看着他们俩。不用经大脑，她都可以猜出，她们是往另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