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攻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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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萱打量着洪茜的脸色便知她过的很好。可是很好与很好之间又有区别,哪儿能同一而论。因又问道:“府上的人对姐姐怎么样?姐夫呢,可与那阮家娘子还有联系吗?”
洪茜见问,不觉冷笑道:“本是他们对不起我,如今又能如何。即便是碍着太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他们也不敢薄待了我。更因着他们这一番理亏,连老爷夫人在我跟前儿也难摆公公婆婆的款儿。反倒叫我比从前还自在些。至于赵顼……我现在也懒得管他。经了这么一件事,我也算看开了。从前是我傻,爱钻牛角尖,非得求个一心一意。如今明白了也好。自此后他在外头什么样儿,我也不管。只管在府中好生护着谦儿兄妹便是了。”
洪萱听着洪茜这一番话,不免想到刚入京时,洪茜一提起赵顼时眉开眼笑满心满意的模样儿,谁能想到不过几日间,就这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了?
心下越发恼恨赵顼之余,洪萱更是拽着洪茜的手连连嘱咐道:“英国公府如今有把柄落在咱们手上,自然事事都肯让着你。只是难为了姐姐,明明心里委屈不好受,还要与那样的姐夫朝夕相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怪堵心的。今后有事没事,常带着谦儿兄妹家来逛逛。想来英国公与国公夫人宽容大度,连阮轻罗那样的女人都能轻易允了她进府,想必也不会为这么点子事不高兴。”
洪茜瞧着洪萱一副小大人似的模样殷殷嘱咐,心中好笑之余,越发觉得心里暖暖的。自阮烟罗带着外室子闹上英国公府的事儿出来,周围的人要么幸灾乐祸,面上同情背后嘲笑,要么苦口婆心,只一味的劝着她要顾念大局,要忍气吞声。从未有人像洪萱这般,每劝说一句都能劝到她心坎儿里的。虽说洪萱如今且是童言无忌,不知世道艰难,行事言语越发随心所欲。可在洪茜看来,也唯有洪萱这一番话才对了她的脾胃。
世人皆言女子要三从四德,要贞德贤顺,一味以圣人之标准要求女人。却不知女人越是柔顺贤德,越是助长了男人嚣张气焰。洪茜可不想同别人家的大妇一样,碍着世俗礼教明里贤德,暗地里却把泪水哭了满缸。她洪茜若是贤德,便没真心。若是真心,便没贤德。可犯不着为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委屈了自己个儿。
因而听了洪萱这么一番话,忙笑着说道:“我在英国公府过的很好,也不犯着因为这么点子小事堵心。何况也没见谁家出了门子的姑娘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传将出去,连带着家里头也不好看。我知道你关心我,可这样的话今后竟不必再说了。只不为着你自己个儿打算,且得想想洪芷那丫头。她们娘儿两个,可生怕因我名声不好,带累坏了她们。倘若因此没了好姻缘,岂不是我的过错了。”
当日阮烟罗一事骤发,洪茜因不忿赵顼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愤而带着子女回了娘家。彼时就察觉到文姨娘与洪芷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洪茜乃是公府嫡女,从小儿被人捧着长大,为人行事何等的心高气傲,当时就看文姨娘母女两个不自在。只不过她乃出嫁之女,因年岁嫡庶之差,与文姨娘和洪芷素昔无甚往来,因而懒得理会罢了。
她不会责怪文姨娘母女在她有难之时避而远之,却也不会在得势之后对文姨娘母女有何援手提携。一饮一啄,无非如此罢了。
顿了顿,洪茜又开口笑道:“你若真的关心我,等明儿我家去了,时常下帖子请你过府,你若愿意,便来看看我,也就是了。”
洪萱毕竟是从后世而来,又从小在江州那等偏远边寒之地长大,对京中这些个时风旧俗,其实并不以为然。不过她也不能拒了洪茜的美意,因而笑说道:“左右我在家中闲着没事,倘若姐姐愿意下帖子,我是必到的。只是可怜了英国公府上下,未必欢迎我这个恶客。”
因为当日洪萱大骂赵顼一事,早已传的满城风雨。连带着英国公府上上下下十分没脸。纵使如今事已了了,大家彼此相互见面,还能寒暄说笑几句,只是心底里究竟怎么样,洪萱虽未得人明言,自觉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当然不会自讨没趣的登门拜访。
洪茜见她这么说,不免掩口笑道:“这话你便说错了。谁不知你如今是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心头肉,在两位贵人跟前儿最是得脸,说一句话比旁人百句千句还有用。旁人巴结奉承还来不及,又怎么愿意同你认真生了嫌隙。就连我们府里——若不是没个机会,早到你跟前儿赔不是了呢。”
洪茜最明白英国公府上下人等趋炎附势的那副面孔。从主子到奴才,个顶个的长着一双富贵眼,当日因着阮大人进京的缘故,连口风儿都未曾听的真切,就敢闹出阮烟罗一事。如今洪萱在太后和贵妃跟前儿的得意可是世人皆知的。英国公府自然不想为着从前琐事,叫两家就此生分了。因而洪茜邀洪萱过府,恐怕英国公与国公夫人是最高兴的。想赏她都来不及,又怎会恼了?
只是英国公府到底是洪茜的婆家,为着自己的脸面骄傲,洪茜也不好把这些话说出口。何况她也是真心想同洪萱交好,并不想叫洪萱以为自己是因着太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权势,才竭力相交。因而洪茜回府这么长时间,只肯与洪萱有些书信上的往来,或打发人给洪萱送些合她口味的吃食一类。如今且是见着洪萱是真心替她打算,并不为着英国公府的麻烦避而远之,方才倾心相邀。
洪茜这一番心思洪萱可不晓得。只拉着洪茜说了会子话,便见清凉殿那边好端端的竟吵闹起来,隐隐还能听到有人惊慌的大声唤着太医。洪茜与洪萱听着那边的吵杂,俱都是心下一紧,即刻唤着婢子们到了跟前儿,众人匆匆回至殿上。
只见原本灯火通明,清歌婉转,舞袖翩跹,觥筹交错的大殿上早已是一片狼藉。上首陛下正满面怒色地站着,周太后与孙太后及洪贵妃的位子是空的。吴皇后与吴家众人皆神色惊惶地跪在当地,下面筵席上的诸位王公官宦亦都起身离席,面色沉重。
见此情景,洪萱与洪茜面面相觑,蹑手蹑脚的回至席上。洪萱悄声问母亲孙氏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孙氏回头,因着殿中人多耳杂,并未说话。只悄悄向洪萱摆了摆手。洪萱见状,立刻默然不语。只听上头吴皇后语带仓皇地说道:“陛下明鉴,臣妾母亲只为顾念太后娘娘凤体安康,方进献了海鲜月饼。绝没有谋害太后娘娘的心思。”
下头吴夫人也跟着辩白道:“是啊,陛下英明,我们吴家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不臣之心。何况当时吃了海鲜月饼的也不独周太后娘娘,除了贵妃娘娘之外,孙太后娘娘并诸位王侯官宦家的亲眷们也都吃过了,并无不妥啊!”
“陛下,吴家妇人狼子野心,意欲毒害太后娘娘,还请陛下为太后娘娘做主啊!”周太后的母亲方老太君拄着沉香拐颤颤巍巍地走至殿上,指着满口辩白的吴夫人痛诉道:“太后娘娘这几日病体缠身,不思饮食,已有好些时日不曾用膳了。只在今早吃了些吴夫人进献的海鲜月饼,并未用过旁的。席上也不过是吃了几杯葡萄酿,若不是吴家进上的月饼有毒,难道还是这宫中佳酿有毒不成?”
吴夫人闻言,越发惊惶地叩头道:“陛下,臣妾没有谋害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
周家老太君见状,也在孙女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声声泣诉道:“陛下,太后娘娘可是陛下的生身母亲,十月怀胎,何等辛苦。好容易熬煎到了今日,可以得享清福,却又遭奸人所害。还请陛下请为太后娘娘做主啊!”
一时间两家人吵得人越发头疼。吴阁老眼见事至如此,也不好躲在一旁,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躬身向承启帝表白道:“陛下,我吴家上下对陛下忠心可鉴,天地可表。太后娘娘究竟是否中毒,又是否因食用了吴家进上的月饼方才中毒,还未可知。恳请陛下严查此事,还我吴家一个清白。”
另一旁周家诸人则只会吵吵闹闹的指责是吴家人毒害了周太后。周家嫡孙周筼(yun)更是梗着脖子跳着脚的大骂吴阁老,其污言秽语叫人不忍细听。承启帝更是面色铁青的断喝一声,眸光如刀刃一般恶狠狠地看了周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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