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40章


她最害怕深夜,深邃得如他眼底的水,一个人的夜最难熬,以前可以偷偷的看他在庭院里的桂花树下温一杯清茶,如今,陪伴她的只有挨不明的更漏。
巫主贱贱的,抱着铺盖在湮儿的床边打了一个地铺,湮儿每天被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吵得她不能入睡。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自己好了,一定要把巫主连人带铺盖丢出去。
如果你每天被人当做小孩子一样重复着为你讲一个老掉牙的故事,还摆着一张贱得掉节操的笑问:“小朋友,在街上捡到钱该怎么办?”,你会怎么回答?
按照常理,湮儿是要回答当然还给失主了,还没说出口,被巫主喷了一脸,“还给失主只有傻蛋做的出来,在哪儿捡起来的,当然要在哪儿花出去啊!”
“那你若是在茅坑里捡起来的,那你要怎么花出去?”湮儿问得巫主一脸黑线。
“若是在茅坑里捡起来的,就应该去最香最高档的酒楼里!”巫主自然的答道:“乘着大家吃得最香的时候,然后就大声喊,谁在茅坑里捡钱了,上面还有屎,到底是谁的?”
“然后呢?”湮儿不由得一问。
“还有然后吗?接下来肯定会吐一大片,要不然就会有人去茅坑里看看,然后再吐一大片……哈哈哈!”巫主的想法真让人匪夷所思,真是贱得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瀛洲
韩意由于自己的族人全都被始皇帝处以株连之罪,只有她一个人带着父亲的手书逃出去,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当初她的父亲将她托付给扶苏,扶苏曾是她父亲的学生,扶苏对她有责任,所以她就被收进了公子府。
辰时,扶苏将她带进府,当初因为错误将湮儿带进来,可是,他没有后悔过。
如今,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回到了错误的开始,他心里那种犯错误的愧疚感越来越浓了,就如她所说,在这个世界上,他容不下她,容不下自己。他真的容不下她吗?如果容不下,为什么对她从来就没有怀疑呢?如果容不下,为什么任由她的任性,一夜比一夜害怕,此生碧落黄泉,错的是什么?
“所有的事,问府内管家,要做什么,你自己喜欢就好。”冰冷的一句话,他已经没有了温度,所有的温度随着那一片大火被烧得干干净净。
韩意看着他,绝美的脸上映出好看的轮廓,难怪湮儿宁死也要留在他的身边,“公子,你难道不怪我吗?”
“怪你?”扶苏淡淡的一句:“别想多了,怪不了谁。无论谁做了什么,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付出相应的责任,惩恶扬善没有错,伸张正义也没有错,所以,能怪你什么?”
这样的人,难怪湮儿会对他着迷,只是她爱的是庆匡磊,她也知道扶苏是一杯毒药,所以碰不得。
“以后,不用等我吃饭了,所有的事,你喜欢就好,还有,不要进湮儿与阿湮曾经住过的房间,也不要伤害芽儿。”扶苏淡淡的吩咐,以前有湮儿陪他吃饭,可是她走了,带走了他的一切感觉。他一辈子围着责任两个字转,可是他对她的责任呢?
韩意在府内很少看见扶苏,基本他都是披星戴月的回来,无声无息的离去,几乎不见踪影。所以她很自在,府内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有谁是常客,如果不是听庆匡磊的话留下,她早就离开了。
虽然她是正真的韩意,可是扶苏对她完全没有对湮儿的一半好,扶苏以前可以陪着湮儿吃饭,无论什么,都会想着湮儿,任由她的任性,看着她的胡闹,也总是舍不得开口打破。可是如今,她几乎见不了他一面,府内冷清得可怕,就像寂寞的月宫一样。
。。。。。。
湮儿有时候还感觉巫主挺贴心的,如果没有巫主,她该怎样熬过这些夜,远处的芽色漫过山岗,又是一个春,万物无邪,所以值得敬畏。
这里就是瀛洲,当初陪着扶苏来到这里,到处透露着恐怖的信息,如今在这里生活习惯了,一切美得那么自然。
层峦叠翠,愁了一波春水,平静的湖面上不泛一丝涟漪,高大的宫殿辉煌剔透,她喜欢这样的自然,自然得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
在宫殿的所倚的后山上,有一片山谷,谷底长满了各色的花,香气薏仁,花开微恙,蝶飞风舞,翩翩成双。
又是一年春夏,湮儿喜欢山谷百花丛中的睡觉,看着云起云落,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庆匡磊看着她,好几次都欲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起,想负荆请罪,却又怕勾起那么多不该的过去,可湮儿如今这副掩泪装欢摆出来的姿态让他那么的心疼。
“就没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湮儿开口,摘取一朵红的泣血的花,摆弄着,一片一片的摘掉。
“湮儿,我……”庆匡磊心发慌,杀人的时候都是手起刀落,感觉不到一点的害怕,如今却心慌的窒息,他只是不想让湮儿跳入火坑,可是为什么那么的心慌。
“有时候,你不用说,我也明白!”湮儿丢掉手里被摘得七零八落的花,“你将我的身份告诉韩意,然后放过韩意,破坏了我与扶苏的婚事?是这样吗?”
庆匡磊立在那里不动,确实是他算计的,测算好了一切时间,算计好了一切人,把自己也算计进去:“是我,全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只是不要再这样了?”
“怪你?我还能怪得了谁!自作孽,不可活!”自己造孽,只能自己承担,“人活着,就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是吗?”湮儿苦笑,扶苏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就要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
“湮儿,你不要再这么沉沦下去,勇敢的走出来,忘掉那负心汉,以后好好的生活,可好?”
“好好生活?你说得真轻巧,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破坏我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快乐的度过一生?”湮儿发狂了,飞花满天。她经过重重阻碍,才换得相守相伴,这时光也太短暂了,短得白驹过隙间那一抹辰光。
“湮儿,你醒醒吧!就算你们在一起又怎样,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敢向他说明,一辈子带着面具生活,你快乐吗?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一切悲剧还是要重演,甚至悲剧会欲演欲烈?何苦呢?何必呢?还不如早一点快刀斩乱麻,斩断情丝,如今,你也看到了,你这样为他,他还是能狠下心,那以后呢?你骗他更多,他是不会原谅你的。无论怎样,他眼里容不下沙子,而你,就是眼里最大的一粒沙子。”
确实如此,满天飞花弥漫了天际,一如结婚时的那一片花红,这是如今,这么美好的风景却只有一人独赏,爱过了,也错过了,剩下的苦与痛只有自己慢慢咀嚼。
天色渐暗,微风拂纬裳,花聆轻轻漾,掀起满天花絮,美了天边,也美了红颜。
“我们回去吧,外面天凉!”湮儿微微开口,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一切都怪自己,怨不了谁。如果不是她自己贪恋朝朝暮暮,也不会连相思都化作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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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儿,听哥哥说,我们现在在咸阳的情报已经断了,女人美里的所有女子只听落山雨的,所以必须……”姬丹还没说完,被湮儿抢过话。
“所以你想救落山雨出来,是吗?”湮儿开口说道,难怪韩意说落山雨有手段。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要以大局为重,落山雨还有利用价值,女儿美目前是我们最重要的情报网了,所以对我们来说,落山雨的利用价值比她的命更重要。”姬丹是一个太子,也是一个政治家,他玩弄棋子的高明就在于无论是谁,只要有一点利用价值就不会放过。而扶苏呢,不利用任何人,却在无形之间,将人利用。所以扶苏比姬丹可怕。
湮儿早就无所谓,落山雨从始至终都是在被人利用,活着总是比死了好,“你通知高大人一声,直接再放一把火,那不就得了。干嘛要与我说。”
“高大人放人当然没有问题,我只是怕你……”姬丹解释着:“怕你对她不释怀。”
“以后,她的事不要再与我说,我也不想听,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湮儿变得越来越对周围的事不上心,脾气越来越难以琢磨,如果扶苏见了,恐怕一定会说她不分老幼尊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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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咸阳一趟。”湮儿在大家都不留意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
“嗤!”巫主刚在吹滚烫的茶,正要喝下去,湮儿一句话让他手一抖,茶进入咽喉里,烫的眼泪直冒:“丑丫头,你没吃错药吧!哦,不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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