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46章


湮儿自己明白,为什么天道要这样的保护她,她的命直接关系到天道的生死存亡,“放了她,可是当初谁可怜过我?”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卫琉月摆起一副很绝的姿态,可是在气势上,她已经输了。所谓输人不输阵,可是在气阵上已经输了大半,那么就算赢了,那也是一种输。
“不需要我的可怜?”湮儿笑出了声,她给得起可怜吗?一向不都是别人可怜她吗?“我偏偏就要给你可怜,你为什么不需要我的可怜啊!你有什么比的上我的。”
湮儿奚落,卫琉月的嘴唇发白,要不是卫夫人将卫琉月给拦着,卫琉月早就出手了,卫琉月只不过想一想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资格可怜她。
“你一直都比我可怜,你母亲欺骗你,扶苏不要你,就连我,都看不起你。”湮儿苦笑着,好不容易憋出了这么多理由,“你还那么得意吗?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你比我可怜。”
卫琉月指甲都掴进肉里,脸色惨白,以前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如今呢?被人这样骂,一点还口的余地也不留。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湮儿拉着芽儿走过卫琉月,淡淡的一句:“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声音很好听,却如鬼面罗刹,听得人发抖,她想杀人,可是不想杀卫琉月,因为她要留着卫琉月看看谁比谁可怜?可是为什么要比可怜呢?都是可怜人,只不过不同的无非是谁被逼成可怜,谁天生就可怜?
无论哪一点,湮儿都略输一筹,可是她不肯认输,就像她的倔强一样,让人害怕。她自小就成为亡国女,背井离乡,到秦宫为奴,能不可怜吗?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肝肠寸断,能不可怜吗?千辛万苦的得到,一瞬间失去,怎么可能不可怜?
卫琉月在背后盯着湮儿,唇边都咬出血了,冰艳欲滴,美的那样透彻,可是卫夫人终究抵挡不过卫琉月的戾气,卫琉月挣脱而出,手里握着一柄白色絮绒的剑,在于无形中刺向湮儿,没有一点先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可是如今那丫头不仅霸占了她的家,还那样嚣张跋扈,这世界上可以这样对待她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湮儿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湮儿,她知道防卫与戒备,连做梦都都能梦到扶苏杀了她,无数次,可是每一次都那样惊醒,她以前那样恨自己的身份,如果这个身份可以让扶苏恨他,亦或者是让自己被扶苏刺穿,将魂魄也刺得像个筛子一样,那就好了,无论是爱还是恨,总有一个理由让自己与他能够联系起来,不至于像一个路人甲,与他插肩而过,之后就像两行平行线一样,再无交集。
湮儿的鞭子早就抽出来,只不过想激怒卫琉月,这样再也不是她的无礼,也给了一个她杀卫琉月的理由,爱一个人那样难,可是杀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难?
湮儿长鞭起舞,将漫天的飞花都打散了,飘飘扬扬,点指着万里如画的江山。
卫琉月的狠厉是出了名的,湮儿也不是□□的,尤其是在经过巫主改造之后,更是不容小觑。卫琉月的剑挽着湮儿的鞭子,谁都不肯让一步,连卫夫人都无法将他们分开,卫夫人不敢帮着卫琉月打湮儿,却也不肯能帮着湮儿去谋害自己的女儿。可是这两个人那么狠的打法,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一死一伤,无论哪种结局,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飞花尽数飘在空中,仿佛被什么吸引住,那样的美的场景,真是美到骨子里。可是更加壮观的是两个比花还要美三分的两个女子在花枝间亡命的的追杀,渐渐的追逐到天边的尽头,在悬崖之上,绝伦的身影映在半轮残阳上。
最终,两个人都掉入悬崖,湮儿幸好有一个鞭子将一棵瘦骨嶙峋的树枝给牵绊住,看着卫琉月急骤的落下去,想要救她,可是无能为力,一声巨大的水花的声音隔着浓浓的雾霭穿入湮儿的耳朵里,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湮儿纵身跃过悬崖之上,卫夫人趴着悬崖边上喊着卫琉月,湮儿拉过芽儿,自然地一句:“她死不了,这悬崖根本没有多深,别喊了,就算她听见,也不会回答你的,我如果有一个母亲像你这样,我宁愿不要。”
卫夫人冰冷的看着湮儿,“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确实是一个失败的母亲,自从卫琉月的父亲死了以后,她被天道所救,她就迷上了自己这个所谓的恩人,完全就忘记了自己还有女儿这一个事实。
湮儿拉起芽儿的手,笑靥如花,如今还能笑得那样灿烂,如果扶苏见了,一定特别失望。如果巫主见了,一定会骂她没心没肺。失望也好,没心没肺也罢,错的不是她,她再也不是一个为了扶苏一个笑可以将自己的脑袋想破的傻丫头。
人人都想自私的活一次,可是她口口声声那样说,活着就是自私的,要不然她也不会那样贪恋朝夕,她已经活得很自私了,只不过自己没发现罢了,她有自己小小的私心,只不过被扶苏将她的心刺成筛子,漏光了所有她对他的爱恋。什么狗屁责任,她没有扶苏那样无私无求的心,所以无论怎样学,还是学不到他的半点皮毛。
作者有话要说:
☆、犀利
扶苏在茶香的酝酿中渐渐的入寐,这几天老是精神恍惚,特别想睡觉,有时候心力交瘁。
胡亥不知怎么回事,在朝堂之上搞出那么多事,剩下的乱摊子,他一个人之力,实在是太渺小,或许太严厉了,他怕胡亥接受不了,可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胡亥能搞出这么多事,太累了,所以懒得去说胡亥,一个人静静的收拾着那遗留下来的事。
胡亥最近好像变的难以猜测,不过也许是始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所以胡亥变得特别孝顺,整日入宫伴着君王左右测,这样也好,扶苏微微想着,这样也有一个人可以在父王的身边,他没有时间,胡亥有,胡亥可以替他尽一个儿子的本分。
这段时间太累了,就这样坐着,也能睡着,可是睡着了,也还惦记着没有做完的事。什么兴建阿房宫,什么修筑长城,什么征收赋税,什么遍寻不死药?
这些事就像一根绳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以下。窒息吧?就这样窒息下去,变得苍白,也不会有人看见。放弃吧?那也是一种逃避,逃避了自己的责任,还不如窒息的苍白。
“公子。”仆人喊着他,却看他在冰冷的石桌上睡着了,那样静谧的画面令人不忍心打破。
扶苏微微偏过头又垂下头,像一个赖床的小孩子一样,看得仆人欲言又止,手足无措。
“几时了。”扶苏淡淡的一问,那种高贵的气质陪着淡淡的言语,宛若美玉雕琢而成。
“子时。”仆人盯着扶苏看,他从来不敢正眼看扶苏,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人,以前真是亏啊!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扶苏愕然。
“没,没有。”仆人意识过来,刚刚看了什么,竟敢正眼看公子,是死罪啊!
“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正式看公子啊!饶了我吧!”仆人跪地,全身瑟瑟发抖。
“什么事?”扶苏揉了揉太阳穴,定了定神。
“有一乞丐,跪倒在门口,说要见公子,有大事禀报!”仆人哆哆嗦嗦的说着。
“知道了,下去吧!”扶苏再一次揉揉眼睛,来保证自己的清醒。
说完往朱红大门外走去,还顺势屏退所有人,或许君子坦荡荡的缘故,让他对任何人一点戒备之心也没有。
“公子,是我,我是琉月。”
卫琉月喊着扶苏,声声细腻,酥软入骨。
“琉月?”扶苏狐疑,还是走了过去,卫琉月一把抓住扶苏的衣袖,眼泪滑过,瞬间千行。
扶苏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卫琉月,真是一指地狱,一指天堂,眼前人头发缭乱,枯如稻草,锦绣长袍破烂不堪,滑过的泪水冲刷着脸上的污垢,留下了道道澜阑。
“她没死,湮儿没死!”卫琉月拉过扶苏的衣袖,秀丽的衣角被映入肮脏的痕迹。
扶苏狐疑看着她,她怎么知道湮儿没死,莫非……
“真的,我见过她,她没有死,活的好好的。”卫琉月一把心酸一把泪的委屈着:“是她把我推入悬崖,还说要杀我!还有,她说她要讨回自己所丢失的一切,欠她的,迟早要还的。”
卫琉月神情慌张,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能将一个绝世风华的女子逼得这样落魄,湮儿到底是怎样的可怕呢?欠她的,她一定要讨回,那么自己呢?欠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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