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第13章


方媃思忖,上次应煊生气,应该是因为他们俩偷偷摸摸相见,若是光明正大的见面,选的地方又合适,身边还有人陪着,应煊再小心眼,也不至于不让吧。
其实她倒是好奇,这位写的出相思之词的表兄,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不是说他尚武么,看样子文也不差。
方媃随着晴儿出来,丽儿跟在后面,三人一路向府后的花园走,方府虽不甚大,却也是官员府弟,该有的都有,只是规模小些罢了。
花园不大,没什么希罕的景致,却也绿树成荫,花朵遍地,园中还有池小小湖水,碧水幽幽,从湖岸到湖心的亭子有连接的小桥,夏天到这里来乘凉倒是不错。
晴儿将方媃引到桥边,向亭子望了一眼,便道:“表少爷已在亭里了,婢子们就在这里守着,小姐千万略谈几句便好,时间长了,怕是于礼不合的。”晴儿冲着方媃使了个眼色,眼睛描了下站在身后的丽儿。
晴儿的意思方媃明白,丽儿和晴儿是不同的,虽是她的人,却也是王府的家生奴婢,也许她就是王爷的眼线也未可知。这回带上丽儿,也是光明正大的意思。
方媃轻提裙角,款步过桥,便见一青年男子已经迎出亭外,他身量适中,偏瘦削,一身石青色暗花刻丝锦袍,腰系锦带,方媃留神看,真真是吃了一惊。
眼前的男子,二十岁左右年纪,一张雪白的面庞如冰雪般无暇,在秋日的阳光下,竟是让人无法直视的清透。纤细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极少见的浅褐色眼眸,目中光芒流动,熠熠生辉,夺目无比。
他带着淡雅的笑容,清净如云,眉目如画,身姿秀逸,说不尽的风流。
他走到她面前,轻声唤道:“眉真。”声音轻柔清晰,如他出尘如仙的容貌一般动人。
眉真?方媃怔了一下,脑中仿佛有这个名字的记忆,这是在叫我吗?
凌云微低了头,浓秀的睫毛掩着眼眸,“连我给你起的小字都不记得了?‘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这句形容你再妥贴没有,所以我为你取小字为眉真。”
“眉真。”方媃品着这两个字,原来她有字,字眉真。真好听的小字,在王府里从没听人叫过。
“很久不听人这样唤我,一时便怔住了。表兄近来一切可好?”方媃坐在亭子里,稳下心神道。说实话,刚才她几乎呆住,她完全没想到这位表兄风华出尘,容貌甚至超越很多漂亮女子,是芝兰玉树一般的男子。
“怎么叫我表兄?”凌云苦笑一声:“莫非嫁了人,便如此生疏了?上次你回来,我们相见时还说唤我非鸿的。”
非鸿?应该是他的字吧。方媃想,你侬我侬,明明是表兄妹,却不以兄妹相称,而是以表字相称,真真是两心相许了。
可恨那周氏,竟这么生生拆散了这一对璧人。如今再说什么呢?
其实之前方媃已经想好怎么打发这位表兄,无非是以嫁为人妇为由,干脆利落的拒绝他,反正已经再无可能,又何必拖泥带水,害了两个人。可是眼前这个人,真是让她说不出任何绝情的话。
十七 旧情难解怀
凌云坐到方媃对面,也不说话,只静静看她,一双眼眸如飞烟蒙蒙,令人难以正视。方媃不由就红了脸,下意识抬手摸摸脸颊,怪不好意思的,被这样一个男子看着。
凭良心讲,方媃现在这副皮囊已经算是冠压群芳了,但若是与凌云配对,自己感觉竟然还是有些配不上他。
凌云是文武双全之人,所以容貌虽如兰芝,却毫无脂粉气,是男子风流入骨的美。
方媃想起应煊,他们两个是气质完全不同的人,应煊潇洒,非鸿风流;应煊狠厉,非鸿内敛;应煊是高贵清俊,非鸿则是温和秀丽。这两人身份背景不同,却都堪称人中龙凤。
只是方媃还不了解凌云,不知他心智如何,反正应煊是心机深沉、智珠在握的非凡之人,她想,应煊的智慧和头脑,怕是没几人比得过。
就这么两个人不说话的坐着,也怪尴尬,方媃做势欲站,道:“时候不早,再坐着怕于礼不合,表兄若无话,小妹便告辞了。”
凌云起身,似是想伸手拉她,却滞在半途,停顿一下,又垂下来。
“眉真,自你嫁入王府,我常扪心反思,怪我不早做打算,只顾浪荡江湖,白白耽误了这些年华。”
方媃见他雪白的面孔上尽是悔意,心中叹气,宽慰他道:“身不由己,谁也怪不得,你不必自责。”
“不,是我之过。原想待你到了年纪,便请媒人来上门说亲。哪知姨母突然做出这等事,我那时正离家千里之外,鞭长莫及。”
原来他竟是常年闯荡江湖的,莫非是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的侠客,或是哪个门派中人?这倒是新鲜。方媃看他略显瘦削的身姿,实在不像孔武有力的学武之人。
不过这也不希奇,武侠小说中不是总这样写吗?只要内功高深,外表常常是看不出来的,甚至很多高人的外表还带着几分文弱呢!
方媃正浮想联翩,却听凌云接着道:“过几日便是秋闱,我会参加武举,走仕途一路。”
方媃吃惊,不解道:“你欲走仕途?”
难道是为了她吗?可他应该清楚,即便博得了功名,他们也已经不可能了。
凌云笑笑,并不多解释,片刻后只是语带嘲讽道:“不是说,‘学会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么?国家边陲不稳,正是用人之际,我空负一身材能,何必虚度此生。不如搏他一搏。”
他并没真正回答方媃的疑问,方媃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打算,究竟是一时的激愤,还是别有所谋,她看不透。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凌云虽是温文而痴情,外表又如此秀雅,骨子里却也有不亚于应煊的狠厉。这样的人,原该做出一番事业来的,不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江湖,都绝不会是沉寂无名之辈。
既然不肯说,方媃也不再追根究底,对于她来讲,毕竟眼前的人还太陌生。
“眉真,你可有想过将来?”
方媃抬头看她,他的语气绝不像是随口一问,所以她也认真起来。
将来她确实没认真想过,因为自从她穿越来,脑子里始终还想着也许还能回去,所以从未认真为将来打算,无非是得过且过。
“以你的性情,在王府渡日,如今时候短倒还不妨,长远下去,只怕艰难。”
“我的性情?”方媃忽然想到,眼前的人,应该是最了解原来的方媃的。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和原来的方小姐有几分相像。
“表、非鸿,你是在取笑我吗?我的性情又如何?难道无法在王府立足?”她故意带一点娇嗔得问道。
凌云展眉而笑:“你瞧你现在的模样,还与从前一般,对别人很宽容,唯独对我,只是一味娇蛮。一句话也不让。”
方媃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暗合了原来的方小姐。也许她们真的是前世今生,本来就是一个人,才会让她穿越而来吧。
“你还没回答我。”方媃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凌云道:“你虽生性恬淡无争,却因自身出众,此生难免储多劫难。”
凌云很笃定道。
方媃细品他的话,确实有些道理。若非她容貌出众,怎么会被嫡母硬逼着顶替了方嫚,又怎么会进王府?
而应煊宠爱她,如今虽看不出什么,时间久了,必会招来祸端。
凌云的话说的很含蓄,方媃却理解他为何不明说,只因他爱着方媃,自然不愿从自己嘴里,明着说出“就因你美,才受宠,才会招事。”这种话。
方媃嫁人,受宠,对他来说,是难以接受的现实。
这现实他极清楚,却死也不愿说出口。当他面对她时,只愿他们还是当年,只如初见。
“你的担心,我明白。只是既然已经迈进去,难不成还有抽身的一天?”这话虽问的是凌云,方媃自己也在自问,若真有抽身的一天,荣华富贵,她可能抛得下?
凌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他眼中神光夺目,只是凝视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便明言一般。
方媃侧过脸去,耳垂发热,这个凌非鸿,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他的眼眸如海波如烟的天池之水,可让人沉溺其中。
“眉真,你保重自己,爱惜身子,你我之路,也才刚开始。千山万水,也总能有走完的一天。”
这话——方媃抿唇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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