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第24章


任氏对方媃道:“眉真啊,眼看过年了,按府里规矩,年三十王爷王妃进宫饮宴后,回来还要开家宴,只是那一晚家宴不同平日,只有侧妃庶妃和小主子们可以参加,咱们这些人是不能上桌的。到时也不用咱们立规矩,你们几个都到我那里去守岁可好?大家喝点酒热闹一番。”
方媃点头:“那自然好,难为姐姐想得周到,我也是愿去的,省得冷清。”
已经踱到书案前的刘雪蓝信手翻着桌上的书,听到任氏说话,问道:“方才我就想问,听任妹妹唤方妹妹‘眉真’,可是妹妹的字?”
方媃道:“正是,不过也是小时候取着玩的,当不得真。”
“难怪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知书识礼的闺秀小姐,取这样文雅的字。”刘氏也是识字的,但毕竟有限,平日跟着王妃管理府中事情,最擅长的还是算帐。
晴儿带着丽儿进来献茶,丽儿有些毛手毛脚,放下茶盏时,手晃了一下,水洒在桌上,方媃的手正放在桌边,渐上几滴热茶。
“呀,可是烫着了?”任氏忙问。
手背只是有些红,也不怎么疼,方媃还没说什么,丽儿连忙跪下请罪。
晴儿顾不上别的,快步出去吩咐人取烫伤膏来,任氏拉着方媃手看,方媃受不了人跪着,看丽儿吓得白了脸,忙叫她起来。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
好容易叫起了丽儿,晴儿为方媃抹上药膏,任氏才又坐下,一直立在书案边的刘雪蓝此时才过来,看了看方媃的手,柔声细语道:“不妨事,我瞧这是好药,一二天后是必好的。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去王妃处,妹妹手疼,多歇着吧。”
任氏也不好再多坐,与方媃道了别,跟着刘氏一同走了。
叫她们这么一打岔,混过去不少时间,方媃也就没再练字。
谁知到得晚间将歇下时,多日不曾光临的永亲王忽然来了。
应煊进门宽了外面的厚衣裳,只穿着石青色云纹锦缎交领直裰,腰系丝绦,他坐在中堂一口一口喝茶,眼皮也不扫旁边侍立的方媃。
屋里的奴婢都退出去了,屋里安静无声,半晌应煊才放下茶盏,道:“骂我骂的痛不痛快?”
“啊?王爷您说什么?”方媃不解,她何时骂过他?就算有,也是在心里,怎么可能被人知道?
“嘴上骂也罢了,还写下来,白纸黑字,岂非铁证如山?”应煊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三十二 面对面易辩
方媃接过来一看,竟是自己几个时辰前才写的那张芙蓉笺。这笺怎么到了他手上?应煊看了上面的词,以为是对他不满的发泄。他竟为了这件事跑来问罪,还是终于有个由头来找她的茬?以永亲王的智慧,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方媃也不想他有所误会,毕竟他是老板,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这上面的词只是妾身练字时随手写下的,不过图它新鲜罢了,别无他意,王爷博古通今,难道以前没听过这曲词?”
她心里回想今日午后的情形,只有任氏和刘氏来过,当时她手被烫,众人都围着她,只刘氏站在书案前,此事非她莫属了。显然是她拿着芙蓉笺去向应煊告状的。这个女人不当间谍真是屈才了,亏她一副良善温柔模样,下手够快够绝。
“是我问你而非你问我。我只问你,写下这词时,心中可痛快一些?”他语带嘲讽,上下打量她,飞扬的凤眼中射出的光芒,好似带了冰冷的钩子。
方媃心中有气,知道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已经认定是她在泄愤,那也不必多解释了,她转过头只不理他。
应煊站起身,在她身边来回踱步,道:“朝三暮四,昨非今是……攒家私,宠花枝。本王还不知原来自己竟是如此荒唐之人。你是在骂我对你朝三暮四么?那么你对我又如何?”
“此事王爷心中已有认定,何必再多此一问?莫说王爷并非朝三暮四之人,即便真是朝秦暮楚,谁又敢多置一辞?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妾身深知自己只是王爷众多女眷中的一个,怎敢有一星半点的奢望。”方媃尽量声音平和,拿出对待米饭班主的态度来回答。
“你不敢?还是根本不想对我有奢望。眉真,眉真,极美的字,正配你。为何从不告诉我?当初入宫应选,你的牌子我看过,姓名、年纪、家世、籍贯,只独独无‘字’,这‘眉真’应非长辈所起,不然牌子上必会记载。”
应煊踱到方媃身后,贴着她的后背站住,在她耳畔缓缓道:“是谁给你起的‘字’?以至于还要对我保密。”
原来那词不过是个由头,应煊真正不满的是她小字的来历。以他的精明,怕早已经猜到‘眉真’是凌云所起。
“现在可以告诉我,眉真二字的来历了吧?”
方媃轻笑一声:“其实再寻常不过,只是幼时孩子间玩笑而取,‘眉真’取自‘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这句诗。”
应煊反复念了两遍这句诗,走到她面前道:“起的贴切,内蕴雅意,暗含情致,不愧是文武双全的全材。
今年秋天武选,他已是中了,明年春天会试若再中,必是入仕的了。他本无心功名,从十三四岁便结交江湖中人,近一两年更是在江湖上有了名气,却突然一个回马枪,要收拢身心放弃自在而受官场拘束。依你看,他所图为何?”
“不论他所图为何,王爷手中有权,若真不想让他考中,只有略施手段便可,又何必问妾身?我已经是王爷的女人,而他如今不过是个武举,王爷莫非还怕了他不成?”方媃冷笑。
“怕他?若我真担心,他连京城都难以立足,遑论参加武选!不过是一条小鱼,由着他去折腾吧。只是若你有机会再见他,不妨带句话,小鱼再欢蹦乱跳,也跳不出大海去,即使跳出去了,也要死在岸上。”
应煊轻甩袖子,环顾满堂富丽,火烛高照,却只觉了然无趣。这府里的女人面上对他千依百顺,可私下有几个是真心的,有几个不算计他?方才刘氏去见他,当着王妃的面拿出这芙蓉笺来,要看他如何反应。
他自然明白刘氏用心,他宠方氏令她们妒恨,经常变着方儿的抓她小辫子,而旁边的王妃不能说是始作俑者,也脱不了干系。刘氏今日所为只是许多事情中的一件罢了,该挡的他全都能为她挡下,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真正令他生气的是,她进府一年半多,枕畔床前,也曾浓情蜜意,花前月下,也曾喁喁细语,但她竟还藏着掖着,不肯将自己的小字告诉他。眉真眉真,好个深情款款的小字,只因是那个男人为她起的,便成了他们之间的私密,封紧了嘴不肯告诉他。
她怕什么?是怕他叫她眉真,污了她的青梅竹马之情吗?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她心中有他吗?他心思百转,她不懂也不想懂,生气只伤了自己。
想到此处,应煊冷笑数声:“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方媃看他,这个人平日那么八风不动的,今日却有些不同。方媃感到自己处在矛盾中,进退两难。应煊大约是真心喜欢她的,她也想试着去喜欢他,可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让她望而却步。
算了,先哄哄他吧,毕竟人家是她的大老板,米饭班主,真得罪的狠了,以后自己在这府里怎么生存呢?至于可否回应他的感情,留到以后再想吧。说不定还没等她想通,他已经另有所爱。
方媃走到应煊身侧,轻轻拉起他宽大的衣袖,握住他手轻晃,柔声道:“不过是没将妾身的小字告之王爷罢了,值得这样生气?王爷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妾身只是侍妾,不过是比那些有头脸的奴婢略强些罢了,许多话妾身都没机会对王爷讲,也不敢多讲。
莫说是王爷和妾身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相互间也未必事事剖白,总多少有些隐瞒。隐瞒也并非出于私心,大多是善意的,否则两人过日子,怕是要天天吵嘴了。这小字确系表兄所起,不过是小时的玩笑罢了,家中父母虽知道却也从未当真。是以当初入宫的牒牌上未录此字。”
一番软话说下来,方媃见应煊虽还不言不动,脸色却略有缓和。她趁热打铁,一句句款款道来道:“王爷若怪妾身不告之罪,妾身愿意领罪,但俗话说:‘打碎盆说盆,打碎碗说碗。’若就事论事,妾身心服口服,只切勿牵扯不相干的人,否则冤了妾身事小,伤了咱们的情份才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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