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相思错》第70章


扎布耶放下酒碗,酒从碗中泼溅出来,“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
“你在中原有意思吗?这里毕竟不是你的家。”
门外有踹门的声音,扎布耶猛地站起来。大门被冲破,一队北虏兵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人走近了,脱下帽子,扎布耶倒吸了一口凉气。
玉瑶手中握着那把短刀,恶狠狠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扎布耶喝了一声。
“就许你来叙旧,我就不行了吗?”玉瑶的目光落在冬郎脸上,停住了,她看了半晌,说道:“你还好吗?”
冬郎点点头。
玉瑶哈哈笑了,她看着秋荷,“你当初把冬郎从我身边夺走,你过得开心吗?”
冬郎把秋荷护在了身后,说道:“玉瑶你怎么了?我当年离开与秋荷毫无关系,是我自己想要走的。”
“我怎么了?我这两年过的不好啊。”
“你怎么不好了?”
玉瑶落下了几滴眼泪,“我嫁了人,又守了寡。嫁人是因为你离我而去,守寡又是因为你杀了我的丈夫。为什么我人生中的所有苦难都与你有关呢?你是我的克星吗?”
冬郎看看秋荷,又看看承朗,一脸迷惑,“怎么?你守寡是因为我杀了你的丈夫?你丈夫是谁?”
“就是前不久你们所杀的征南将军啊。”
冬郎愣住了,“这个我们确实不知情。”
“是否知情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玉瑶看着冬郎,眼神中是说不清的情愫,“你现在怎么样?”
秋荷把冬郎推到身后,“冬郎过得很好。”
“我问你了吗?”玉瑶面露狰狞,“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从中作梗,冬郎当年也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嫁给那个死鬼。”玉瑶的眼泪是为自己流的,她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活得委屈。
冬郎喊道:“玉瑶,你不要这样。我真后悔当年没有与你说清楚,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离开你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与秋荷无关。”
“你撒谎。”玉瑶捂住自己的耳朵,死命地摇着头,“都是因为冷秋荷那个贱人,要是没有她,你不会离开我的。”
玉瑶伸手拽住冬郎的胳膊,冬郎将她甩开,玉瑶像是疯了一样,摇着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扎布耶朝跟着玉瑶来的武士喊道:“还不将郡主拉下去,郡主犯病了。”
可是无人敢动,郡主手中握着匕首,在空中乱比划。突然玉瑶冲到了秋荷面前,将秋荷拽到怀中,手上的匕首抵在秋荷的脖子上,玉瑶在哈哈大笑。
刚刚扎布耶喊道:郡主犯病了。玉瑶得了什么病?她怎么了?冬郎看向扎布耶,他的面色怎么会那么憔悴?
玉瑶手中的刀上已经渗出一丝血痕,她的笑声凄厉如鬼,划破了寂静的长空。
☆、六十八
北虏兵在山上,林宗宝派人去给山下的老爹送了信,他躲在暗处看着厅堂上的一切,伺机而动。
玉瑶控制住了秋荷,他心中一悸,想要冲上去与玉瑶厮杀。可是看玉瑶的眼神,她现在神智不清,根本无法与她交手,如果再刺激她,她很有可能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桂兰抱着孩子站在一边,怀中的孩子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玉瑶那不正常的眼神让她害怕,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像是一把把钢刀,隔断了玉瑶脑中紧绷的神经,玉瑶呲着牙,瞪向桂兰,跟着玉瑶来的士兵很是识相,明白玉瑶郡主的意思,冲到桂兰身边,一把便将孩子夺了过去。
孩子的小手、小脚在空中胡乱地蹬着,桂兰痛哭着扑向孩子,却被那两个北虏壮汉踢到了一边。
看到桂兰痛哭流涕的样子,林宗宝原来已经冰封的内心突然融化了。
林宗宝曾经痛恨桂兰,痛恨她的虚荣无情,这种痛恨随着桂兰入宫而达到了顶峰,林宗宝曾经暗自发誓,永远不要再理桂兰。可是当她来到南京,那种曾经以为会天长地久的恨便一点点消磨了。
可是桂兰好像与林宗宝有同样的想法,她从不主动与林宗宝说话,好多次林宗宝想要与桂兰说说话,都被桂兰巧妙地躲开了。林宗宝终于明白,桂兰是真的不爱他,曾经对林宗宝的暧昧都是出自桂兰的虚荣,因为那时的林宗宝还是节度使的少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林宗宝的心被彻底地冰封了,可是此刻桂兰伏在地上痛哭着,却让林宗宝心中的冰封瞬间瓦解了。
林宗宝疯了一样冲了出来,那两个北虏兵躲闪不及,被林宗宝撞倒,手中的中秋被丢了出去,林宗宝向空中一跃,稳稳地接住,递到桂兰手中。与此同时,那两个北虏兵早已经抽出了手中的刀,朝林宗宝的背上砍去。
刀起刀落,那动作在桂兰严重似乎凝固住了,林宗宝脸上带着她最熟悉的笑容,突然间,他的空中喷出了血,血在空中划过,留下一地落红。桂兰抱住折倒的林宗宝,“你个傻瓜,为什么要冲出来。”
林宗宝的手伸向桂兰的脸,“别哭,孩子你没事就好。”
扎布耶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歇斯底里般的怒斥着那两个侍卫。玉瑶在哈哈大笑,秋荷找准机会推开玉瑶手上的刀,冬郎跑了过来,将秋荷搂在怀里。
大殿上一片混乱,突然间承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到了一把刀,冲到了扎布耶身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手中的刀架在了扎布耶的脖子,向殿中的人高喊:“北虏兵听着,扎布耶在我手中,你们都快住手,撤下山去。”
扎布耶伸开双手,对身后的承朗说:“你是认真的?刀剑不长眼。”
承朗手上用了力,“为了救我的人,只能委屈你了。”
扎布耶嗯了一声,小声说:“没关系,你小心些,我配合你。”
承朗突然觉得想哭,他看着扎布耶脖颈上的青涩的头发,觉得心中难受。
北虏兵都怔住了,各个小心翼翼地向后撤。玉瑶却突然向承朗扑了过去,承朗毕竟武艺不精,重心不稳,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钢刀锋利无比,在扎布耶的脸上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玉瑶看着那道血痕,精神崩溃了。哥哥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如今他的脸上竟然被承朗划出了一道疤。她尖叫着抓向承朗,随手从地上拾起承朗掉落的刀就像承朗身上砍去。
承朗只见那抹冰冷的光朝自己扑来,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睁开眼睛,身上却没有疼的感觉,面前是扎布耶微笑的脸,玉瑶的刀砍在了扎布耶的背上。
玉瑶的刀又抬了起来,这时玉瑶竟然眼珠上翻,倒在了地上,她的后背上插着一柄小飞镖,大家的目光顺着飞镖朝远处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衣,带着面纱的女人如飞仙一般,从天而降,落在了玉瑶身边。
那女人眼中含泪,她轻轻解下面纱,来的人正是消失了三年的玉漱。当年承朗等人从翠微湖离开,玉漱便也与玉瑶告别了,这三年来她四处打听承朗的消息,前不久才知道承朗等人住在紫金山上,她一直没有勇气上山来见承朗。今天,她在山下的林家庄听说有北虏兵山上了,这才飞奔到山上来,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
玉瑶嘴角吐着白沫,她自从冬郎走了之后,便得了癫疯,时常犯病。玉漱在她肩胛的穴位上点了几下,玉瑶晕了过去。
玉漱看着承朗,承朗看着她。当年在鹿鸣山庄初见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玉漱落着泪,她向承朗伸出手去。就在这时,大门被冲开了。
林道明带着三千义军冲到山上来了,火影刀光,喊杀声响成一片。扎布耶背上的刀口流着血,流了满地,他眼神有些迷糊,渐渐失去了意识。
北虏兵见扎布耶晕了过去,玉瑶郡主也昏倒了,又有义军将自己围攻了,便各个使出十二分的力气与义军厮杀。
北虏兵擅长近搏,三千义军竟不敌一千北虏兵,义军节节败退。
冬郎和秋荷掩护着桂兰,承朗等人。玉漱却并不参战,只是护着承朗,无论是北虏兵还义军过来,她都只是躲闪,并不出击。
北虏兵向冬郎等人杀来,冬郎一人抵挡几十人,身上被大刀伤了十几处。不远处,邱志宏与宝林与一群北虏兵正在厮杀,也已经渐渐招架不住。
厮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血液冲破皮肉的声响在耳边回荡,冬郎的胳膊上被刀片划过,只觉得凉,并不觉得疼。他忽然转头,看见玉漱护着承朗、扎布耶和玉瑶三个人,已经疲于应付。秋荷与一群北虏大汉厮杀着,身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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