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相公回来了》第26章


,然后又拿了个鹅黄的继续往他媳妇身上比试着。
青柳道:“买一匹就够了吧?我一个人穿不了多少。”
林湛道:“天天只有一个颜色,有什么好看的?”
青柳无法,总归拧不过他。不过这些布买回去,倒可以分给娘和弟妹一匹起做。
最终林湛买了三匹绸子,一匹粉红的,一匹鹅黄,一匹淡紫色。总之是怎么鲜亮怎么来。
付了钱,林湛让店里伙计把布送去绣庄,他拉着他媳妇儿的手又往一家首饰店走去。
青柳看出他的意图,忙拉着他不愿在走。
今天已经花了够多银子了,刚才在酒楼里吃了多少她没听清,不过却听到掌柜结账的时候说那碟子荷花酥要六十八文,听得她咋舌不已。
那荷花酥总共也就七八个,每一个只有几口,算下来一个竟要八文钱,一口就好几文呢!想到她从前,一天下来也最多只能打一两个络子,一个络子五文钱,还不够一只荷花酥的价钱。
她肉疼得慌,可是看林湛在兴头上,不想扫了他的兴,就一直没说话。
刚才那些绸子每匹至少一两银子,合起来共多少她都不敢细算,可是想想回去后可以分给薛氏和锦娘,她也咬咬牙忍了。
现在看林湛又要给她买首饰,她实在忍不了,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
林湛看他媳妇儿不动,拉了一下竟没拉动,看来她心意还挺坚定的。
他不想太用力,把他媳妇儿拉疼了,只得走回来,道:“怎么了,咱们进去看看。”
青柳坚决摇头,说是去看看,一去就要花银子了,她道:“别看了,我有首饰,都在家里没戴,再买就浪费了。”
之前成亲时,因是冥婚,所以林家送来的首饰多是银的,有一对龙凤银镯,一对银簪,两对耳环。后来嫁进来,薛氏黑了她一个翡翠镯子,一对白玉镯子,以后又用林鸿得来的大珍珠做了支珍珠簪子,前一阵做春天薄袄子的时候,薛氏又让人给她打了一整套银的首饰。
仔细算起来,她的首饰不少了,只是一直没怎么出门,所以没拿出来戴。
林湛道:“你那些首饰我看了,都是老太太才戴的,不好看。”
又是老太太,青柳好笑地看着他,道:“那你就当我是老太太好了,总之我不要买新的。”
林湛就有点纳闷,他媳妇儿明明才十几岁,看她平日打扮,真的不像十来岁的模样。而且他们林家的家训,一代代传下来的,那就是有多少钱,都要花在媳妇儿身上。在他爹他弟那都挺好用的,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
他挠挠头,突然想到,媳妇儿不进去,他可以之后自己来,买了带回家给她,她就是不要也得要了。
于是他点点头,牵着媳妇儿的手又要往别的店铺走。
青柳却不敢再和他逛下去了,这人实在太爱花银子了,虽说是花在她身上,她却更肉疼。怕他又要买什么,她忙找了借口推说道:“我走累了,咱们回绣庄吧,不是说还要去武馆看看么?”
林湛回头看她,心里也想着,跟媳妇儿来买东西,她那个不要这个不要,下次还是自己直接买回去算了。
说起来他还有挺多东西想买的,什么胭脂水粉,头花首饰,荷包绣帕,都想往他媳妇儿身上装。
两个人又回了绣庄,林湛跟那掌柜说了一声,赶着马车向城郊武馆驶去。
武馆占地极大,马车停在正门前,只看得到围墙向两头延伸出老远去。
听林湛说,这武馆一开始还是小小一间,里头学徒也只十来个,后来名声打响了,这一代代经营下来,扩建成现在的规模,里头学徒也有了一百多个。不止是本县人士,还有许多外县外府的慕名而来。
武馆正门外有两头极高大威武的石狮,门口站着几个一身劲装的护卫。其中一个见了林湛,便迎上来道:“大公子。”
林湛点点头,跳下来道:“里头下学没?”
护卫道:“正在做午课。”
林湛想了想,又跃上马车,“我从后门走,你继续守着吧。”
那护卫行了个礼,一路小跑回去。
青柳察觉马车又前进了,不由掀开一点帘子,道:“咱们不进去吗?”
林湛道:“前院在做午课,我们从后门走。”
青柳点点头,那些学徒都在习武,他们这么走进去,确实会打扰别人。
林湛却想到,做午课的时候,那些学徒一个个肯定都是光着膀子的,他自己光膀子的模样媳妇儿都没见过,怎么能让她看别人的?
马车绕着围墙前行了好一会儿,才到后门。说是后门,可比一般富户的正门还气派些,两边也有两头稍小一些的石狮子,还站着两个护卫。
两人见了林湛都上前行礼。
林湛将缰绳抛给其中一个,然后回头把青柳扶下来,对那两人道:“这是我媳妇儿。”
那两个护卫连忙也行了个礼,口里称大奶奶。
青柳红着脸摆摆手。
林湛拉着她往里头走,一进门就是个小花园,出了花园的月亮门,两边的回廊向两头延伸,一条通向前院,一头则通往一处院子。
那处院子就是林家人平日在比的住所,边上有抱厦,是武馆里洗衣做饭扫洒的下人的居所。至于那些学徒们的起居,则都在前院。
林湛将青柳带进院子的东厢房,沿途看见做事的下人,都让他们向青柳行了礼。他让青柳在这歇会儿,自己去前边看看,走前又交代他媳妇儿可以在后院走动,别到前边去。
他只担心媳妇儿看到那些学徒赤身裸体的模样,辣了眼睛。
青柳却以为前院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是外人不能去的,所以虽然心中好奇,却也只在屋里坐着,并不出去走动。
她闲着无事,又把那张纸拿出来跟着练字。
武馆后院因她的到来,也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浪。
在后边做事的都是三四十岁的妇人,此时一边择晚上要用的菜,一边说着闲话。
其中一个身材丰满的妇人道:“之前只听过二奶奶,从未听过大奶奶,难道是大公子从外边带回来的?”
另一个年轻点的道:“看着不像,听口音是本地人。”
有个干瘦的妇人面带得色,“这事你们都没有我清楚,我有个亲戚是清平镇上的,今早来看我,说咱们东家这个大奶奶,是当初给大公子结冥婚才娶回来的。娘家条件不好,只是个寻常的乡下姑娘,因运气好嫁给大公子,才飞上枝头了。”
那年轻妇人道:“我看这大奶奶年纪不大,看着不过十几岁,家里怎么就舍得她让她结冥亲?”
干瘦妇人道:“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乡下姑娘,能嫁到大户人家去,都是祖上烧了高香的。在咱们东家家里吃香喝辣,不比在自己家吃糠咽菜好?还能提拔提拔自己父母兄弟,真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年轻妇人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先前那个丰满些的妇人道:“听你这么说,她是因冥婚嫁进来的,不是大公子自己娶的,大公子竟也愿意?”
干瘦妇人道:“所以才说她祖上烧了高香,大公子什么人品?竟白给她捡到了一样,不但没有嫌弃,听说昨天还陪她回娘家了,这大奶奶的位置,怕是让她坐实了。”
边说还边摇头,看着有些惋惜。她心里也正是觉得可惜,早知道东家要结冥亲,她就将自己小女儿送上去了,现在不但能和东家做了亲家,小女儿做了少奶奶,连儿子都能进林家的铺子做个管事了。
青柳在房里习字,等她把那几个字都学会了,也没见林湛回来。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顿。昨晚因忧心林湛到底有没有生气,没睡好,今天又做了一天马车,当时没什么,现在闲下来才觉得身体有些酸软。
她站起来拉开一条门缝往外头看,见还见不到林湛的人影,又走回来坐在桌边,想了想,决定趴着小睡一会儿。
林湛回来时一身臭汗,他之前到前头去查看,正好遇上学徒两两对练,一时看得手痒,也下了场,只用外家功夫打了几架。
正打得畅快,突然想起来,媳妇儿还被他丢在后头呢,于是赶紧抛下众人,匆匆回了后院。
青柳已经睡熟了,林湛放缓了动作,蹲在桌边看她。
他媳妇儿就连睡着了,也是乖巧安静的样子。双手摆在桌上,两只脚规规矩矩地并在一起,侧头趴在手臂上,嘴唇被挤得微微嘟起。
林湛看着看着,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盯在那两片嘴唇上。
他还记得之前碰到时又软又嫩的触感,那时候就想啃一口,可是怕媳妇儿要哭,现在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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